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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 第九百四十一章 真佛

額頭上早就斑駁跡的年僧人看到黑夜裡的這一抹亮,猶豫片刻,本就是境界不高,這一路走來已經是極為辛苦,此刻神疲倦,走到此,已經幾乎力竭,看到火堆,名為一石的年僧人便走了過去。

朝著顧泯行禮之後,小聲詢問道:「道友可否讓小僧在此休息一晚。」

顧泯仰頭看著這一臉污的年僧人,挪軀,微笑道:「自然。」

一石激一笑,這才緩緩盤坐下來,開始緩慢輕自己的四肢,這是為了活化瘀,對於他們這種境界不高的人來說,今晚要是氣不通暢,明日又走不了多路程。

看著年僧人一板一眼做這些事,顧泯也沒說什麼,只是看著火堆,有些無趣的將燭游拿出,放火堆煅燒,只是燭游雖然並非是最好的神兵,但也不是這些尋常火焰能夠讓它發生改變的,年僧人有些好奇的看了顧泯一眼,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只是半響之後,顧泯忽然問道:「道友這一路往前,都這般走,要多久能走到那座寺廟?」

年僧人認真道:「只要一直走,總會走到的,哪管什麼時候。」

顧泯哦了一聲,絮絮叨叨說了些話,大概是你怎麼知道路上不會遇到什麼危難,能夠有命走到盡頭,至於其他的,也說了不

這一番話說的年僧人眉頭皺,好像是在想要怎麼反駁顧泯。

只是很快,顧泯不等他反應過來便又問道:「若是心誠,走到那座寺廟又有什麼關係?何必非要跪著而去?」

聽著這話,年僧人沉默了很久,才有些怪異的看向顧泯,輕聲慨道:「道友這一問,小僧暫且無法回答。」

顧泯笑了笑,然後擺手示意自己不過是隨口一說,真不是什麼大事,然後便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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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片刻,顧泯收起燭游,便開始閉目假寐,黑氣,這些時日,顧泯的舌頭都已經變得正常。渾上下,幾乎已經沒有了任何問題,踏足準君境界后,他似乎已經不黑氣困擾,但實際上那團黑氣還是藏在他的,一直沒有浮出。

這樣的況,才讓他越發擔憂。

只是如今,也沒有別的可能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顧泯假寐之時,年僧人卻一直在打量顧泯,他老是覺得顧泯上有讓人覺得古怪的氣息,好似讓人親近,又讓人想要敬而遠之,這樣的況,他從未在別的人過。

他多看了顧泯幾眼,有些恍惚。

然後他迷迷瞪瞪便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了些腳步聲,這才緩緩睜眼。

只是睜眼片刻,便聽到有人譏諷道:「還真是晦氣,居然這裡還有一個小禿驢。」

年僧人睜開眼只看見眼前有四個修行者,都是男子,高矮不一,穿黑,看質地,應該是某個宗門的服飾,他們看向年僧人的時候,眼中殺機毫不掩蓋。

其中一人提刀,刀之上猶有鮮滴落。

年僧人看著那刀,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想起白龍寺的那些同道僧人,他張了張口,有些失神問道:「你們殺了那些前輩?」

為首一人獰笑一聲,「怎的,你這小子還有些門道,知道這些?」

另外一個神鷙的男子笑道:「那就得看他自己算算,是不是也能算到自己的下場。」

兩人早已經看出來這年僧人境界低微,所以並不在意。

在趙天君的疆域,這些佛門僧人,境一直不好,不知道怎麼的,趙天君明明和佛門有著千萬縷的聯繫,但這些修行者越是喜歡針對這些僧人,平日里見到了,冷嘲熱諷是常事,輒便下殺手的,也不

大概是見著佛門凋零,所有人便都想著痛打落水狗一番嗎?

這世道和人心,還真是讓人搞不清楚。

「大師兄,這裡還有個人,怎麼說?」

有人看了顧泯一眼,發現顧泯閉著雙眼,呼吸平穩,便微微挑眉,心想這人生得不錯,只是這境界,他一眼來看,便知道是糟糕的不行。

那為首一人平淡道:「這人和禿驢混在一起,足以可見是道貌岸然之輩,殺了便是。」

他們這一路從北往南,殺了不想要前往那座寺廟的僧人,如今再遇到年僧人,自然也是要下殺手的,至於顧泯,境界低微,又和這些禿驢混在一起,被殺了,怨得了誰?

還不是怪自己,什麼不好,偏偏要和這些禿驢混在一起?

年僧人聽到這裡,便開口道:「諸位要殺的是佛門弟子,和這位道友無關,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何必連累他人?」

年僧人看著在場四人,認真道:「幾位要殺小僧,便殺了小僧,至於那位道友,懇請諸位道友放過他。」

鷙的男子冷笑道:「你這禿驢倒也好笑,我們要殺誰?是你三言兩語便可改變的?」

說話間,他看了一眼顧泯,然後給其餘三人示意。

其餘幾人會意,便要有作。

而他自己,便是走向那年僧人。

在他看來,不管是殺這個年僧人還是之後殺那個小白臉,也都是一刀的事

不算太難。

年僧人已經閉上眼睛,等著死亡的降臨。

對於他來說,死亡似乎不是什麼可怕的事,唯一覺得有些傷心的,大概就是眼前的這個白袍年輕人也會跟著他一起去死,說到底,都是自己連累了他。

年僧人有些愧疚。

僧人講究因果,可這因果都是自己帶來的,不是善因,當然也只有惡果。

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閉著眼的時候,那邊的顧泯卻睜開了眼睛。

當時那把刀距離顧泯的脖子只有一寸左右,然後便毫無徵兆的片片碎裂,而後就在那幾個修行者驚訝的時候,一柄飛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掠出,然後只見一抹劍,一顆人頭便滾落下來,鮮橫流。

