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看向一旁的組織者莫懷宇。
莫懷宇看向張家村的村長,以及他們單位留在村里協助工作的同事,他的臉上也有同款問號。
城南分局的同事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視線落到了王秀娟的上。
王秀娟吸了口氣,鼓足勇氣走了過來。
“隊長……們…們都不愿意來。”
“嗯?”
莫懷宇認為自己聽錯了。
不然本來說得好好的,怎麼可能不愿意來?
“是出了什麼事?你跟我們說說?”蘇蕓在一旁聽了一會兒,皺著眉頭開口問。
王秀娟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
原來,今天早上一大早的,王秀娟與他們單位的同事,再加上張家村的村干部們,按著名單上的人名,挨個的上家門去做員工作。
本來以為今早上的工作就是簡單的通知一聲就了。因為前幾天,那些個同志都已經表態了,們很珍惜這樣的機會。
所以不管是王秀娟,還是其他的人,都滿是信心的上了那些被解救回來的家門。
誰知道他們過去不僅沒看到人,甚至還被那些姑娘的家人們冷嘲熱諷。
有的家庭里的嫂子或者是娘親的,說話非常過分。說像是們那樣被人販子拐賣過的姑娘,就已經是臟了的。這輩子不管去到那里都干凈不了,所以有進廠為工人的機會,還不如讓給家里的兄弟侄子。
等兄弟侄子出息了,再給們找一個好一點的結婚對象,讓們下半輩子生活得好一些……
諸如此類的話,數不勝數。王秀娟就沒有一一說出來了,因為發現,好像只說了這麼一點,他們隊長的臉就已經黑得跟鍋底差不多了。
王秀娟怕再說下去,莫懷宇那張臉就真的比鍋底還要黑了。
莫懷宇氣得話都快要說不出來了。他真的非常生氣,原本跟那些同志說好了的,他這邊也厚著臉皮找來了蘇蕓幫忙,蘇蕓還請來了婦聯的工作人員。
他們都到場了,這些人卻臨時撂挑子,說不來就不來了?
“我去看看去!”
莫懷宇說著就要走,蘇蕓抬手攔住了他“你去看什麼?打算上門去一個個的請?請不來就綁來?”看莫懷宇現在的這個架勢,真的很有可能會將人綁來。
莫懷宇梗著脖子沒回答,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蘇蕓猜對了。
蘇蕓了自己的眉心“那綁來之后呢?”
莫懷宇不知道了。
他現在就想著,不能讓蘇蕓跟婦聯的工作人員白跑一趟。至于他們前期付出的,那就不提了。
蘇蕓哎了一聲,果然別指男同志會做思想工作啊!走過去跟婦聯主任打了聲招呼,讓主任在這邊鎮場子,出去一趟。
“小蘇你這是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婦聯主任姓黃,是個四十多,留著短發的爽朗大姐。
蘇蕓笑著搖了搖頭“我去給們做一下思想工作,這點小事我自己去就行了,主任您留在這里唄,一會兒肯定會有人過來的。”
“你一個人行嗎?”黃主任有點擔心蘇蕓一個人跑那麼多家會不會太累。
蘇蕓神笑了笑“山人自有妙計!”
說著將倉庫這邊給了主任,然后由王秀娟帶著,去找了張家村的村長,打開了隔壁村公所廣播室的門。
看那靠在窗前的陳舊話筒,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有這個大喇叭宣傳,不用挨家挨戶的上門去了。
還有一點非常重要的,那就是真正想要改變的人,只要點到就會做出改變。不想改變的人,就算你將跑斷,上門去將皮子磨破,們依然是無于衷的。
蘇蕓可不是那種非得每一個人都要拯救的圣人,只會闡明自己的觀點。
選擇權,在每一個人的手中。
畢竟大家都是年人了,擁有獨立選擇的權力。
村長將廣播打開,一滋滋滋滋滋的電流聲就響了起來。村長先試了試話筒,確定外面是能夠正常聽到廣播的,他這才將位置讓開,讓蘇蕓來。
蘇蕓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旁的蕭凜與一邊的趙與,出一抹微笑,抬腳走到了辦公桌邊話筒前。
一道清麗的聲在喇叭里響了起來。
“各位本該在今天參加市婦聯會議的姐妹們,大家好。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蘇蕓,是這一次出資建廠人之一。”
一上來就開門見山的表明了自己的份,沒有拐彎抹角。
“我前段時間,從莫警的口中得知有許多從狼窩里逃出來的姐妹們,因為面對不了周圍異樣的眼,而選擇了以自殺的方式來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不知道你們當中,是否有認識的人自殺了?如果有的話,你們想想,在你們認識的人自殺以后,這個社會為們改變了嗎?太從西邊出來了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所以選擇自殺的人,們的死是毫無意義的。不會有任何人記得,也不會有任何人為們而改變。散播謠言的人依舊還活得好好的,間接殺人的兇手也活得好好的。”
“而為人,為什麼要選擇用最蠢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或許你們遭遇了不公,讓你們失去了對生活的勇氣,但既然自殺的勇氣都有了,為什麼不能有勇氣活下去?”
“四周的人說話難聽,不聽就好。命運對自己不公,反抗就好。家人對自己嫌棄?那…就斷絕關系就好。”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不是為誰而活也不需要依附在誰的上。為什麼不能大膽點,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走自己要走的道路?”
“現在已經不是舊社會了,現在是新時代,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以前遭遇不公的時候無路可走,現在有一條現的路擺在你們眼前。”
“若你們還是連選擇改變的勇氣都沒有,那就只能一輩子窩窩囊囊,不用怨天尤人嘆命運不公了,因為那都是你們自己的懦弱造的,怨不得任何人。”
蘇蕓話說到了這里,停頓了一下,接過蕭凜遞來的水壺喝了一口水,然后將最后的話說出來。
“對于我來說,你們就是完全的陌生人,我只是看在同為同志的份上,才會為你們謀劃出這樣一條道路來。說句難聽的,你們選與不選,跟我都沒有毫的關系。你們的死活,也與我沒有任何的關系。”
“只要你們愿意自甘墮落,那我以上說的一切就當我沒說。”
面微冷,說完抬手關掉了話筒。
趙玉一臉崇拜地跑了過來。
“小蕓你好厲害,怎麼能一下子說出這麼多話來啊你?提前背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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