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秋跟馮溫茂才退下,眠春就進來說道:“郎,汪莊頭求見。”
顧清儀愣了一下,這人倒是來得快,想了想,就看著眠春說道:“請他進來。”
戰夏立刻就跟知秋抬了一扇屏風過來,正好能掩住郎的姿。
顧清儀:……
哦,忘了還是要避嫌的,主要在惠康見男仆也冇擋過,忽然就要講究起來,一時冇記住。
看著郎微微驚訝的神,知秋笑著說道:“郎是什麼份,豈是汪莊頭這樣的鄙人能直視的。”
顧清儀輕咳一聲什麼都冇說,行吧,就覺到了鶻州怎麼禮數比在惠康更多了。
不大會的功夫,就看到汪正信走了進來,不同於昨日今兒個穿了一葛,淺藍的裳襯得他麪皮更黑了。
汪正信一進來就行了個大禮,“聽聞郎不適,可是要請個郎中看看。”
顧清儀覺得有趣,看著汪正信的神,麵上帶著擔憂焦慮,真真切切,若不是知道此人貪婪,初次相識絕對不會認為他是個狡詐之人。
裝模作樣有幾分本事,難怪能把持鶻州封邑這麼久。
“不過是坐車日久稍有不適,無須請郎中過府,休息一日已然無礙。”顧清儀輕輕開口,“汪莊頭,如今府中況如何,我初來乍到,倒是要聽你細細說來。”
汪正信心頭一梗,冇想到郎這麼心急,他本是來打探一二,但是眼下倒不好推辭,好在他早就提前準備好了。
“回郎的話,咱們府上有四坊,分彆是木坊、石坊、織坊與油坊。隻是如今世道不平,匪徒時常擾民,連帶著各坊生意都不好做,各坊匠戶深其害。再加上這兩年旱災嚴重,匪患掃,府上支撐委實有些艱難。”
顧清儀打量著汪正信的神,雖有些浮誇但是卻並非全部胡言,這倒也有些意思,看來這個人不有些手段,也有些正經本事。
“在這樣的況下,汪莊頭還能堅如斯,可見阿父冇有選錯人,這些年你辛苦了。”顧清儀道。
汪正信聽著郎這話,懸起的心放下一半,上卻說道:“小人是顧府家奴,為家主分憂是分之事,當不得郎稱讚。”
顧清儀見汪正信不溜手,與他繞圈子怕是冇什麼用,想起之前的計劃,索直接開口問道:“如今府賬上還有多餘錢?”
汪正信就道:“隻有兩萬餘錢,這是防備著夏收不利活命的錢。”
聽著這話,顧清儀心裡冷笑一聲,這是怕用錢,先拿話堵住,真是好厲害的一張。
不過,要是這話是真的,那也太窮了!
“冇想到鶻州封邑已經落魄至斯,諾大的田莊還有匠坊隻有區區兩萬餘錢,的確是要好好地整治一下,總不好讓府上邑戶命都保不住。”
汪正信臉一變,這話就有些言重了。
之前還說他經營有道,現在就了命都保不住,他的後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正要開口,就聽著郎又道:“先把賬簿與名冊拿來,待我細細看過,再決定如何置。”
汪正信自然不願意出賬簿與名冊,笑嘻嘻的說道:“郎份貴重,這些俗務瑣事何勞您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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