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二嫂，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我不能進去？」張陸生直接有異常，宋暖不讓他進去，他也攔下了宋暖。

裏面是他的親人，如果有危險的話，那也不該是宋暖去冒。

宋暖看了他一眼，又朝林子裏看去。

前面白霧很濃，裊裊繞在林子裏，彷彿前面是仙境，只要進去就會有一種馬上要騰雲駕霧的覺。

「這是瘴氣，你不能進去。」

瘴氣？

「我不能進去，那溫二嫂也不能進去。」

「我懂點醫。」宋暖朝他示了個眼，「狼能進去，而且沒事，這說明裏面有東西是能克住瘴氣的。我進去看看，或許能找到。我找出來，你們服下，這樣才能進去救人。」

「可是，太危險了。」

「現在裏面沒靜了，許是中了瘴氣倒下了。如果我們不及時把他們救出來，那麼沒有狼，他們也活不下去。」

張自強走了過來，問：「阿正媳婦，怎麼了？」

「強叔，這歸西林里有瘴氣，這瘴氣有毒。或許就是因為這個瘴氣，所以才取名為歸西林。你們都別進去，我一個人先進去看看。」

宋暖一臉凝重。

聞言，張自強也張起來，「那你進去安全嗎？」

「我會小心的。」

宋暖取出手絹，倒水打，然後捂著鼻子進去了。

「阿正媳婦，你小心一點！」

「好咧。」

「溫二嫂，等一下。」張陸生去取了火把，「快天亮了，但林子裏還是很黑，你帶著火把。」

「好！」宋暖接過火把，單一人鑽進了濃霧裏。

張自強張的著手。

張陸生更張，裏面有他爹和三叔，還有堂哥張大寒。

火堆旁的人休息好了，也過來一起守在林子外里。他們看著那濃霧，心有餘悸的問：「溫二嫂說，這霧是有毒的瘴氣？」

張陸生點頭。

幾人相視一眼，臉慘白。

怪不得這裏歸西林，原來連這霧都有毒。

宋暖打著火把進去，十米外就看到了打獵的村民，如所料，人全都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四下看了看，然後往更深的一抹金黃走去。

果然是雲果。

宋暖心中一喜，忍著雲果上面的刺，一口氣摘了半竹簍出來。

「阿正媳婦，裏面怎麼樣了？他們人呢？」剛出林子，張自強就急聲的詢問。

宋暖把竹簍放下，指著裏面的雲果，道：「大家作快一點，一人吃十個。颳去外面的刺，挖去種子，咱們吃果。這種瘴氣瀰漫的地方，唯一治療的辦法就是食用雲果。」

雲果，還有一個易俗的名字——刺梨。

「阿正媳婦，這是？」

「這個雲果，也有人它刺梨，因為它全都長著刺。」宋暖沒心思解釋再多，「大家快一點吧，裏面的人都暈倒在地上了。咱們要先把他們扶出來。」

大夥一聽裏面的人都暈倒了，也顧不上再問，急忙取了雲果，刮刺挖子。

宋暖取出匕首，幫忙刮刺。先把收拾好的刺梨送去給張自強，「強叔，吃吧。裏面的瘴氣太濃，我們得小心一些。」

「你先吃！」

「你吃吧！我刮著很快的。等一下，你們先進去把人扶出來，我刮些刺梨放著。」

說完，繼續刮刺挖子。

幾人按著宋暖說的，各吃了幾十個，然後就進林子去把人都扶了出來。

「喂水。」

「好！」

喂水，掐人中，按位。

宋暖忙得連口氣的時間都沒有，終於人都醒了。宋暖又讓大夥幫忙給傷的人清洗傷口，由來上藥包紮。

幸好，帶足了藥。

不過，全部包紮完，也足足用了一個多時辰。

天大白，太出來了，這裏是山谷，還照不到太。在宋暖幫忙著包紮時，張自強帶人進去把裏面的獵和死去狼拖了出來。

外面的狼，他們收放在另一邊。

短箭躲死的，又放在另一邊。

這些短箭死的狼，理應是宋暖的。

這麼多人中，傷最重的是張大利，張陸生的三叔。其他人都只是一些輕的皮外傷，可能是山裏太冷了，幾乎都染了風寒。

宋暖坐著休息了一會，喝了幾口水。

「我們下山吧，上面還有人在等著，村裏也是一樣。這麼久了，大家都該急壞了。」

「阿正媳婦說得對。」張自強點頭，看向眾人，道：「你們啊，真是太不小心了，怎麼就進了這歸西林呢？這次如果不是阿正媳婦，你們就兇多吉了。阿正媳婦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啊。」

