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鶯說要去問,果真就去了。
雲凈蓉也是個好奇心重的,一聽說了,都不用陳鶯求,自個兒就興沖沖跑去了梁胤侯府。
「姐,你快告訴我,金霄跑哪去了?」
「怎麼了?」
雲凈初問。
「哎呀,你快說嘛。」
瞧見這個樣子,雲凈初挑了挑眉。
「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金霄了?是幫人來問的吧?」
雲凈蓉嘿嘿的笑,「姐,你都猜到了還問。」
話都說破了,也不瞞著。
「是鶯讓我來問的,之前金霄不是一直往陳府送花麼,今天沒送了。
姐,金霄是不是回去了呀?」
「知道你還問。」
雲凈初敲了敲額頭,也是在給陳家那邊答案。
「金霄迴風閣了。」
是被師傅召回去,不久就會回來的事,故意沒有說。
也是想借這個機會,看看金霄在陳珠心裡的地位。
人都是偏心的,如若陳珠對金霄一點念頭也沒有,會考慮勸金霄放棄。
「啊……」
雲凈蓉癟癟,「我之前就覺得他是迴風閣了,沒想到還真的回去了呀。」
「他回去了,那珠怎麼辦?」
金霄不是一直鬧著要追人家麼,不追了?
「這個你得問他。」
雲凈初轉了話題,「行了,你別老關心別人了,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我又怎麼了?」
好端端的被點名,雲凈蓉一臉不願。
雲凈初睨了一眼,掃了一眼的肚子。
「還怎麼了,你和玄清親也有一年了,娘最近一直在關心你的事。」
雲凈蓉一捂肚子,往後退,「這個我哪知道呀?」
懷不懷的上,又不是說了算。
一個個這麼著急做什麼。
怕姐姐盯著這事不放,雲凈蓉不樂意待了。
「我還要回去給鶯回話呢,先走啦。」
瞧著跟逃一般飛快離去的背影,雲凈初微微搖了搖頭。
*
雲凈蓉很快就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陳鶯。
而陳鶯,又告訴了陳珠。
「姐姐,金公子走了,怎麼也不告訴你一聲?」
陳鶯癟著,有些不太滿意。
金霄竟然喜歡自家姐姐,又這麼用心,怎麼能連走了都不通知一聲呢?
「他有事走了,為何要告訴我?」
從理上說,陳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們又沒有什麼關係,人家為什麼要告訴你?
只是理上是這麼一回事兒,實際又是另外一回事。
明明說給鶯聽,說的好的,可勸自己的時候,心裡像掛了繩子似的,盪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
「哦。」
陳鶯哦了一聲,小心翼翼瞧了姐姐一眼。
「姐姐,覃府那邊遞了帖子過來,你還要不要去?」
覃素和陳珠好的事,也是知道的,只是自從上次覃府舉辦宴會,姐姐回來之後,好像就一直躲著覃素。
不知道是不是的覺錯誤。
「就說我有事,不去了。」
陳珠皺眉拒絕。
覃府如今也算是地位不低,中郎這個位置,許多人窮其一生都爬不到這個位置。
覃容不過二十有二,這般年紀在場上,還算得上是稚齡。
更何況,覃容長相頗為俊秀,在京都里還不知道有多姑娘惦記著他呢。
不管別人如何看,對覃容反正無意。
竟然無意,就不要給人念想,以免讓人誤會。
陳鶯不知道裡面的彎彎繞繞,懵懂的點了點頭。
恰好,下人進來稟告。
「四小姐,楊二公子來了。」
陳鶯眼睛一亮,「是煜煜!」
