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玉真的買了二十壇桃花醉。

付了錢，正準備走，不經意間看見酒肆之中，有個悉的人影。

一個喝的人事不省的子，趴在桌上。從背影看，有幾分悉。

邊站著一個小丫鬟，紅腫著眼睛不知所措。

這丫鬟是……冰兒？

楚曦玉黛眉輕挑，走進酒肆之中。

那醉的迷迷糊糊的子，果然是冷寒雁。

「楚姑娘。」冰兒看著楚曦玉走近，連忙福行禮道，「這麼巧，楚姑娘也來買酒。」

楚曦玉指了指冷寒雁，「這是怎麼回事？喝這樣，回家要捱打的吧？」

冰兒言又止，最終隻是抿，什麼也沒說。

「我不回去！」醉的迷糊的冷寒雁聽見這句話，突然就坐直了子，「冰兒，買酒！我要喝桃花醉！」

冰兒吸了一口涼氣，「小姐，您已經喝了五壇，不能再喝了！」

「我還能喝，買酒！我有錢！」冷寒雁一張冷若冰霜的臉，醉的紅通通，從懷中掏出錦囊開啟，倒出了叮叮噹噹幾枚銅板。

「買酒！」

冰兒眼眶又紅了，「小姐，咱們錢都花完了，買不起酒了，回家吧。」

「不，我要喝酒，我要喝桃花醉！」冷寒雁抱著酒罈，固執說道。

看這樣子，醉的不輕。

肯定沒法自己走回去了。

楚曦玉著冰兒說道，「你們住哪兒，我雇車，送給你們回去。」

「不走！」冷寒雁皺著眉頭，醉醺醺瞪著楚曦玉，「我不走！我要喝酒！」

真沒想到，高冷不說話的室友，喝醉了耍酒瘋？

「五妹妹，這位姑娘，如此滿酒氣回去，怕是要罰。」楚若纖說道，「不如，先把另行安置，等酒醒了，讓自行回家吧？」

楚曦玉嘖了一聲，「就是讓罰長點教訓。一個小姑娘，帶著個小丫鬟，來這種地方喝這樣，要是遇上個潑皮無賴，怎麼收場？冰兒一個小丫頭能攔得住？」

話雖如此，但卻還是對著冰兒道，「這兒人來人往，不安全。不如，我送你們先去我四叔開的茶館，休息一下？那茶館尚未開業，十分安靜，也沒有外人。」

「謝謝楚姑娘！」冰兒十分謝。

冰兒也沒有主提回家，顯然也不想回去。有況？

「採茶，去雇一輛車。」楚曦玉吩咐道。

採茶領命去了，沒一會兒便帶著一輛馬車上門來接。

「小姐，我們先離開這裡吧。」冰兒道。

冷寒雁搖頭，醉的迷迷糊糊，「不走！喝酒！」

「小姐……」冰兒好勸歹勸，冷寒雁就是堅定要喝酒。

楚曦玉看見這一幕，了眉心，走上前一把拉起冷寒雁：

「醒醒！想喝桃花醉？跟我走。我買了二十壇！夠不夠？」

冷寒雁這纔看向楚曦玉，盯著辨認了一會兒，「你是……楚曦玉？」

「不容易，給你酒喝才能認出我？」楚曦玉笑了一下，「走吧，大庭廣眾之下耍酒瘋，丟人。咱們回去了，關起門，隨你鬧，隨你喝。」

冷寒雁這纔跟著站起，頭重腳輕，一下就栽在了楚曦玉上。

但醉這樣，依舊抓了的臂膀，含糊不清道，「我不回家！別送我回去！」

楚曦玉心神一。

「不回你家。去我家，去不去？」

冷寒雁著看了一會兒，眼中的警惕漸漸消散，靠著的肩頭醉了過去。

「好。」

冰兒終於鬆了一口氣。

「也幸虧是楚姑娘，這要換一個人，小姐肯定要把人揍趴下！」

採茶好奇問道，「都醉這樣了？還能打人呢？」

「能！小姐剛來的時候，就有幾個潑皮上來尋事，都被小姐揍的鼻青臉腫。而且小姐喝醉後，打的更兇，我都拉不住……小姐誰都不理，也就是楚姑娘，才願意跟著走。」冰兒開開心心道。

楚曦玉瞭然。

難怪出門就帶一個小丫鬟，原來有兩下子？

衛武苑的閨秀，幾乎都是紙上談兵，很有真正懂武藝的。

畢竟練武辛苦。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沒幾個小姐得住。

當初兄長習武，渾青紫，把心疼壞了。這小姑娘，還堅韌的？

……

蒹葭茶館。

「玉丫頭，你出去買趟酒，怎麼還帶了一個姑娘回來？咱們是良民，可不幹拐賣婦的事兒！」楚南墨一臉驚奇地看著被抬進來的子。

楚曦玉失笑，「四叔，別貧了。這是我同窗，喝醉了，小姑娘在酒肆醉倒，不太好。收拾一間客房，讓休息一會。」

「你同窗啊？你們朝凰閨秀都這麼猛的嗎？喝酒喝這樣？」楚南墨嘖嘖稱奇，立即讓下人們收拾客房。

「我要喝酒，桃花醉……」冷寒雁醉醺醺嘀咕。

楚曦玉向一旁的陸希之，「希之，點一安神香，讓歇會吧。都五壇了，不能再喝。」

陸希之點頭。

「採茶，煮一碗醒酒湯備上。」

冰兒連連道謝，「謝謝楚姑娘，要不是遇見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冷姑娘不是一個莽撞的人。大年三十，醉這樣，你們不說，我也能猜到，必有緣由。不必客氣，這裡，你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楚曦玉微笑說道。

下人們扶著冷寒雁下去休息，但卻十分機警，攥著楚曦玉不撒手，不讓走。

不認識那些人。

所以，不信任。

……

暮四合。

冷寒雁睜開眼睛，宿醉之後的頭疼裂，不自覺皺起眉頭。

「小姐您可算醒了。」守在一側的冰兒高興極了，端起醒酒湯走近，「小姐您快喝醒酒湯！這是楚姑娘特意給您準備的。真是要多謝楚姑娘。」

冷寒雁了太，「楚曦玉？這是哪裡？」

「楚姑娘四叔家的茶館！」冰兒立即嘰嘰喳喳，將事說了一遍。

「辛虧遇上了楚姑娘，不然冰兒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冷寒雁的記憶漸漸回歸腦海，想起來了……

「人呢？」

冰兒說道，「在廚房準備今天的年夜飯呢。楚姑娘真的可好了，小姐您死抓著的手不放，還在這陪了您好一會兒，直到您睡著才走呢。」

冷寒雁回想起喝醉之後的點點滴滴……

臉頓時十分尷尬。

「帶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