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聞言立刻說道:“姑姑,城防圖的事我們毫不知,這怎麼回事?”
裴鋒也皺起眉頭,“是啊,姑姑,這都是多年前的事了,我們怎麼會知道,這要拿主意怎麼拿?隻要能救出阿父,做什麼都可以。”
裴容卻皺眉說道:“阿弟,二叔暫時冇有命之憂,還是先送我阿父回鄉安葬要。”
裴鋒聞言就不高興了,“阿兄你這是何意?來之前我們可是商量好了,我阿父是一定要救出來的。”
“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惠康的形勢比我們想的要複雜,當然是要一件一件的來。”
倆侄子為了各自的父親吵得不可開,裴蘊秀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外敵還冇退,自己先訌了。
“住!”裴蘊秀大怒,“看看你們現在是什麼樣子,我以為你們來惠康為了家族的事能齊心協力,共渡難關,可是看看你們現在在做什麼?”
裴容麵帶不悅,裴鋒也有些不服氣。
這些年大伯在惠康以吸食五石散為樂,族中的事多是自己父親與三叔置,裴容這個堂兄更是在他們這些弟弟跟前趾高氣昂,現在大伯人已經死了,當然是活著的人更重要不是嗎?
裴蘊秀隻覺得一地,還以為倆侄子來惠康後能替自己分憂,如今看來不給自己惹禍已經是奢了。
裴蘊秀將二人訓斥一頓後讓他們安頓下來,這纔回了後院,讓人去打聽丈夫回來冇有。
還冇回來。
這兩日上朝的時間越來越長,每次回來丈夫的臉都十分難看,這次為了裴家的事,裴蘊秀還得想想怎麼能讓他鬆口幫忙。
四奔波,簡直是心力瘁。
裴蘊秀還在為了裴家的事殫竭慮,另一邊下了朝的眾人臉也不好看。
傅行空腳步匆匆追上蔡尚的腳步,“蔡大人,留步。”
蔡尚與傅行空同級,倆人都在尚書省下做,一個是度支尚書,一個是左民尚書,但是平常往來也不是很多。
“傅大人。”蔡尚拱拱手看著來人。
傅行空出一個笑容,“一起喝一杯?”
蔡尚搖搖頭,“家中還有些事,族人今日抵達惠康,我得回去看看。”
蔡尚這話半真半假,主要是他現在不太想跟傅家扯上關係。
他雖然極力反對科舉,在朝堂上蹦得厲害,但是跟傅家還是不一樣的,傅家跟帝後可是關係十分微妙。
傅行空豈能聽不出這話的敷衍之意,心中有些惱怒,但是麵上卻還得笑著說道:“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蔡大人總該有吧?”
蔡尚一聽也就痛快的說道:“走。”
倆人出了宮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喝茶,酒是不能喝了,喝碗茶還行。
“蔡大人,今日朝堂上陛下的用意已經十分明顯,科舉一事事關重大,對於世家更是如此,你說對不對?”傅行空當然不讚同科舉,長此以往,這就是斷世家的前程。
蔡尚立刻說道:“這是當然,此事決不能,想必傅大人與我政見相同,既是如此,怎麼不見傅大人在朝堂上直言不諱?”
傅行空聽著蔡尚這略帶譏諷的話,歎口氣說道:“蔡大人莫要取笑我,滿惠康誰不知道顧皇後與我家的恩怨,我若是在朝堂上直言豈不是更激怒陛下?”
蔡尚聞言輕輕一笑,“傅大人找我到底何事?”
傅行空微抬眼皮看著蔡尚輕聲說道:“裴家的事,蔡大人是如何打算?”
蔡尚立刻換上一副憂傷的麵容,“裴郡公病逝委實令人憾,隻是本也萬萬冇想到裴家暗中做了那麼多事,彆的且不說,隻是城防圖一事就令人震驚心痛,陛下雷霆大怒也是有可原。”
這就是要踩死裴家力拒科舉了。
蔡尚喝完茶就起告辭,“家中確實還有事,傅大人我先走一步。”
傅行空看著蔡尚匆匆離開,臉真是五彩繽呈,裴家……他怕是救不了了。
後宮裡顧清儀正在與剛下朝回去的宋封禹說話,說的便是李夫人來的事。
宋封禹聽完後麵不好看,“裴家這是還不死心。”
“怎麼能輕易放棄,裴蘊秀可比裴韻菘厲害,想必衡量厲害之後,為了保住裴家也會勸說傅行空支援科舉一事。”顧清儀輕聲說道。
“傅行空那老狐貍……”宋封禹冷笑一聲。
“不止是裴濟,還有牢中的裴宿呢,這一位可還活著,裴蘊秀肯定儘全力把他撈出來。”顧清儀看著宋封禹,“正好方便咱們開條件。”
現在這個敏的時機,宋封禹不可能真的將裴家給連拔起,若是這樣做了,世家人人自危,肯定更會聯起手來對抗皇帝。
所以,這種時候怎麼講條件纔是最重要的,既能極大削弱裴家的力量,又能不引起世家反彈,還能給宋封禹刷一波厚道的環。
宋封禹自然聽懂了顧清儀的意思,他自己本並不在乎這些,但是清清很在意,似乎很不願意讓他頂上個暴君的名頭。
“所以你讓李夫人給裴蘊秀傳話,讓說服傅行空支援科舉,屆時你真的讓裴濟回河東安葬?”
“裴濟已死,留在惠康不過是一首,又有何用,倒不如用來收買人心。再說,我答應讓裴濟回河東安葬,可冇鬆口放裴宿回去。”顧清儀笑著說道。
“自然不能放虎歸山。”宋封禹道,“一旦裴宿回了河東與裴道聯手,不知道會鬨出什麼子。”
縱然他不怕河東真的起兵反了,但是註定是勞民傷財的事,又何必呢。
他不心疼河東裴,隻是憂心河東百姓。
想到這裡,宋封禹看著顧清儀,“你想讓我與裴家做易?”
顧清儀點頭,“裴家的子嗣盛衰,大概聰慧都集中在郎上,裴家下一輩的兒郎冇什麼出的子弟。”
裴道要在河東不能前來,但是絕對會讓家中子弟來惠康救人。
這種冇什麼本事的二世祖,拿來分化離間談條件自然是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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