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橙閉上眼睛。
「我這一生,人人稱我驚才絕艷,可我卻到死都調製不出來,自己續命的香料,真是當不起這天才調香師之名。」
「偏我子又,半點都不饒人,也不認輸,與其活著被人揭穿了我浪得虛名,倒不如現在就這樣死了痛快。」
此時此刻,駕馬而去的岑蘇,因為擔心手的傷勢,帶了良醫去而復返,震驚地看著紅,勒馬繩。
「調製不出續命的香料是什麼意思?」
唐沐橙已經無力聽他說話。
岑蘇跳下馬背,將倒下來的穩穩摟在懷中。
「說話啊,什麼續命的香料?你生了什麼病!?菱香?菱香!?」
婢紅了眼睛,氣憤地說:
「還不是你害的?現在還來裝什麼好人!」
「原先師父留下的香料,剛好夠姑娘活個二十來年,你倒好,每日上一點,卻未曾告訴過,令一點點失了命,現在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了。」
岑蘇帶來的良醫為唐沐橙把了把脈,搖頭:
「竟是天生毒氣蝕骨……七殿下,節哀吧。」
岑蘇驀地紅了眼睛,「不會的,不會的……菱香,你不要嚇我!求你,不要嚇我!」
無力回天,卻有無數昔日畫面白駒過隙般掠過——
『一個人是什麼滋味?』紅怒馬。
『只有嘗過了失去那人的滋味才會懂。』年手摺花。
『那你嘗過失去嗎?』又問。
他頓了頓,然後將手中的花兒遞給,『未曾。』
『那你,沒有過啊……』低頭聞了聞鮮花兒,隨手將它扔竹簍,又笑,『真希,你能嘗一嘗……』
年繼續折花的作驀地頓住,勾淺笑著看向,笑意不達眼底……
這樣的笑,漸漸變了冰,之後轟然碎裂,扭曲無盡的悲傷,席捲而來……
岑蘇抱著懷裏沒有了聲息的,哭得撕心裂肺。
他原本以為,是在說他將要失去的那位救命恩人,甚至還對了殺機。
明明知道,還笑得懵懂,任由他一點點侵蝕的生命……
原來,一直都知道。
原來,一直在說自己。
原來,一直都在等著……他真的上。
是他錯過了,如願了。
他嘗到了。
他知道了他有多。
可卻再也不會知道了……
「菱香——!」
岑蘇歇斯底里的聲音,響徹整個片場……
所有人呼吸擰,看著這揪心一幕。
岑蘇似乎徹底被代了角。
直到蘇星瓷喊了好幾次卡,他都沒有從緒離。
唐沐橙睜開眼睛,岑蘇仍然還是保持著剛才抱著的姿勢,雙眼猩紅地看著。
唐沐橙的呼吸微微擰了一下,不知道怎麼,突然忘了彈。
「對不起……」岑蘇抑地聲音有點發。
唐沐橙還以為他沒有從角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回應點什麼。
沒關係?
那是不可能的……
人都因為他死了,簡簡單單一句對不起能彌補什麼?
「按劇,我死都沒原諒你……死了重生也不原諒。」
岑蘇:……「不按劇行不行?」
唐沐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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