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有讚賞，和以往兩人談話的時候一樣，司凰不自覺也用了平日的態度，「這麼說我做對了。」

「如果這是你想做的，那麼算是對的。」夏棲桐說：「換個方式，以你的本事，願意加造神為其中的一員，所需要付出的只是基因和一些皮發組織給予研究，並不會出現你為小白鼠的局面，等到造神的目的達，你也會獲得更高的地位和權勢。」

或許是夏棲桐的語氣太過平和，就事論事沒有任何利的意思，所以司凰也沒什麼特別的覺，跟他說著的明明是最敏的事，卻能心平氣和的像是在閑聊家常。

「但是前提條件是我必須忠於造神。」司凰應道：「我想造神一定不允許任何出現三心二意的核心員，這就好像是個教廷，必須有自己信仰的神靈，所有三心二意的人只會是棋子，例如說羅所思。出於某些原因，我對造神的印象很不好，所以就算我加，也不可能做到忠誠，不忠誠的結果只能是被犧牲利用。」

夏棲桐沒有問那個『某些原因』到底是什麼原因，「我知道了，」他微笑道：「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麼我不會阻止你，也不會幫助你。」

這話要是換做其他人說，司凰或許會不信，但是出自夏棲桐的，司凰卻信了。不是出於自己的覺，就憑他明明有伊莉莎王這個重要的利刃，卻沒有用來殺人，更沒有趁機傷害。——這次的面見出乎意料，如果提前設計一場謀，以司凰的本事不至於被抓，但是也要吃一場暗虧。

「造神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司凰問。

夏棲桐說：「你已經猜到了。」

「事實上，最初開始造神的研究只是出於對特殊脈的解救，特殊脈造的後癥，變異，神失常，生育艱難，太多問題造特殊脈里頻頻出現悲劇。」

「不管最初創立的目的是什麼，經過時間的發酵，過程中總會出現不同心思的人，然後就演變今天的局面，從一個家族私立的醫療研究院，變現在遍布各國的反社會組織。」

「你也認為造神是反社會組織？」司凰問。

夏棲桐言語不含任何歧義，「從研究科目以及行為對目前社會來評價。」

「你呢？為什麼加這個組織。」這會兒，問出這個問題，司凰發現自己也意外的平靜。

夏棲桐微笑道：「一個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

司凰沉默。

夏棲桐驚訝道：「我以為你會說，人可以選擇自己的道路。」

「哈。」司凰被他驚訝的表惹得一笑，搖頭說：「不，我沒資格說這種話，有年期，人也一樣。你的出生造了你從小到的教育以及道路不同，等到你可以選擇的時候，實際上已經失去了選擇的最佳時機，破釜沉舟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甚至得到的結果也未必是自己所想的那麼功。」

「這種話從你裡說出來真讓人驚訝。」夏棲桐輕笑道：「畢竟你本人就是個最功的例子。」

司凰不會向夏棲桐解釋，那是因為獲得了重來一次的機會，如果能夠給夏棲桐這種機會的話，相信對方也一定能夠做到自己這種程度。

「那麼按照你之前說的，不會阻止我也不會幫助我的意思是說，在這場我和造神的爭鬥里，你要扮演一個中立的角？」

「不，我是造神的人，這一點無從改變，我始終是站在造神一邊的。」夏棲桐搖頭，「只是在我有意識的況下，不會去針對你。」

「什麼意思？」司凰察覺到，夏棲桐的眼神比平常都認真，也明白接下來他要說的話，將是非常重要的報。

「你在R國遇到過造神的襲擊，那裡面有我的參與。」夏棲桐說：「更準確的說，那就是我在作。」

「……」司凰沉默。雖然早就有過猜測，不過親耳聽到這個事實，還是讓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麼回答。

一個難得的摯友，突然變爭鋒相對過的敵人。

偏偏，現在和這個敵人還和平的坐在一起談話。

這真的很荒謬，然而司凰卻意外不覺得怪異，反而一切都理所當然的發生了。

夏棲桐神如常，直接把展在司凰的面前，「我的意識可以侵任何電路網路，控對於我來說易如反掌，在這個互聯網的時代，這種能力的破壞很大。」

沒錯，很大，甚至可怕。

司凰可以想象，如果這份能力發展到一定程度，那麼奪走人的生命簡直神不知鬼不覺，想要製造混也非常簡單。

目前大家都說，厲害的駭客就是無冕之王。然而再厲害的駭客，遇到這種異能者，也只能甘拜下風。

這才是真正的無冕之王，網路之神。

然而從特殊脈者的能力和後癥來看，很多事都是公平的，司凰不覺得夏棲桐的能力沒有缺陷，否則造神早就攻陷世界了。

「你已經想到了，我的能力的確有缺陷，一個人的意識無限，可機能有限，會到疲疼痛和飢，何況人還有牽絆，不可能做到無時無刻無範圍的工作。不過，造神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利用多個神系的特殊脈者神鏈接一起，作為造神的核心。」

「我是其中一個，還有另外幾個，我們互相之間神相連，又會互相吞噬，這是一個必要的過程，誰衰弱了就一定會為另外人的養分，拒絕不了也反抗不了。沒有人知道，我已經神核心中最大的一環，想要吞併其他幾人並不難，但是我並不想這麼做。」