「姐,我先走了。」
說著,提著擺就跑了出去。
看著這一幕,陳珠微微搖頭,覺得這個妹妹也是傻人有傻福。
一向都不太喜歡這個妹妹,便是因為不懂得上進,也沒有毫貴的模樣。
可在姻緣方面,不得不承認。
傻人有傻福這句話還是對的。
也罷,楊侯府的二公子,也是良人,娶了總不會讓委屈了去。
陳家也算了卻了一件心事。
*
陳鶯和楊林煜的,穩定升溫。
陳珠也開始閉門不出。
就在這種平靜中,京都引來了一樁喜事。
曾之懈和雲錦蝶,要完婚了。
最近京都里的喜事不,當年那些半大的小姑娘們,現如今都到了婚的年紀。
就今年一年,已經有六七對親的了,還不包括納妾的。
雲錦蝶於這個時候,也算是喜慶之年。
這一日,一大早曾侯府和皇宮裡,就都忙碌了起來。
雲錦蝶被按在梳妝臺前,一群宮圍著梳妝打扮著。
平妃前後裡外的張羅。
「快快,把公主的發冠拿來。」
「喜帕呢?快點的。」
「你們小心著點,別撞壞了東西。」
雲錦蝶任由眾人圍著轉,心裡也張的不行。
「小表姐,你當初親的時候,張不張啊?」
雲凈初、雲凈蓉、陳鶯等一眾人來添妝,這會也在這。
「張啊,當然張。」
當新娘子的,哪有不張的。
話剛落音,雲凈蓉跑出來打臉了。
「我不張。」
笑瞇瞇的,還很得意。
「玄清說,婚的時候,我在馬車上睡著了,直接睡過去的。」
這話一出,其他幾個人都不悶笑。
婚時直接睡過去了,這還真是昭雲郡主的作風。
雲凈蓉一點也不在意他們的嘲笑,了鼻子。
「我覺得說過去很好啊,不然我肯定會很張。」
「你們瞧小九,手心是不是都出汗了。」
眾人盯著雲錦蝶瞧,雲錦蝶也笑不出來了,把手進袖裡,不給眾人看。
顯然是被雲凈蓉說中了。
「昭,昭雲,你們多陪陪小九,這裡就麻煩你們了,我再去清點一下嫁妝。」
平妃在門口喊,丟下句話,就急匆匆不見人了。
瞧著平妃忙前忙后,想起今日出了嫁,就不能再常見到母妃了,雲錦蝶的心也十分複雜。
鬧騰了約莫半個時辰,曾家迎親的隊伍到宮門口了。
曾之懈一大紅喜袍,後跟著領路的公公,一行人浩浩朝著這裡走來。
「新郎來了!」
有喜娘大喊,一眾人開始鬧騰著討要賞錢。
今日的曾之懈心好,出手十分的大方,給的賞銀都是不低於五十兩一個。
一路走來,宮裡的喜娘、宮、太監,都笑開的花。
裡的吉祥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待接了新娘子,迎親隊伍又一路吹吹打打地朝著曾侯府而去。
雲凈初等一行人,也坐著馬車跟著去了曾侯府。
侯府里,這會兒已經賓客滿座,到都是喜氣洋洋的笑臉,好似跟自家娶媳婦兒似的。
那個被眾人常言說小氣,臉皮極厚的曾侯爺。
今日也是笑呵呵的,誰來了都給面子。
曾夫人也在招待客人,瞧見了雲凈初一行人,連忙將人迎了進去。
一番熱鬧過後,開始拜堂親。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房。」
司儀主持著拜堂,場外,眾賓客們也是讚不絕口。
「瞧著郎才貌的,真是相配呀。」
「說起來,曾小侯爺比九公主大九歲,為了等九公主,曾小侯爺可是等了好幾年了。」
「是啊,所以說他們的是真的好。」
「我瞧著又是一對眷,跟楊侯府那位小侯爺一樣。」
眾人呵呵笑著,曾之懈將人抱進了新房裡,喝了杯酒,這才磨磨蹭蹭的走了出來。
喝杯酒,不過也就是一刻鐘的事。
曾之懈卻足足在新房待了小半個時辰。
他出來的時候,許多賓客忍不住打趣起來。
「小侯爺,和娘溫存的機會,等會多的是,現在可不能太著急了。」
