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聽著，心如刀割，轉就急步出了房間。宋家寶的話，字字心，他們那麼乖，他們有什麼錯，沒有爹娘是他們願意的嗎？

為什麼就要落得如此下場？

溫老太扭頭看去，嘆氣。

宋家寶也看向房門那邊，問：「叔婆，我是不是讓大姐難過了？」

溫老太手宋家寶的頭髮，「家寶，你生你大姐的氣嗎？氣沒能早點救你二姐，氣……也因為你二姐是為大姐才變這樣的而生氣？」

聞言，宋家寶瞪大雙眼，搖頭，「沒有！我沒有！大姐又沒做錯什麼，我只是為二姐難過。」

「我也覺得家寶很懂事，並沒有生你大姐的氣，但是你的反應像是生氣了。」溫老太慈祥的看著他，「等你大姐回來，家寶可不可以告訴，你沒有生的氣？」

宋家寶重重的點頭。

「現在吃早飯，你大姐做的，咱們要全部吃完，好不好？」

「好！」

「好！」床上的宋玲也應了一聲，裏還含著東西，笑得眉眼彎彎，一臉滿足，「吃！」

宋家寶看著的笑容，也咧開笑了。

「叔婆，我二姐笑了，笑了！」

「嗯。」

宋暖一口氣跑進廚房裏，低頭抹去眼淚就洗手做包子。溫月如見眼眶紅紅的，沒多問，只是去取了蒸屜放在鍋里，往灶里塞了柴禾。

蒸好包子后，宋暖才端著回屋。

給溫月如留了三個。

「大姐，我們吃飽了，這個麵疙瘩真好吃。」一進屋，宋家寶就舉著空碗給看。

宋玲有樣學樣，咯咯的笑。

宋暖怔愣一下，笑了，「喜歡吃的話，改天大姐再做。明天讓你大姐夫去鎮上買些麵回來。」

「好！」

「大姐。」宋家寶招招手，「你也快來吃吧，你的這一碗都快涼了。」

宋暖笑笑，把包子端過去，拿了一個放在碗裏，遞給宋玲，「阿玲，再吃一個大包子，好不好？」

聞言，宋玲雙眼驟亮，一把接過碗，「好！」

宋家寶抓抓頭髮，「二姐這樣也好的，沒憂無慮的，有吃就高興。」

宋暖的心一，扭頭看向宋家寶。

「家寶？」

「大姐，我沒有怪你，真的！我保證，我只是看著二姐這樣，心裏難過。現在想想，人活著就比什麼都好，對不對？」

他張的又道。

他擔心宋暖誤會他了。

宋暖點頭，上前兩步，抱住他的小板，聲音沙啞的道：「對！活著就好！以後，以後我們好好生活。大姐不會再讓人欺負你們了，大姐會想辦法讓你二姐好起來的。」

「好！我相信大姐。」

聽到這些，宋暖心裏才好一些。

一直以為宋家寶在怪，怪去晚了，怪因為，宋玲才變這樣。

「大姐，如果我當時在場，我也會和二姐一樣的，所以，我們都不會怪你。要怪也怪那些壞人，他們欺負人。」

太心了，有木有？

宋暖的眼淚都被他暖出來了。

「對不起！」

「大姐沒錯，不用說對不起！」

「對不起！」宋暖忍不住哭出聲來。就算他們不怪，但心裏也一樣自責。

「大姐，你別哭！」宋家寶也哭了起來。

坐著床上吃包子宋玲也哇的一聲哭了，「嗚嗚嗚……不哭！」

溫老太被他們姐弟三人弄得也是老淚漣漣，「暖暖，別哭了！你哭，兩個小的也跟著哭。過往不重要，眼前和以後才是最重的，對不對？先苦后甜，祖母相信，你們會好起來的。」

「嗯。」宋暖抹去眼淚，坐下來吃早飯。

宋玲把吃了一半的包子遞過來，「大姐，吃！」

「你吃，這裏還有呢。」宋暖搖頭，夾了一個給宋家寶，「家寶，你也吃一個。」

「我剛才吃飽了。」

宋暖看著他。

他怕宋暖不相信，便拍拍自己圓鼓鼓的小肚子，「大姐，你看，真是飽了。」

「行！那我吃早飯了。」

「大姐，快點吃。」

……

吃過早飯，溫老太就陪著宋暖去村長家。吃飯時，宋暖提了想到矮麻山下建新屋的事。

溫老太雖然捨不得，但還是被說服了。

也是這個時候，溫老太才算是明白他們夫婦為什麼執意要矮麻山的用意了。

想想也是。

溫家就那麼幾間屋子，他們就一間屋，以前還能將就，現在多了宋玲二人，便擁了。

再說，李小雲有多鬧事，溫老太也知道，為了家門和氣，分開住也是好的。

這樣宋暖姐弟三人，還能些排。

在路上，溫老太又細細的問了他們夫婦二人銀兩一事。這建新屋，沒有銀子是萬萬辦不到的。

宋暖也沒有瞞，把自己賣菜譜和草藥所得的銀子都說了出來。