夏棲桐目澄澈，語調始終平緩溫和，對沉默不語的司凰說：「能力越大，後癥就越大，現在我已經失去了雙，以後會失去更多。」

司凰的雙眼睜大，想到一個不願意去想的結局，接著又聽夏棲桐說：「到底會惡化到什麼程度我不知道，但是最讓我不滿的一點是的缺失。」

「……缺失？」司凰嚨有點乾。

夏棲桐點頭，「我清晰的覺到，自己屬於人的再隨著能力的增強而消失。」

司凰張了張：「……」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我曾經心過，」夏棲桐低聲說，說起心，他的眼神更溫如水，「那時候我清晰的過心，我也失態過，產生嫉妒好強的行為，還自我調侃真的栽進去了。可是，後來這份沒有隨著時間加深，反而再流失，我沒有再覺過嫉妒，也沒有再覺過心，不是我不懂或者不了，只是我失去了那份，我知道。」

如果一個人失去了，那還算是個人嗎？哪怕竇文清看起來再冰冷機械，他也不是真正的機械，反而富。可現在夏棲桐，卻說他在缺失！

「有沒有破解的辦法？」司凰認真問道。

夏棲桐反問：「你相信我說的。」

「相信。」司凰應道。

夏棲桐笑了，「我一直再研究辦法，可是沒有結果。這是個無解的局，我是造神核心的一部分，你的目標是毀滅造神，如果你殺了我，我的神立刻會被其他核心吞噬，造別人的長，結果和我預料的一樣，除了我之外，其他核心未必會放過你，所以你不能殺我。可我不死，早晚最後的造神就是我，失去的我八會按照一早設置的核心計劃來進行後續行。」

「這是個無解的局。」

司凰冷靜的聽完，問他，「為什麼選擇今天告訴我這些？」

「因為你最近的行太大，迫使造神也不得不急應對，這也造了我工作量加重的結果。」夏棲桐並沒有生氣，「雖然結局是既定的，但是我想作為人再多活一段時間，也想給你更多一點時間，我並不想我們太早斗得你死我活。」

「就憑你現在說的這些，不告訴我的話，足以讓我吃一場大虧。」司凰無奈道。

夏棲桐眼睛彎起來，讓他本來就難辨年紀的長相，意外的顯得更年輕了些，「因為你是我的摯友兼男神。」

司凰啞然失笑，就見夏棲桐向出手，那是握手的姿勢。

司凰愣了下，然後淡笑的手，和他握在一起，無聲的達某個協議。

本來是個好好的握手，夏棲桐的神卻變了變，被司凰捕捉到了，隨即就見夏棲桐看想自己帶著點複雜的眼神。

「怎麼了？」問。

夏棲桐鬆開司凰的手，「現在的你比我更需要時間，所以我覺得自己可以討價還價。」

這時候還和自己開玩笑，只能說真不愧是夏棲桐麼。然而，憑夏棲桐說的這些報，足以他提出價位，「你想要什麼？」卻沒有問為什麼更需要時間。

夏棲桐說：「有時間就回娛樂圈發展吧，作為一名，我想聽到你的作品。」

如果不是夏棲桐說得溫和認真，司凰都要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了。然而沒等司凰回答，夏棲桐接下來的話，就讓一時間愣住。

「還記得我說過，我的夢想是做一名醫生嗎？」夏棲桐神懷念，「我沒有放棄過學醫，也許是天賦問題，比一般人都要學得功。第一次和你握手的時候，從你的骨骼和脈象，我就知道你的別。」

只是那時候，他沒有探知別人私的意思，也不會因為司凰的別而看低。反而，隨著之後更深的了解，覺得很有意思。

這份，還記得，也不想忘記，卻不知道還能保存多久。

「這次握手，我又發現了你的。」

「什麼？」司凰問。

夏棲桐：「你懷孕了。」

司凰：「……」

*

懷孕這件事對於司凰來說，不亞於晴空霹靂。

雖然習慣臉上不會出現太過震驚的表，不過心的震一點都沒有減。

甚至於，腦子裡都不知道該想些什麼，只能向五寶求證：「我懷孕了？」

五寶：【……】

「說話。」

【咳咳，小太子是在育中。】

「你一早知道了？卻沒有告訴我？」對於自的況，論了解估計就屬五寶第一了。

五寶扭扭的，又知道自己錯了，【臣只是在想，陛下是生小太子好，還是小公主好……考慮著考慮著，不知不覺好像過了好久？】

最後那話聽著真是無辜又蠢萌，讓司凰有氣都發不出來，「是男是還能自己決定？」

聽到司凰的詢問，五寶頓時來神了，【當人了！鮫人前期沒別嘛，就看陛下想要男球還是球了！】

「球？」司凰眉梢抖了抖。

五寶沒死就繼續作死中，【男魚還是魚？】

司凰懶得和它計較了，這小坑貨也不是第一次挖坑第一次賣蠢了。只是這件竟然是從夏棲桐裡得知，還是讓司凰有點無奈。

尤其是一直以來習慣作一個男人去生活，哪怕現在的份艾米麗·賈斯帕是個人，面對夏棲桐的時候，也是以前的那種行為作風。

一直安安靜靜聽他們說話的伊莉莎王突然看過來，盯著司凰的肚子，「小BABY？」

司凰默然了一瞬，沒有回應伊莉莎王的話，只是看著夏棲桐。

後者從的反應已經猜出一些訊息，「已經快兩個多月了，你自己都沒發覺？」沒等司凰回答，夏棲桐已經笑了出聲，「沒想到也能看到你失算的時候。」

司凰嘆了一口氣，「麻煩你一件事。」

夏棲桐笑容依舊，「我剛剛就說了，你答應我的條件，我不會把這件事出去，現在你比我更需要時間。」

這件事算起來，明明是夏棲桐幫了，卻被說是一筆易，讓兩者之間兩不相欠。

司凰笑道：「好。」心裡卻記住了夏棲桐的人。

夏棲桐好像看穿了的心思，低聲說：「給你時間也是給我自己時間，我現在答應了你，但是無法保證會不會哪天就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