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章當年長，兩王爭一突然出現的風輕歌，嚇了西漠王一跳。

對方腰間掛著明晃晃的彎刀，氣勢洶洶，毫不客氣。

風家寨的土匪？

葉南歸現在竟然和土匪混在一起？自甘墮落……

「你現在就和這種人混一起？」西漠王指著風輕歌，看向葉南歸，臉難看。

風輕歌一聽這話差點氣炸了。

啥意思？

姑怎麼就「這種人」了？

不過還沒等罵罵咧咧，葉南歸一直沉靜的臉瞬間冷了下去，「風姑娘人品貴重，有有義，能和風姑娘朋友，是我的榮幸。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喔？這還差不多。

風輕歌滿意點點頭，還是小葉子有眼。

「西漠你不回，卻和匪類沆瀣一氣，鍾離琰，你母親為了你，付出了多。你就是這麼回報的嗎？」西漠王大怒。

葉南歸臉更冷漠了，著西漠王難掩怨憤，「你沒資格在我麵前提！就是因為你，才連最心的東西都不能。你要是覺得綉娘份卑賤，當年為何要娶？」

「你懂什麼？」西漠王冷笑，並不把葉南歸的指責放在眼裡。

「母親覺得你對好，自願把自己困在牢籠，砍掉自己的枝葉，做一個外人眼中合格的嬪妾。可笑你也覺得你真的在對好？」

「這是母親自己的選擇，我作為兒子，不能多言什麼。但是，你不要以為這是你的恩德。在我眼中，你本不懂，本不知道最想要的是什麼，你沒資格提！」

西漠王也被他這番話惹怒了，氣道，「我不知道？我看是你不懂！你要是能明白最想要什麼，就不可能在這裡自甘墮落。」

想要的是你一世富貴，永遠也不要像一樣。

「你要是回西漠，我冊封你為世子。若不願意，從此本王就當沒你這個兒子，我西漠如何，都與你這個外人無關。」西漠王從不低頭，即便是「有求於人」，依舊是強的態度。

葉南歸淡淡看著他，「外人？你當年就說過沒有我這個兒子，是忘了嗎？提醒一下，我不是鍾離琰。我姓葉，與你和鍾離一族，本就無關。」

「你！」西漠王放狠話卻反被懟，氣的說不出話來，指著葉南歸半天，也說出個所以然。

隻能冷哼一聲，轉拂袖而去。

他氣沖沖走下山，半路上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空的山路，一個人都沒有。

誤以為夜染的條件，是鍾離琰的授意，本以為自己親自登門，給足了臺階和麪子，鍾離琰就會和他回去。

沒想到……

他真的沒打算回去。

我姓葉，與你和鍾離一族，本就無關。

這句話回在他的腦海，西漠王心底莫名有一酸楚。他離家十年有餘，世人皆知他是葉南歸，不知他是鍾離琰……

西漠王明麵上從未找過他，但暗地裡，關於他的訊息，從沒斷過。

當得知他來到京城，為九州第一製師。

氣的差點過來把他拎回去。隻是鍾離琰離家之時，也確實說過，從今以後，他與鍾離一族一刀兩斷，再無關係。

西漠王也委實沒理由管到他葉南歸頭上。

這兩年一邊鬱悶一邊暗中觀察，而今好不容易因為夜染，和他再次牽連上了。

本以為他如今想回來。

沒想到……

他竟然對世子之位，毫不在意。

還敢大言不慚和他說，自己不懂袖兒。彷彿袖兒嫁給自己了多大委屈，他懂什麼？

西漠王越想越氣。

他與紅袖相識於一場宮宴。先帝壽辰，諸王赴京祝賀。

他的衫不知在哪劃破了長口，小小宮趁著倒酒低聲提醒……

最後替他好了。

那時還隻是一個普通的宮。他了外衫，隻著裡，在屏風後麵坐著等。

小子一針一線，細細。還衫給他之時，地紅了臉。

他記下了這個宮的名字，紅袖。

宮宴結束，他就回了西漠。再見便是數年之後，在尚局出頭，了九州第一綉娘。

先帝讓獻。

提早讓給諸王每人準備了一件華服，以示皇家恩寵。

按照慣例，有功，應該會被冊封為尚局的司。

雖然非士族子，隻能做低階，不可能像顧淑令一般，有權有勢。

但卻也能從此離奴籍。

十幾年的努力，總算有一個不辜負的回報。

皇宮之中宮不知幾何，能把握住這個機會出頭，很難很難。

但是，紅袖貌。

獻之時，東靈王看中了，向先帝索要求娶。

再不凡，也不過是個宮，先帝又怎麼會拒絕？

而東靈王此人，好卻薄寡義，早已不是第一次向先帝討要宮婢。

前兩年他們參加壽宴之時，他看中一個舞姬，也是向先帝討要，賜予他後，他沒給任何名分……

覺得奴籍卑賤，不配給他做妾。

如玩一般寵幸數月便膩了，轉手送給邊親近之人。

紅袖若真被他討走，就會如貨一般輾轉於人。

西漠王還記得的名字，不忍落如此境地，便也上前求娶。

兩王爭一，當年倒也是風靡京城的王室聞了。

同為藩王，尤其西漠乃四王之中排最末尾的，就算是要拉攏，也該優先東靈王。

當時他的勝算很小，但……

「臣對紅袖姑娘一見鍾，願迎為夫人，此生不離不棄。若東靈王比臣對更重，那臣甘願退出。」

夫人是除了嫡妻王後之外，最高的妾位。

他以退為進。

藩王的夫人，都是世族千金，鮮有平民子，更別提宮婢了。

東靈王連最低的人位分都沒想給。

西漠王話說到如此地步，他也不好相爭了，先帝順水推舟全。

送一個宮給西漠王做夫人，未免顯得皇家刻薄，便把紅袖晉為八品司，以此份嫁西漠王府。

而西漠王不知道的是，初遇，小子便對這位年有為的英俊藩王暗自傾心，纔敢鼓足勇氣提醒。

重逢，看著西漠王站出來，救於水火，從此以後諸多不易，諸多艱難，比起這一句，都是過眼雲煙，心甘願。

人言可畏，世事如刀。做一個不讓他丟人的夫人。

捨棄最喜歡的東西，也可。

從未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