我抬頭一看,一個穿著一席唐裝的老頭子走了過來,腦門鋥亮的,一都沒有,白胡子倒不。四方大臉的,白胖的臉上一點褶子都沒有,還泛著油。一看就不是遭罪的主兒。
“林掌櫃,您怎麼來了?”,“林老板,您老好啊。”......旁邊圍觀的人群中有不人陪著笑臉跟老頭打招呼,看來這個老頭在這片上應該是個人了。
姓林的老頭約莫七十來歲,一進來先對著我和金剛炮做了個自我介紹“老朽鑒古齋姓林,請問兩位小兄弟,這柄拂塵是你們的嗎?”說話之間眼珠子就沒離開過這柄拂塵。
“是啊,請問您有什麼事嗎?”我客氣的回答。
賣嗎?”林掌櫃開門見山。
“既然帶來了,肯定是賣的。請問您出多錢?”我投石問路。
老頭出了一隻手。
啥意思?我在心裏嘀咕?我這個雛兒本就不懂得古董易的規矩,更看不懂手勢了。
林掌櫃看我沒反映,手勢一變,變了六。
哦~原來剛才出那隻手的意思是五啊。我恍然大悟。這個老頭狡猾大大地。隻出個五,至於是五十,五百,還是五萬,那就看賣主的期值了。如果我現在接口“五百?”那就完了,他就明白了我的期值了,嗬嗬,老狐貍啊。
我看穿了他的意圖,故意裝傻“老先生,您這是六什麼啊?六千還是六萬啊?”
“六萬!”林掌櫃沉聲說道!林掌櫃語音剛落,四周就一片嘩然。
我地天哪,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我要發財了。我轉看著金剛炮,金剛炮正好也轉向我,我衝他皺了皺眉,示意他等等再說。
我轉過來衝著林掌櫃笑著搖了搖頭。我和金剛炮拚了小命從古墓搞來的東西,肯定不是贗品。而我們之所以幹坐了好幾個鍾頭也無人問津,那是因為沒有識貨的,現在識貨的行家來了,我自然要抻一抻了。
林老掌櫃也笑了笑,右手拇指中指食指到了一起。
“七萬。”我心裏一,還是沒說話,而金剛炮已經從後麵不痕跡的踹了我好幾腳了。
見我沒反應,林掌櫃顯得很吃驚“小兄弟,我能仔細看看東西嗎?”
金剛炮沒等我說話就把拂塵遞了過去。我轉瞅了他一眼,這家夥直楞楞的著林掌櫃,本就不瞧我。
林掌櫃接過拂塵,很自然的挲了幾下,左右晃了晃。歎了口氣,把拂塵還給金剛炮,慢慢的轉過了,仿佛要走。
金剛炮又在踹我了,我轉過惡狠狠的怒視著他,要不是周圍這麼多人的話,我早罵了。這家夥看我氣了,擺擺手,意思是隨便我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林掌櫃雖然轉過去,可是並沒有離開,沉了一會,猛然轉過,右手握拳,表有點不自然了。
“哇,十萬!”周圍看熱鬧的人發出了驚呼!
我之所以信心滿滿的認為他不會走是因為這個老東西剛才拿拂塵時的作很自然很輕鬆,就是這個自然而輕鬆的作了他的底。要知道這柄拂塵我頭一次拿的時候完全估計錯了它的重量,所以拿的時候手腕會不自覺的微微用力才能拿起。而林掌櫃拿到拂塵時則完全沒有吃驚或用力的表,這說明他早就估算出了這柄浮塵的重量,在這兒給我裝豬吃老虎,靠,我在心裏暗罵了一句,對林掌櫃的為人很是有些不齒。
就在這時被晾在旁邊的禿頂男子摘下了墨鏡,冷笑著說話了:“多日不見,林老板越來越會做生意了啊。”
“哎喲,楊總,您這大忙人,怎麼到這兒溜達來了啊?”林掌櫃連忙衝禿頂作了個揖。看的出來,這個禿頂還真不是一般人。那會兒在社會上能夠被人個“總”的可是沒幾個的。不像現在,一塊磚頭扔出去能砸死好幾個總。
“嗬嗬,我來看看我的市場還得通知通知你林老板啊?不到這兒溜達,怎麼能看到你林老板戲弄年輕人啊?”看的出來禿頂對於剛才被冷落很是有點憋氣,沒好氣的看著林掌櫃的。
“嘿嘿,嘿嘿,不敢,不敢,讓您見笑了,我這也不是為了口吃食嘛。”林掌櫃謙卑的笑著。
媽的,輒上萬的人,還為了口吃食,你TMD天天吃魚翅燕窩啊。我在心裏罵道。
