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哈哈哈……」宋暖怕，他往腰上去，立刻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溫崇正連忙鬆手，「暖暖，噓！」

「噓什麼噓？溫崇正，你故意的。你這就是勝之不武，我不服。」宋暖招呼過去，眨眼間，兩人就在床上比試了起來。

你來招，我拆招。

屋子裡熱鬧極了。

唐喬和楊安送的大床夠大，夠他們比試，但也不住的吱吱。寂靜的夜裡，屋子裡的靜傳了出去。

溫月初捂住溫月如的耳朵，「睡吧，別聽了，沒事！」

自己卻臉紅了。

白氏低頭看著早已睡沉了的宋玲，彎笑了，「早知道，我也早點睡了。這……這兩小口子……噗……」

溫老太抿笑了。

谷不凡皺眉，「這小子知不知道節制啊？」

顧中清看向窗外的明月，「將軍，或許，很快就會有小公子了。」

兩個正主並不知各房人的心理，兩人比試著有些不分勝負就停不下來的節奏。當然，早前的尷尬也沒有了。

「暖暖，我輸了。」

溫崇正堪堪的掛在床邊，半個子都在懸空了。只要宋暖一放手，他就會摔到床底下去。

宋暖用力一扯，然後往後一倒，大口大口的著氣，「累死你了！睡覺！你記住約定啊。」

「記住，你夫君是頂天立地的君子。」

「記住就行。」

「暖暖。」

「嗯。」

宋暖嗯了一聲，溫崇正卻突然的又沉默下來，耳邊傳來的呼吸聲，他只覺整顆心都滿滿的。

過了許久，他轉朝里側，窗外的月灑進屋裡，他借著朦朧的月，還能看清的模樣。

睡著了。

沉沉的睡著了。

他彎笑了笑，「暖暖，睡吧。好好的睡吧。」

……

翌日，日出三桿，宋暖才悠悠的醒來。翻了個，懶腰，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看去。

只有一個人在屋裡了。

再看向窗外，見日大白，一個骨碌就坐了起來，連忙下床梳洗。嘎吱……拉開房門，手扶著腰，扭扭脖子。

「二嫂，早飯就給你熱在鍋里了。」

「好咧。」宋暖四下看了看，想起昨晚說給谷不凡行拜師禮的，再抬頭著，這時候都不早了啊。

「二嫂，早上穀神醫說了。拜師禮，可以改為晚上。他想吃二嫂的拿手菜，還是最新式的那個火鍋。」

溫月如提著洗好的服去曬，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跟宋暖轉述谷不凡的話。

「好！」

宋暖點頭，肚子，準備先去廚房吃點東西。

「二嫂，你這一覺睡得好的啊？」溫月初在廚房裡，正收拾著那些豆渣，「二嫂是不是腰酸？」

宋暖一手揭開鍋蓋，一手著腰。

「嗯，是酸的，那小子下手太狠了。」

「噗……」溫月初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二嫂，真是幸福。」

宋暖這才會意過來，剛才說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連忙解釋：「月初，你在想些什麼呢？」

