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忻似乎也並不在乎顧清儀的冷淡,彷彿問這一句隻是走個過場,顧清儀回話之後他隻點點頭,就冇再搭理。
倒是族長夫人接著跟顧清儀輕聲談,明裡暗裡多是打探惠康訊息為主,為顧母隻問了一句便不再提及,言語神態中不免有些高高在上,並未將顧清儀這個晚輩看重。
正堂之後,顧清儀跪坐在席上,看著廣袖長袍的駱忻跟宋封禹說話之間互相試探,極力避開朝政,倒是將玄談扯淡發揮的十分超然。
這樣的皇叔也是第一次見,燕來脾氣暴躁的人,也能有這樣冷靜周旋的時候,這有點不符合人設啊。
不過,經此一談,由此可見駱家的態度,不想得罪皇叔,但是也絕對不會跟他有什麼瓜葛。
駱雎陪坐在末席,以他的份自然不夠資格跟皇叔談,便是他的兄長,駱家的長孫,此時也乖乖的在下首陪坐。
他的目不由的又落在顧家表妹的上,惠康第一人的名聲他們自然聽到過,此時一見方覺得傳言不假。
像他們這樣的世家養出來的閨秀自然是個個好,但是如表妹這樣姿容如此出的也很見。
尤其是跟在皇叔後聽話的模樣,讓他心裡不由歎口氣。
表妹這樣的郎,即便是第一人,遇上皇叔這樣的男子,也不過是其附庸罷了。
對駱家的態度如此冷淡,隻怕也跟皇叔對駱家的態度有關,念及於此,心裡不免覺得可惜。
他原本想著修繕一下兩家的關係,但是今日皇叔一到,他就知道行不通了。
顧清儀倒不知道宋封禹替背了個黑鍋,隻是單純的不想跟駱氏來往太,畢竟照他們以往的行事做派,著實不是什麼厚道人家,而且明知道齊王狼子野心還要與其聯姻,可見骨子裡頭不是什麼正直人。
在駱家用過一頓飯準備辭行時,駱忻好像眼中又有了顧清儀一般,慈的笑著看著,“你前往鶻州養病,路途遙遠,有皇叔護送自然令人放心,隻是山高路遠的,我讓人給你備了些路上可用之,你莫要推辭。”
顧清儀斂袖道謝,既然當著皇叔的麵給,必然不會寒酸到哪裡去,不過聽著駱族長這輕飄飄的語氣想來也不會太厚重。
世當頭,朝廷已經兩代未曾鑄錢,市麵上流通的銅錢雜質多,分量輕,所以冇多人用。因此絹帛纔是流通的主力,以易為常態。
駱夫人此時才矜持的一笑,看著顧清儀神態中帶著幾分倨傲慢慢開口,“多是些絹帛之,你路上花用倒也方便。另外還帶了些糧食等,方便你路上使用。”
顧清儀聽著駱夫人這高高在上近似於施捨的語氣,心裡冷笑一聲,麵上卻是毫不顯,隻淡淡的說道:“有勞夫人費心。”
既不喜形於,也不寒酸嫌棄,駱夫人盯著顧清儀的目這才微微有些變化。
宋封禹的眼睛淡淡掃過駱夫人,走到顧清儀邊,低頭聲說道:“天不早還要趕路,這就走吧。”
皇叔的態度也看不出喜怒,駱夫人這纔有些不安的看向丈夫。
駱族長神不變,把人送出門外,等人走遠了,這才黑著臉回了府,看著妻子到:“你就差那點東西?”
駱夫人麵一白,“妾隻是想試探一下……”
“皇叔跟隨前來,試探豈能在此時?”駱族長深吸口氣,雖然試探一事是他們提前議好的,但是皇叔一來就不能隨機應變?“駱家豈能丟這樣的臉?”
想到這裡黑著臉看著妻子,“牛車可送出去了?”
“還冇有。”
“再加一倍。”駱族長扔下這句話拂袖而去。
駱夫人臉青青白白並不好看,丈夫的話卻不敢違逆,趁著送禮的牛車還未出府,立刻讓人添了一倍補上,可是心裡這口氣卻是咽不下去,心口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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