而後那個年輕人看向這邊三位,微微一笑,微微念,三顆人頭,就這麼離了子,滾落而下。

驚得火焰四起。

顧泯拿起燭游,將幾顆人頭都挑在火堆里,瞬間便燃燒起來了。

只是片刻,便已經看不清面容。

再之後,便已經焦黑。

因為油脂分泌,因此有些噼里啪啦的聲音傳出。

聽到這聲音,年僧人才有些猶豫的緩慢睜開眼睛。

然後便看到了驚駭一幕。

年輕人正在燒著人頭,周遭便是幾句無頭,看到年僧人睜眼,他滿不在乎道:「所謂的因果,是不是惡果,真不好說。」

一石臉蒼白,說不出話來。

顧泯自顧自說道:「他們要殺我,我殺了他們,很正常,至於你,隨手也救你一命,算不算結了個善緣?」

年僧人臉蒼白,抖,但最後還是向著顧泯行大禮。

這是救命之恩,值得如此。

顧泯笑著問道:「別的不說,我還是那個問題,請道友仔細想想。」

年僧人恍惚回神,沉默片刻,緩緩點頭。

……

……

一夜無話。

而後天明,顧泯起年僧人方才說道:「小僧想了一夜,覺得道友所說也不無道理,小僧斗膽,想和道友同行一段。」

顧泯挑眉道:「我一路北上,順路?」

年僧人點頭。

顧泯又問道:「不跪了?」

年僧人還是點頭。

顧泯笑了笑,沒有再多說。

只是沉默片刻,顧泯再問道:「這邊的人為什麼那麼討厭你們這些僧人?」

倘若只是因為看不慣便要殺人,這樣的理由顧泯完全不能接,所以他知曉肯定會有所謂的

年僧人看了顧泯兩眼,想了想,還是說道:「僧人遭厭,是因為理念的問題。」

如果要說,一定要從很久遠的故事說起,佛門的建立,其實本上並非是這一界的產,很多年前,當那些修行者還在癡迷鑽研長生的時候,有一部分修行者,已經離開此地,前往別的世界,在那邊他們得到了很多別的東西,其中便包括本來在此界沒有的東西,佛門便是其他世界傳過來的,當時帶回理念和佛經的修行者在經過自己的鑽研后,融合了很多東西,然後便傳下了道統,那便是這邊佛門的起源。

而後發展數年,從者不,漸漸便發展壯大。

只是有些事卻總不是能夠一帆風順的,便如佛門,一直發展,逐漸便要出問題。

這個世間的主流是長生,而佛門和他們的信念不同。

年僧人道:「佛門弟子,修己,種善因,知善果,唯獨對長生沒有什麼想法。」

顧泯挑眉,隨即想起了另外一脈,隨口問道:「劍修呢?」

劍修凋零的緣由是什麼?

年僧人搖搖頭,別的事他不在意,他只知道他們遭人恨的緣故。

佛門不求長生,只願意默默耕耘己,而且傳道有著極大的能量,所以那些天君看到了問題所在,於是便開始出手打,在他們的出手下,自然而然佛門便開始凋零,這些年自然便舉步維艱。

若不是有那位,佛門境會更慘。

「趙天君雖然修我佛門之法,但只有沒有道,他不認為是我佛門弟子,我們也不當他是僧人。」

年僧人說道:「我們不需要什麼靠山。」

顧泯說道:「沒有靠山,你們便如同無浮萍,隨時會被雨打風吹去,說是不要靠山,你們此去那座寺廟,難道就不是因為他是你們靠山?」

年僧人微微蹙眉,想要辯駁幾句,還是沒說出話來。

兩人走得緩慢,一路北上,很快便在一偏僻荒原看到了之前白龍寺的僧人,都是被人一刀砍去頭顱,死像凄慘。

年僧人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悲憫,然後便去一旁找了一截樹榦,開始挖坑。

顧泯只是在遠看著,沒做什麼。

直到這年僧人將那些僧人一個個埋下,還想立上墓碑的時候,顧泯搖頭道:「既然仇視僧人,你立下墓碑,只怕是之後也會被人毀去,說不定還會引來有人掘墳鞭。」

年僧人後知后覺,這才放棄了打算。

草草掩埋之後,顧泯看到他在流淚。

再怎麼看著,但其實也還是個年。

之後的日子裡,兩人很說話。

一路上也能看見不依舊是跪著前往那座寺廟的,他們看著步行的年僧人,也多多會流出一些怪異來,期間有些人甚至激的質問年僧人,然後顧泯便會饒有興緻的去聽辯論。

佛門特,便是先,極手。

這一路走來,往往便會發生這樣的景象。

後來發生的次數過多之後,顧泯甚至還會在每次辯論之後,還要和年僧人談及那些佛經上的故事,顧泯在山裡讀了很多書,自然也就知道了很多事,對於佛經,也很清楚。

年僧人之前不過覺得顧泯是知曉一些皮而已,卻不曾想他說一聲佛法通也不為過,而後的路程中,年僧人甚至好些次主問起佛經上那些東西,而且顧泯都能給出答案,讓他獲益匪淺。

一天夜裡,再次在野外生火過夜,年僧人再也忍不住了,認真問道:「顧道友,你難道是一座真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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