“林老板,這兩位是我的貴客,他們的東西你給個正經價吧。”禿頂說著掏出煙盒,出三支煙,給我和金剛炮一支,自己拿起一支,旁邊有人獻的幫他點上,他衝著那人點點頭,臉上有了點笑意。
我拿出打火機點上了吸了一口,真好!醇香和,我衝煙一看,原來是“大中華”。
“楊總啊,您發話了,我也不敢在您麵前說假話了。其實這兩位小老弟來了沒多久我就看見了,他們的件都是正兒八經的珍品,最次的就是那斷了的雄夜藤,可那也不是百八十年能型的,看個頭至也得有個三五百年的年頭了。”
夜藤是什麼?我腦子快速的轉著彎,哦,是那何首烏。
“林老板,你就直說能值多錢吧,別兜圈子了,我們還要去吃飯呢”禿頂楊總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楊總,實不相,這兩位小兄弟的東西除了夜藤我買的起,其他的我都沒資格手。”林掌櫃一臉的沮喪。
“哦?這話什麼意思?你給說道說道。”楊總來了興致。
“楊總,您雖然是咱三槐市場的總經理,可是您向來對古董沒興趣,不像我們這些小人,天的琢磨這些沒用的東西。”林掌櫃對先前的有眼不識泰山之舉很是後悔,嚐試著拍馬屁。
“說正經的吧林老板。”禿頂打斷了他。
“那我就獻醜了,據我觀察,這兩位小兄弟的這幾件東西至也是隋唐時期流傳下來的。那個時期的東西因為經過連綿的戰,存世很是稀,加上雕紋又很特別,所以真假也就很好辨認了。”林掌櫃說的吐沫星子直飛。“那些件雖然珍貴,可是還有跡可尋,有價可遵。其實這幾件件當中最貴重的還得說是這柄拂塵。如果我沒看走眼的話,這柄拂塵應該是位有道之人的法。柄桿是昆侖九鬆,這種木料隻在龍脈之祖.修道聖地的昆侖山南麓有量生長,到宋朝時就已經基本絕世了,鄙人八十年代初期曾赴香港參加過嘉宏拍賣行的一次拍賣會,那次拍賣會就曾拍賣過一小段九鬆木,據說是某位盜墓高手從隋朝的一位皇後的墓中所得,因為相傳九鬆可辟萬邪,所以競拍的很是激烈,到最後,三十幾克竟然賣出了一千兩百萬的天價,當時很是轟了一陣子......”
人要走運了撒謊都有人幫你圓,我剛說自己是昆侖山的道士呢,林掌櫃就從側麵證實了我的謊言,我在心笑。不過九鬆這個詞怎麼聽著這麼耳呢。
就在林掌櫃說的神采飛揚時,楊總了一句“你怎麼知道這兩位小兄弟的這柄拂塵就一定是你說的那個什麼木頭?”
“既然楊總有興趣,我怎麼敢藏私,傳聞昆侖九鬆雖堅沉重堪比黃金,但卻水不沉!”林掌櫃說的一本正經的。
“水來了,水來了”旁邊攤位的抱著個大肚子的瓷甕邊跑邊喊。靠,你腳倒利索。
待他跑近了,我頭一看,裏麵竟然還遊著幾條金魚,敢是個魚缸。
“借用。”林掌櫃手跟金剛炮把那柄拂塵又要了過去,一下子就扔進了瓷甕裏。
“靠,你倒輕點啊,弄壞了你賠啊?”我在心裏嘀咕。
隻見浮塵水後直接沉到了水底,林掌櫃一臉的愕然,這要是在這麼多人麵前看走了眼,他這臉皮往哪兒擱啊。 就在眾人轟笑之中,那柄拂塵的柄桿在水中竟然慢慢的豎了起來,而水裏的那幾條金魚則像遇到克星似的極力的躲避著遊向了甕壁。
“拂塵太重,嗬嗬,果然是昆侖九鬆”林掌櫃捋著胡須,很是自得。雖然已經不可能拾了,可是能在這麼多人麵前顯示自己的見識之廣博,林掌櫃還是很得意的。
“兩位小兄弟,時候差不多了,咱走吧。”楊總提醒道。
我抬手一看表,快六點了,就催促著金剛炮收拾好東西,扔下一臉惋惜的林掌櫃和看熱鬧的眾人,上了楊總的那輛寶馬車。
金剛炮這家夥因為燃眉之急解決有,心大好。上車後按下玻璃雙手合十,衝著眾人道了個別“阿彌陀佛”! 媽的,道士不說這個,我恨不得把這個一腦子豬油的胖子給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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