溫老太聽后，滿心欣，「暖暖啊，以後，有你在阿正邊，我是真的放心了。」

「祖母，等新屋建好了，你能不能過來跟我們一起住？阿玲這樣子，邊不開人。我肯定要經常上山採藥的，家寶又是男孩子，不方便。」

「如果祖母能跟我們一起住，我也就沒了後顧之憂。我和阿正，可以齊心把家裏的日子過好。」

聞言，溫老太默了默，「暖暖，不是不行！只是我有些捨不得自己的那間屋，我搬家了，我怕你祖父找不到我。還有，二房那邊，如果我不在家裏鎮著，大房得把們欺負死了。」

溫老太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這樣吧，等你們的新屋建好，我白天過去照顧宋玲，晚上回溫家住。你覺得這樣行不行？」

「行！就是祖母來回走，累了點。」

「不累不累！你和阿正越來越好，我高興著呢。」溫老太接著又低聲呢喃了一句，「這樣也不辜負他爹把他託付給我們溫家。」

宋暖沒有聽出異味。

而溫老太又岔開了話題。

「暖暖，你想做什麼就放心大膽去做，不必顧忌太多。不過，在同一個村裏，咱們不能主欺負人，但也不能沒了原則。」

「嗯。」

說話間，二人到了村長家。

張老爺子正坐在樹下旱煙，見們進來，立刻坐直子，沖著屋裏的人喊道：「阿強，大兒媳婦，你們溫嬸過來了，快出來燒水泡茶。」

話落，就聽到開門聲。

張自強夫婦從屋裏出來。

「溫嬸。」

「村長，本該上門道謝的，不過，我這趟還是上門來麻煩你了。」溫老太笑著道，然後朝老爺子拱拱手，笑著招呼，「老大哥。」

溫老爺子年輕時是走鏢的，溫老太也習慣了與江湖人氏往，所以，現在仍舊有幾分江湖習氣。

「大妹子，快，坐下說話。」

溫老太頷首，看了宋暖一眼，道：「暖暖，快見過你張叔公。你張叔公啊，最喜歡甜的孩子，所以，你知道該怎麼辦了？」

張老爺子愕然，隨即哈哈大笑。

「哈哈哈！大妹子，還是那麼幽默。」

「老大哥，子朗，神抖擻，好啊！」溫老太在與張老爺子說話時，顯得中氣十足。

「老了啊，不得不服老。」

一旁，張自強拆自家老爹的牆，「溫嬸，你聽信我爹的話，他可一點都不服老。不久前還當著孩子的面對我又打又罵呢，力氣可大了。」

聞言，張老爺子直接用煙竿子打過去，「老小子，你皮了？」

張自強退開，「溫嬸，你瞧瞧？」

宋暖低頭悶笑。

張老爺子眼角餘瞥見，也笑了，「倒是讓阿正媳婦見笑了。來！大家都坐下來說話。」

宋暖連忙朝他拱拱手，「叔公好！」

張老爺子瞧著的架勢，怔愣了下，隨即爽朗的笑了，「大妹子，你眼好啊，給阿正娶了個與你脾相投的孫媳婦。」

「阿正的眼好，他讓我提的親。」

溫老太笑看著宋暖，滿意的點頭。

「哦，竟是這樣的。」

「爹，你還讓不讓人坐啊？」張自強提醒。

張老爺子連忙道：「坐坐坐！」

「好！」

幾人坐下。

「祖父，爹，咱們家來客人了啊？」張家大孫媳婦提著菜籃子走過來，淺的看過去，忙又招呼：「原是叔婆和阿正媳婦來了。」

宋暖打量著莫梅子。

大概就十七八歲的模樣，長相清秀，但笑起來立刻值加分。的笑容很甜，角的有兩個梨渦。

目往下一掃。

嗯，懷孕了。

瞧著該有六七個月了。

溫老太笑瞇瞇的道：「好久不見了，梅子。你這丫頭也是的，怎麼就不到叔婆家竄竄門呢？」

莫梅子笑了笑，手搭在腹部，目的道：「阿健太張了，把我看得，這就是去園裏摘里菜，他也張。」

溫老太的目落在的腹部上，哈哈大笑。

「阿健是對的，這疼媳婦的男人才是好男人。這幾個月了啊？」

「七個月了。」

「嫂子。」宋暖手拿過莫梅子手中的菜籃，指著大半籃子的馬齒莧，道：「嫂子，你懷有孕，這個馬齒莧不能吃的。以前可有吃過，也就是在懷上孩子之後？」

幾人一臉驚慌，齊齊看向莫梅子。

見搖搖頭，這才鬆了一口氣。

莫梅子有些被嚇著了，臉發白，問：「阿正媳婦，這個怎麼就不能吃了？我懷孩子后，一直挑。前面吃什麼吐什麼，昨天開始想吃酸的，所以我就去找了一些馬齒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