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收回手,低頭整理一下服,然後抬著下,義正言辭的道:「我一個長輩,不與你一個目無長尊的晚輩計較。打架,這種有失面的事,我不做。」
聞言,宋暖噗嗤一聲笑了。
溫月娥不悅,「你笑什麼?難道我娘說錯了嗎?」
宋暖以手為扇,輕輕在鼻前扇了扇,「阿正,我們先回屋,這裏一直有人放屁,氣味不太好。你子不好,這氣味聞多了,更傷。」
話落,李氏母子三人的臉驟變,忽青忽紅忽白。
溫晗怒了,上前攔下他們夫婦,目不悅的瞥了宋暖一眼,又看向溫崇正,「二弟,俗話說得好,這長兄如父。你這個妻子四德皆失,難道就不管教管教嗎?」
溫崇正低頭溫的看著宋暖,「如此甚好,何需管教?再說了,我和二人之間,我唯命是從。」
他全程看著宋暖說話,本不將溫晗放在眼裏。
宋暖看著溫崇正,好奇的問:「阿正,你的親爹已故,這長兄如父,是不是表示長兄也快死了?所以如父?」
溫崇正手的腦袋,一臉寵溺的嘆了一聲,「暖暖,我晚上教你識字吧?」
宋暖皺眉,手指一下一下的著溫崇正的膛,「你嫌棄我沒學識?溫崇正,我告訴你,咱們二人,我說了算。再說了,那長兄如父,從字眼上來看,不就是兄長像父親一樣嗎?你爹都過世了,那這長兄想像父親一樣,可不就得去死一死嗎?」
宋暖每說一次長兄如父,就帶到死上面去。
暗暗的,將溫晗咒死幾百遍。
什麼玩意兒?
還長兄如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熊樣。
「宋二丫,你……你欠是不是?」李氏聽一句一句都暗中咒溫晗死,氣得像只要炸的老母。
「要打架?」宋暖涼涼的問,取出腰間的柴刀,拿在手中掂了掂,「打,那就手吧,啰哩啰嗦的耍皮子,有意思嗎?」
「你你你……」李氏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溫月娥拉過李氏,生怕衝手,最後又吃虧。低了聲音,「娘,給大哥,這個人最在乎大哥了。咱們不跟的。」
一旁,溫晗聽見了,目譏嘲。
他指著宋暖,語氣更是憤怒,「為婦之道,在己見。幽閑貞靜,古人所羨。順溫恭,周旋室中。能和能肅,齊家睦族。你……」他上下打量著宋暖,一臉鄙夷:「鄉野潑婦,上不得枱面。」
「上枱面?」宋暖低笑一聲,「宋大丫倒是喜歡上枱面的。」
「你……你知道什麼?」溫晗一聽,心中一震。立刻就想到了昨晚在荒廢民居的一幕,難道外面的人是宋暖?
宋暖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故意誤解他的意思,「不是你說我上不得枱面嗎?既是如此,那宋大丫肯定是上枱面的人啊?難道不是?」
溫晗盯著,想要辯別是不是在說謊?
宋暖面前投下一道影,溫崇正將護在後,冷冷的看著溫晗,「想不到大哥倒是對婦德懂的,既是如此,你先教教大房的兩個吧。我自己的娘子,我瞧著很好,無需理會那些條條框框的。」
說完,他轉牽著宋暖回房。
砰!房門被他用力關上。
外面院子裏的三人,面面相覷,皆是一臉鐵青。
「呸!什麼玩意兒,遲早有一天,我兒也會踩在他們頭上。哼!有什麼好神氣的。」李氏朝房門方向,狠狠的呸了一口。
溫月娥咬咬牙,「娘,彆氣壞了子,終有一天,他們得求著我大哥。」
溫晗攥了拳頭。
冷哼一聲,便轉回房。
他們母子三人都迷之自信,總覺得高了宋暖和溫崇正一等。他們卻不知自己的臉,有多麼讓人噁心。
終有一天,結果會與他們想的洽洽相反。
被踩在地上,只會是他們。
屋裏,溫崇正放下東西就先去查看床底下的箱子,宋暖見狀,也跟了過去,彎腰看著他把箱子拉出來。
「怎麼了?」
「沒事!」溫崇正打開箱子,裏面空的,什麼都沒有了。
宋暖眨眨眼,「他們趁我們不在家,把東西都了?銀子呢?你也放在裏面了?」
「銀子沒事。」溫崇正把箱子合上,又推了回去。
「我去找他們算賬,這事不能這麼就算了。」
「暖暖。」溫崇正拉住的手,輕輕搖頭,「沒事!我就是等他們來翻我的箱子,就等他們把東西拿走。你現在去找他們,什麼證據都不會有。一天了,他們早就把東西毀了。」
該抄的,他們早就備了份。
該燒的,他們也早燒了。
他們敢進屋來他的東西,自然不會留下一點痕跡。就算從溫晗屋裏找到那些文章,他不僅不會認,還會反咬一口。
因為已經沒有證據了。
全是他的重抄一遍的,全是他的字跡。
上一世,他也不甘,還上書院找夫子理論,結果被眾人譏笑的是他,被安上不義之徒的人是他。
這一世,他會不甘,但不會再衝行事了。
他要讓溫晗將來有苦說不出,反蝕把米。
溫崇正把床下的一雙破鞋提起,摳開一個板,從裏面取出兩本書。「暖暖,你坐下。」
宋暖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做這些。
溫崇正扭頭看了一眼,然後牽著走到床前,將按坐在床沿上。「暖暖,你識字是吧?」
「我……我不……」
宋暖回過神,一下子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溫崇正擺擺手,「我知道,你不是以前的宋暖了,我能接任何發生在你上不可思議的事。因為,如果不是那樣,你不會變這樣。」
他的話,如果是旁人,那是聽不懂的。
但他面前的人是宋暖,宋暖一下子就聽懂了。
好驚訝的看著他。
原來,他早知懷疑了,原來,他早有猜測的方向。
怪不得!
他從未對的異樣,表現得很驚訝。
原來如此。
「你……你又是誰?」這一刻,宋暖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或許也不是真正的溫崇正了。
不然,他怎麼能這麼談然的說這些話?
「溫崇正,如假包換。」
「可你?」
「我是我,可也不再是我。」
宋暖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溫崇正將書到手中,「你手裏的書,本應該是三年後溫晗從一個老者上得來的。我默寫了下來,正好,你是習醫的,你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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