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族醫搖了搖頭,一聲嘆息,“這種毒的主要分,是火龍毒草的葉子,這種毒很奇妙,沒有解藥,但又不會致死,中毒者遭折磨一個月之后,毒就會自消除。”
寧青雪尖道:“什麼意思?我必須頂著這難看的,整整一個月?!”
不!
不可能一個月都不出門、不見人!
再過幾天,就要去和安換命了,早就已經在腦海中演練了無數遍,自己擁有凰命格之后,被君臨國最尊貴的那幾個年輕男子,簇擁著、慕著、爭奪著的場景了!
每每想到,都激不能自已。
可現在,莫不讓為豬大腸的命,招搖過市,盡恥笑麼?
“寧三小姐,節哀。在下也無能為力。”
寧府的族醫,收起了藥箱,轉離開。
方子也沒必要開。
只管讓中毒者熬著就行。
寧青雪不管怎麼哭喊,都改變不了結果,哭累了,也喊累了,自暴自棄地坐在地上,泄憤一般地把橘的口紅給掰斷,再用力碾碎。
張天師嘆氣,也不知道怎麼勸。
畢竟,是他讓青雪去接安,取安的一滴回來。
青雪出師不利,反被算計,也沒什麼好怨的。
技不如人罷了。
“好了。你休息吧。”
“你一定要把安的命格,換給我!我聽祖母說,被換命的那一個,會流很多,變傻子癡呆,我等著那一刻!”
寧青雪的眼底浮現狠,仿佛已經看到了安倒在泊里,眼神逐漸癡呆,瞳孔失去焦距的凄慘了。
張天師:“再說吧。”
“什麼再說吧?”寧青雪約察覺到了不對勁,猛然揪住了張天師的袖子,“你不想給我換了?”
人的第六,總是很敏銳的。
張天師眼神一瞬間的閃躲:“沒有,別想太多。”
*。*。*
那兩個去給寧青雪送口紅的府兵,并沒有立刻回來,而是在寧府附近,靜候著消息。
聽到寧青雪的慘了,這才回武嚴侯府復命。
“大小姐,侯夫人,寧三小姐用了,已中毒,在府中哭嚎呢,寧府外頭的街道上,都能聽見。”
“做的不錯。”
安給那兩個府兵發了賞錢。
府兵很開心,再三謝。
慕雙兒手心出汗:“第一次害人,激。”
安被三嬸給逗笑了:“這不害人,這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不像三嬸,一直以來,是逆來順的格。
是有仇必報!
而且幾乎不回拖很久,能當日報復就當日報復,最遲也不會超過十日。
三嬸依然擔憂:“我還是怕那一滴,會對你不利。”
安道:“我去找阿九查一下,寧家有沒有和玄門走得很近,尤其是那些懂厭勝之的。”
阿九的報網,就是東廠。
絕對是君臨國數一數二。
只要東廠想查,基本就沒有查不到的。
第二天。
君傾九知道了安想查的事之后,立刻就讓東廠督主余公公去辦了。
不出兩個時辰,就有了結果。
“是欽天監的首席,張天師。”
君傾九皺著眉頭,把調查結果,跟人詳細地說了一遍,“他與寧家的老太太林嫵,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在寧老太太出嫁之前,兩人就有過一段,這麼多年,一直藕斷連。張家是玄門世家,地位特殊,這些年一直與寧府互相幫襯。”
安約明白了什麼:“這麼說,寧青雪取我的一滴,是給了張天師,去行厭勝之?”
君傾九的臉鐵青,眸子黑沉沉的,醞釀著恐怖的風暴。
嗜駭人。
“這老不死的,是活膩了。真以為給君氏皇族算了一輩子的命,就可以為所為了。”
“張天師正是給我測出命的人,他很清楚我的生辰八字。”
安把之前那些零碎的片段,都串聯了起來,“應該是寧老太太,以昔日舊相迫,請張天師出手,對我做法,才有了寧青雪的這一趟算計。”
君傾九冷冷道:“我之前答應你,會理掉寧老太太,這幾日一直在查的把柄,果然查到了一樁。”
“什麼把柄?”
安來了神。
君傾九道:“張天師年輕的時候,曾經與寧老太太聯手,害死了一個子。”
安看向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死在寧老太太手里的人,這些年,累積下來,估計也有不了。
這個子,能夠被特別提起,定然有特別之。
“那子,與寧老太太、昭和太后是一輩的人,乃是一位世家貴,名喬腕。長相、容貌、才學都是頂尖的,嫁給了老西平王。”
君傾九捉住了人的手,一一地把玩著,喜歡的皮,不釋手,“老西平王當時就已經是君臨國有名的異王了,他和喬婉的孫子,也就是現在的平西王,之所有現在的聲勢地位,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靠著祖父輩、父輩累積下來的。”
安認真地聆聽著老一輩的恩怨。
西平王,知道。
就是云浮公主,賜婚的對象,也是泰和帝的心腹大患之一,手握十五萬兵權,就盤踞在西北一帶做土皇帝。
十五萬,雖不多,只有南疆軍的一半。
但也足以讓朝廷寢食難安了。
“東廠查到的消息,那喬婉與林嫵,也就是寧老太太本來是閨中友。張天師給兩人各算了一卦,算出喬婉是大富大貴之命,能夠尊榮一世,福蔭子孫后代。而林嫵則是命格平平,貧窮潦倒,夫離子散。”
“林嫵起了禍心,對麼?”安猜到了。
寧老太太可是榮耀尊榮了大半生,了京都眾多貴婦之中,唯一的一位一一品誥命。
貧窮潦倒,更是戰斗不沾邊。
“嗯,林嫵求自己的人張天師,幫自己和喬婉更換命格。”君傾九聲音越發森冷,“喬婉那個時候,已經嫁給了老西平王,是王妃了,本該是榮華富貴一輩子,子孫后代越來越好。結果生下孩子之后,一場莫名其妙的重傷、重病,了癡呆,智力退化到三歲,就那麼瘋瘋癲癲潦倒過了幾年,一個不慎踩空掉到井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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