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笙雲淡風輕地抖開襯衫，懶洋洋地披在自己上，然後，一顆一顆地將扣子扣上去。

他留了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漂亮的鎖骨在襯衫後面約約。

蘇翊別過目，尷尬僵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服借給傅時笙了，要怎麼出去？

蘇翊拿起傅時笙掉的服，用吹風機一點一點地吹乾。

傅時笙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蘇翊心裏低咒了一句，背過去，繼續吹。

傅時笙玩味地勾笑。

蘇翊突然有些惱了，摁掉吹風機問傅時笙：「你笑什麼笑？」

傅時笙似乎覺得他很有趣，笑得更好看了，「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笑？」

蘇翊臉難看，又發現傅時笙正肆無忌憚打量著他的腹，警告他：「別再看了！」

傅時笙笑得越發放肆，「眼睛長在我上，它想看我能怎麼辦？要不你幫我眼睛蒙上？」

蘇翊真想一吹風機扔過去，終究是懶得跟他一般見識，繼續吹風。

傅時笙看著蘇翊失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翊吹乾了服，扔給傅時笙。

「你服好了，把我服還我！」

傅時笙漫不經心地勾：「如果我沒記錯，是你讓我換上的？」

「那是因為剛才你服了我才把我的借給你，現在你的服吹乾了，你還穿著我的服幹什麼？」

傅時笙好笑地說道：「我覺得穿的很舒服，不想還。要不你自己來？」

「！！！」蘇翊無語地看向傅時笙。

傅時笙揪起被蘇翊吹乾的服，繼續笑：「要麼，你穿我的？」

蘇翊表更無語了。

傅時笙也不在意他不肯接走的樣子，若有所思地問：

「還是，你想讓我幫你穿？」

「好啊，我幫你！」

傅時笙一邊說著，一邊抖開揪起的服，利落地披到蘇翊的上。

蘇翊覺到近在咫尺的傅時笙，上若有似無的酒氣混合著淡香，頓時僵住。

扣子被一顆一顆扣上。

他驀地回神，推開傅時笙。

傅時笙倒在床上，平靜地看他。

蘇翊微微僵了一下，將要拉住他，又覺得這樣不妥。

傅夫人跟他打過的那通電話的容驀地闖他腦海。

蘇翊翻湧的緒莫名平復了一些，他的眸一點點暗下去，深邃如無邊無際的夜。

「到此為止吧，不要一錯再錯了。」蘇翊啟說。

傅時笙的瞳孔驟然了一下。

他緩緩坐起來，笑盈盈地勾著看蘇翊，眼眸里卻沒有毫的笑意。

「我有什麼錯？」傅時笙問。

蘇翊擰了擰眉，然後啟：

「你不顧家人的，家族的面，他人的目，他們即將為你承擔的痛苦……就是錯！」

「你不好好考慮你的未來，你的前程，你的責任和義務……也是錯！」

「不要那麼自私。」

傅時笙好笑：

「你也不顧我的，我的喜怒哀樂，強迫我承擔我不願意承擔的痛苦。」

「你們也沒有考慮我的未來，沒有諒理解接納一個完整真實的我，卻要我盡責任和義務。」

「什麼你們可以自私，我就不可以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