「我沒想什麼啊，二嫂，昨晚你們的靜那麼大，你一覺睡過頭，腰也疼，這是正常的。」

溫月初抿笑了。

「我……我們昨晚什麼都沒做，我們就是……」

「月初，你別沒大沒小。」溫崇正從外面進來，目落在宋暖上，立刻溫得像是能掐出水來一般。

溫月初見他進來了，也不好再調侃宋暖。

「二嫂，咱們家天天都有不豆渣，這一直做霉豆渣塊，也不可好。我聽強嬸說，這豆渣養豬，豬長得快。咱們這兒地方大，我們是不是抓幾隻豬崽回來養？」

宋暖想了下，家裡不僅豆渣多，以後還會有許多老菜葉，地方又有，養豬的條件都能滿足。

而且，這豬糞也是一種很好的家。

似乎沒有不養豬的道理。

「行！我們先打聽一下誰家有豬崽，改天還得找人先把豬欄建起來。豬欄的地方，也得好好選。」

「大吉叔家的母豬前些天下了豬崽，年後就能出欄了。」溫月初立刻就道：「二嫂，你想養幾頭，我回頭跟他訂下來。」

「有多豬崽？」溫崇正問。

「十頭。」

「暖暖，要不全要了？咱們養豬一來是消豆渣，二來是還能消老菜葉，三來養大后就賣給阿喬的酒樓。」

養豬不是正事，但也不是不可以的。

家裡的東西不白費了，各種東西都要利用起來。

家裡事兒多了，白氏母三人會更安心的留在這裡幫忙。

「行！聽你的。」

「那好，我現在就去一趟大吉叔家，別是讓人先訂了，到時候咱們就沒豬崽了。」

溫月初說干就干，風風火火的出了廚房。

「暖暖，昨晚睡好了？」溫崇正走到灶臺前，把鍋里熱著的小米粥和雜糧包端到了桌上，「就在這裡吃吧。」

又是睡？

剛才被溫月初那樣調侃一番，現在聽到睡字就想臉紅。

「溫崇正，你昨晚是不是故意的？」

連名帶姓的他，這是生氣了。

溫崇正無辜的看著，搖搖頭，「我沒啊！我們只是按約定比試，我們又沒做什麼？我要是故意的話，我……」

他湊近耳邊，「真故意，我就全做了。」

哪會知道他昨晚是看著到天亮的？早上起來，沒誰不著他的黑眼眶打趣他。

他笑而不言，不承認，也不否認。

讓他們猜去。

吃了早飯，他去後院看宋家寶箭，教導一二。

聽著起床了，又沒忍住，找了過來。

他覺得他中了一種宋暖的毒。

「呸！下流。」宋暖瞪他，「打不贏我之前，你想都別想。」

「打贏你之後，我就能想能做了？」

「不聽你胡說，我吃飯。」宋暖坐下來，喝粥，吃雜糧包。溫崇正撂袍在對面坐下，「暖暖，你喜歡現在這種鄉下生活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採東籬下，悠然終南山。」宋暖接下他的話，「一家人過著平淡而安寧的田園生活，這很好！」

溫崇正點頭，「我懂了。」

他只需要知道最想要的生活，然後就會想辦法給那樣的生活。

只是，他也沒想到，他後面做的種種努力，卻是把他們推離了原本想要的生活。

有些東西，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有些責任，與生俱有，無法拒絕。

他與，負各自的責任。

一碗粥喝下去，暖意從胃裡散發出來。宋暖好奇的看著他，問：「你呢，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溫崇正看著，一字一頓，「有你的生活！」

他的生活，只有，便是圓滿。

宋暖拿了個包子，低頭咬了一口，口齒不清的道：「沒個正形，油舌。」

溫崇正聳聳肩，笑了。

他並不著急解釋，時間可以讓知道他的心意。

他不著急。

起碼現在，他已經在心裡有一席之地了。

……

「吉嬸，你在曬服呢，吃過早飯了嗎？」溫月初推門進去，看見陸氏正在曬服，便走過去。

陸氏正巧在曬最後一件。

提起空桶，迎了上去，笑瞇瞇的道：「吃過早飯了。月初你呢？」

「我也吃過了。」溫月初與一同走去水缸旁，放下空桶，再一起進了堂屋，「月初，你坐！」

「好咧！」溫月初坐下，「吉嬸，我過來是想問問你，你家的豬崽有人訂下了嗎？」

陸氏給倒了水，坐下來，「你家要？」

「嗯，我二哥家裡天天都有豆渣，過些日子菜種出來了，還會有老菜葉子，所以想養些豬。」

「還沒呢，這才下了崽了幾天。還沒人來問。」

「那行！我二哥說，全要的。等豬崽出欄，我們就過來抓。」溫月初一聽，高興極了。

陸氏點頭，「行！我一定把豬崽子都養得白白胖胖的出欄。」

「好！」溫月初禮貌的喝了一口水，然後擱下，站了起來，「吉嬸，那我先回去了。」

「不多坐一會？」

「不了，家裡忙。」溫月初笑著擺手。

陸氏知道宋暖家裡每天都忙得熱火朝天的，也就不留溫月初了，「那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吉嬸，不用這麼客氣。」

溫月初笑著離開了。

陸氏目送出了院門，低道：「這個月初又像是回到了那事前的樣子，這樣子好。」

一旁屋裡，張大寒正在幫張陸生修弓箭。

從聽到溫月初來了，他就一下愣著。

張陸生也不提醒他，直到溫月初離開了，他才拍了張大寒的肩膀，「大寒哥該回神了，月初姐回去了。」

「陸生，你？」

張大寒麥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暈紅。

「哎喲，還臉紅了。大寒哥，我可是什麼都還沒說，什麼都還沒問啊，你怎麼就臉紅了？」

張陸生笑了。

張大寒的臉更紅了，「陸生，你別拿月初來玩笑話。」

「大寒哥，我只說了一句月初姐回去了。我哪有開的玩笑？你是不是……有點反應過了啊？」

張陸生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張大寒瞪他，低頭修箭，「不聽你胡說八道。不過，陸生啊，那宋玲丫頭時不時的找你，你們不會？」

「我……」

「不可以！」陸氏推門進來，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們，「你們兩個都打住那些不可能的心思。」

「二嬸，我沒有。」張大寒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