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逐星樓的訊息傳到了高氏和烏嬤嬤的耳裡。

“什麼？小姐竟然輸給了那個銀婦！”烏嬤嬤滿是不敢置信地驚一聲。

高氏那溫端莊的臉也一寸寸變冷，心恨得滴出墨來。

喬氏的兒，就應該蠢笨如豬、樣樣不如盈盈纔對，憑什麼能贏心培養的兒！

“對了……比試時，還立下賭約，輸了，得給三千兩。現在用一個鐲子抵了一千，還欠二千……”癡姍怯怯地看著高氏。

高氏一口氣堵在心口：“二千兩？”

姚鼎雖然為多年，但到底不比曆經數代的勳貴之家富裕。特彆是幾年前的舞弊案，為了洗嫌疑，姚鼎使儘渾解數之法，是送禮、找人求辦事就花了不錢銀。

現今好不容易緩過來，但家裡還是過得有些繃繃的。

“做的春秋大夢去！”高氏聲音直抖。

輸了，已經足夠讓痛恨的了，現在還得賠上二千兩？這無疑於剜的啊！

癡姍子一抖，怯聲道：“可……那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下的……”

“說了又如何？”烏嬤嬤上前，氣恨：“你就不會機靈點？你去警告一翻，讓見好就收，否則，彆想在京城呆下去了。”

癡姍忙不迭點頭，轉跑了出去。

四竹巷——

秋雲得知自家小姐不僅贏了比賽，還贏得三千兩銀子後，整個人興的不行。

“小姐真是太厲害了！這三千兩一旦到手，這足夠咱們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了！”

“隻是……”

夏兒輕皺著眉頭，拿出姚盈盈塞過來的鐲子，“咱們好像吃虧了。二小姐這隻鐲子，我瞧最多就值個四五百兩。原本咱們該得三千的，結果這鐲子抵了一千，可它隻值四五百呀！咱們虧了五六百兩啦！”

“你肯定？”秋雲瞬間鐵青下臉。

“嗯……我瞅這玉的品相是。”夏兒點頭。

“哎呀，原來夏兒是個鑒玉高手啊！”姚青梨回頭瞅：“不過，管它是值四五百，還是一千。反正，這玩意到了我手裡，一定會大大超出它的價值！你們且等著。”

“冇錯，我家小姐大難不死，還得了仙師的提點，定會有大福氣的！”

秋雲又開心起來，“這就再去多燒幾個菜，慶祝慶祝！”

秋雲手腳麻利，冇多久又燒了一葷一素出來。

幾人正坐在桌前開心的慶祝，忽然“砰砰砰”幾聲，大門被拍的震天響。

夏兒和秋雲條件反地子一抖，夏兒更是嚇得筷子都掉了。

“冇出息，我去開。”姚青梨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朝門口走去。

打開門，姚青梨就看到癡姍那張微微鐵青的小臉，“嗬嗬，這是送銀兩來了？我們剛還在唸叨著呢！”

“哼！”恨玉拔開癡姍，上前來，小下高傲地微仰，“你真是好厚的臉皮，竟還真的想要錢？”

“我臉皮厚？”姚青梨撲哧一聲，“明明臉皮厚的是你們好吧！立下的賭約，竟然不遵守！出爾反爾，這就是姚盈盈的作風？”

“你——”恨玉也回過味了，臉一陣青一陣白。

癡姍見姚青梨態度囂張，便有些退卻，但話還是要帶到的，“我家小姐那隻鐲子，已經價值不菲。”

“我呸！”夏兒氣哼哼地上前，“那隻鐲子，怎麼瞧也是四五百兩的樣子，已經讓你們抵了一千兩，占便宜了。剩下的二千兩，你們還賴，要不要臉？”

癡姍臉漲得通紅，著頭皮聲道：“姚青梨，你一個弱子，是鬥不過權貴的。四五百兩已經夠普通人家過完大半輩子了。若換了我是你，我一定拿著這鐲子，賣了銀子就離京，找個無人認識的小地方好好過完下半輩子。”

“可惜，你不是我。”姚青梨倚在門，翹著紅，纖長的手指無聊地繞著自己前一縷髮。

“你——”癡姍小臉鐵青。

“不識好歹！”恨玉冷哼，“說最後一次，你識趣的，就見好就收。否則，後果自負。”

“我也最後一遍警告你們。”姚青梨挑著，“傍晚前把錢送到，否則，後果自負。”

“自尋死路！我們走！”恨玉嗬嗬一聲，拉著癡姍轉離開。

姚青梨看著二婢離去的背影，不屑地嗤笑一聲。

回屋，忍不住被凍得抖了抖，轉頭叮囑夏兒和秋雲。

“天越來越冷了，吃完飯，咱們再買兩件大回來。後麵的錢還多著呢，彆省。”

夏兒還在想恨玉和癡姍的話，一臉擔憂：“其實那兩個丫頭說的話……還是有一點道理。”秋雲也深深地皺起了眉。“俗語有說，民不與鬥。”

姚青梨卻冷哼一聲：“俗語也有說，腳的不怕穿鞋的，咱們著八隻腳，怕什麼？走走，咱們繼續吃飯。”

秋雲和夏兒對視一眼，眼裡都藏著濃濃的擔心，卻不敢多說什麼。

……

癡姍和恨玉回到姚家，把姚青梨的話稟報給高氏。

“好好好，好得很吶！”

高氏歪在榻上，手在矮幾上重重一拍，氣笑了：“老虎不發威，真當我們是病貓！烏嬤嬤，你過來。”

烏嬤嬤連忙靠過去，聽高氏說完，便是雙眼一亮：“太太實在英明，既然姚青梨那個小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一個銅板也彆想要！還得讓名聲更爛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