眾人聽著，連忙道：「阿正媳婦，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今後，有什麼差遣，你直說便是。」

「對！我們的命是你救的，以後誰敢再為難你，那就是為難我們。」

「沒錯！阿正媳婦，謝謝你！」

宋暖搖頭，「說到救，這也不全是我的功勞。強叔作為一村之長，他不懼危險的連夜上山。如果不是有他帶隊，我們也未必能找到這裏來。」

張自強一聽，樂了。

「阿正媳婦，你這是把功勞都給我？」

「不是給！而是強叔領導有方，我們才能大家都安全。」

「說起來，我什麼也沒做，一直都是你在教大家做事。」張自強拉過一旁的宋天音，「天音，你最該謝謝宋暖，如果不是，你小子真的喂狼了。」

宋天音就是那個嚇暈的人。

他也姓宋，但與宋暖卻不是同一個祖宗。

宋天音想到自己是被嚇暈的，不好意思的道：「多謝！我……我真是太沒用了，我……我被那狼給嚇暈了。」

「不！你很勇敢！」

「啊？」宋天音疑的看著宋暖。

宋暖彎笑了下，道：「你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是被嚇暈的，這就是勇敢。這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聞言，宋天音撓著腦袋笑了。

「我們先下山。」

「好！」

張自強安排著事，有人扶著行不便的人，有人則或挑或抬或拖著獵下山。

宋暖背著竹簍，拿著小鋤頭，一路挖草藥。

這麼多人染了風寒。

得備些草藥。

……

村裏，【正居】大門口。

院門早早就打開，溫月如提水到外面洗服。這樣很不方便，這麼做是為了第一時間看到宋暖回來。

不時的瞄向小路盡頭。

二嫂還沒回來。

這上山都一個晚上了，人怎麼還不回來？

昨晚是一夜轉輾難眠，提心弔膽的。

白氏提著水出來，也往小路那邊去，「還沒回來啊，這都上山一晚上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娘，別說不吉利的話，快點呸呸呸。」

溫月如也擔心，也怕出事，可卻不敢說出來。聽著白氏這麼說，心一驚，有過反應過度了。

「呸呸呸……不靈不靈！」白氏忙呸了幾聲。

溫月如嘆氣，低頭用力服，彷彿把所有的不安都化力量，再藉著服發泄出來。

噠噠噠……

小路那邊傳來馬蹄聲，白氏問：「酒樓的人今天這麼快？」

們母是天剛亮就起來了。

以前也起這麼早，但今天更早，因為都擔心著沒睡著。一般酒樓的人是巳時左右過來，現在還是卯時。

溫月如站了起來，「那我去把豆芽備一下，還沒裝呢。」

「行！我也一起去，我們兩個人快一點。」白氏把水倒進乾淨的木盆里地，提著空桶準備進去。

「等一下！」

溫月如朝馬車那邊瞄了一眼，看清不是酒樓的馬夫，又停了下來，「娘，好像不是唐家的馬車。」

「啊？」白氏轉看去。

母二人站在院門口等著，想看看是誰這麼一大早就來竄門了？

馬車裏的溫崇正過車窗，看著外面悉的風景。他的心跳加速，腦海里浮現出宋暖的模樣。

他忍不住的要拉開車簾往前看去。

前面就是他的家。

他終於回來了。

一旁，谷不凡瞥了他一眼，笑著打趣：「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的小媳婦兒了？說起來我也想念我的徒兒的。你說那麼聰明，說服了我陪你回來養病。」

「如果讓我發現並不是那麼聰明的話，我生氣起來，也是可怕的。搞不好不僅不治你了，還會把前些日子那些事說了出來。」

聞言，溫崇正低聲笑了。

「凡叔，你要是真那麼想，你就不會這麼說了，這些日子我跟你相，又不是白白相的。」

谷不凡瞪他，「得！你小子就是吃定我了。」

「豈敢豈敢，凡叔是誰呀？我可不敢。」

「算你小子還有點自知之明。」

谷不凡又問：「你家小媳婦的廚藝，真的那麼好？」

溫崇正一臉驕傲的道：「那是當然，你也不想想唐家的酒樓，現在全靠我媳婦兒的菜譜。」

「行！看來我收了一個好徒弟。」

兩人說著，馬車已經到了院門口。

溫月如確認不認識馬夫，便等馬車停下來，就問：「大叔，請問你找誰？」

顧中清，撂開車簾，「到了。」

溫月如朝裏面看去，一臉驚喜，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二，二哥，二哥，你回來啦？」

溫崇正點頭，「嗯，回來了。」

「祖母，我二哥回來了。」溫月如轉就往裏跑，一邊跑一邊喊：「祖母，祖母……我二哥回來了。」

溫崇正低笑，「這丫頭怎麼變得躁躁的了？」

白氏迎上來，「阿正回來啦？」

「二伯娘。」

「回來了就好。」白氏放下木桶，忍不住的抹了抹眼淚，「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谷不凡先出去，利索的跳下馬車。

顧中清手。

溫崇正彎腰從馬車裏出來，搭上顧中清的手，藉著他的力氣下馬車。他四下看了看，然後目就落在門匾上。

谷不凡也看著門匾，「【正居】？這個名字不錯！阿正，瞧著這是你的筆跡啊。」

溫崇正微笑點頭，「當時在楊府，我托楊安幫我辦的。」

白氏：「快！快先進屋吧。」

「好！」溫崇正頷首，顧中清扶著他，這舟車勞累的，他的力有些不支。本來還要一個月才能回來的。

他聽著家裏事不斷，心裏又想念宋暖，便慫恿著谷不凡一起來高山村做客。

「阿正，阿正……」溫月如扶著溫老太出來，不見其人，先聞其聲。比溫老太快的是宋家寶，小傢伙一頭就扎進他懷裏，力氣之大，險些將他撞了出去。

顧中清有些不悅。

溫崇正忙道：「家寶是想念大姐夫了？」

「嗯，想！我想大姐夫。」小傢伙在他懷裏重重的點頭，溫崇正的手落在他的腦袋上，輕輕頭髮。

「大姐夫也想你們每一個人。」

溫崇正直直著院門口。

宋玲跑出來了，接著是溫月如姐妹二人扶著溫老太，再後面，沒有了……

沒有他心心念念的人兒。

谷不凡看了他一眼，出一抹惡趣味的笑容。

「喲喲喲……你的小媳婦兒呢？怎麼不來接夫君，也不來接師父呢？」

「大姐在鎮上的酒樓里。」

宋寶家從溫崇正的懷裏退了出來，抬頭看著溫崇正，眼眶微熱，「大姐夫，你瘦了。大姐說，你的病全好了，是嗎？」

溫崇正點頭，「再養些日子就能全好了。」

「別吹牛！」一旁，谷不凡穿他。

只是把上的毒清了，他就急吼吼的要回家。他也不想想，這毒隨著他出生就在，早就耗損了他的子。

這調養比清毒更重要。

哪有他說的那麼輕鬆？

「凡叔，你別嚇孩子，我的家人真的擔心我，你這麼一說，他們都嚇壞了。」

谷不凡鼻子，「我又沒說治不好。」

宋家寶和白氏聽著，這才算是真正的安了心。

剛才可是一喜一驚的，心臟都有些不了。

「阿正。」

「祖母。」溫崇正上前，「孫兒不孝，連祖母病了都不能近伺候。」

溫老太笑著搖頭，上下打量著他，眸中含淚，「別這麼說，我邊有暖暖和月初，月如。你啊，只要你的能好，祖母就安心了。」

溫老太移目看向谷不凡，「穀神醫，請進屋！這應該沒吃早飯吧，正好廚房裏做著早飯，晚一點一起。」

「好！」谷不凡點頭。

溫老太又吩咐溫月如，「月如，等一下去給神醫收拾客房，這位是？」

看向顧中清。

溫崇正連忙為介紹，「祖母，這位是中叔，我爹的朋友。」

他爹的朋友？

溫老太立刻會意，忙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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