「就是呀!小侯爺有了娘都快忘了我們了。」
「我們還等著給小侯爺敬酒呢。」
曾之懈心好,頂著后槽牙,大手一揮。
「儘管敬,來者不拒。」
賓客們都樂了,「那好呀,不把小侯爺灌趴下,我們今日還就不走了。」
一群人拿著酒杯就涌了上來,倒酒的倒酒,敬酒的敬酒,是將曾之懈圍了個水泄不通。
曾之懈也正如他說的一般,來者不拒,誰敬酒他都喝。
這麼一來,饒是他有海量也撐不住。
曾侯爺見架勢不對,直接將楊林煜踹了過去,「去,快般你表哥擋酒去。」
才跟陳鶯匯合,手都沒有牽熱的楊林煜,「……」
看在這是他表哥的份上,看在等會兒還有房花燭夜的份上,去就去。
跟陳鶯說了一聲,楊林煜端著酒杯就了進去。
「來來來,要想跟我表哥喝,先給我喝上三杯。」
一圈下來,曾之懈是解了,楊林煜卻倒地了。
賓客們說著不灌醉他不罷休,實則也都有分寸,看著差不多了,也就不鬧騰了。
夜降臨,賓客們漸漸退去。
喝得有幾分醉意的曾之懈,搖搖晃晃進了新房。
房間里,雲錦蝶端坐在床沿邊,一襲大紅嫁,在燭火的映照下,格外的艷麗。
帶著一張的臉頰,都被印了人心扉的紅。
見他進來,上還一的酒氣,雲錦蝶連忙起扶住了他。
「懈懈,你到底喝了多?是喝醉了嗎?」
曾之懈搖搖頭,「我沒醉。」
新婚之夜,他怎麼可能喝醉。
雲錦蝶在他眼前揮了揮手,「真的?」
瞧著的作,曾之懈有些好笑,「自然是真的。」
湊近了些,他懷住,帶著點壞笑的意味道。
「你若真的想知道我醉沒醉,有個法子可以驗證,你要不要試試?」
雲錦蝶又不是小姑娘,哪裡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況且這是房花燭夜。
該發生的事,還是要發生的。
心中,面上卻依舊強裝著鎮定,不願在曾之懈面前怯。
雲錦蝶的表現,恰好如了曾之懈的心意,他抵著的肩,低低的笑著,手卻探上了腰間的腰帶。
大紅的嫁落在地,紅的燭火微,像是也不住房間里的升溫。
雲錦蝶被曾之懈在下,上的盡皆褪去,只剩下了一件的小。
細膩的,與微涼的空氣接,激起了一層皮疙瘩。
不抖了抖子。
曾之懈安了了的臉,「冷?」
「有點。」
曾之懈笑,意有所指,「等會就不冷了。」
他炙熱的吻,落在的肩頭,正當濃時,雲錦蝶面忽然一僵。
「懈懈……」
曾之懈停下作,抬頭,艷麗的眼角染上了紅。
嗓音,也是低低的,著抑,「怎麼了?」
雲錦蝶臉熱的厲害,「我……」
「嗯?」
「是害怕嗎?」
他笑,「沒關係的,不用想太多。」
「不是。」
雲錦蝶咽了咽口水,「我……」
聲音低的像蚊子,「我……月事來了……」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
曾之懈愣在了那,「月事?」
雲錦蝶臉更紅了。
「嗯。」
雖然知道,新婚之夜,來月事有些掃興,可這又不是能控制的。
也很無奈。
曾之懈只覺得自己腦子裡的某弦猛地綳斷了,咬著磨著牙,忿忿的厲害。
新婚之夜,都箭在弦上了,新娘子來月事了,還有比他更悲催的新郎麼?
曾之懈握了握拳,翻躺在床上,手一把扯過被子,蓋在兩人上。
他摟著雲錦蝶,語氣還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睡覺!」
雲錦蝶弱弱的攔住了落下的被子,「那個……」
「我得去清理清理……」
曾之懈一掀被子。
「那我也去,洗洗一的酒氣。」
瞧他滿怨氣,又一副求不滿的模樣,明明該愧疚,卻莫名忍不住好笑。
兩人的新婚夜,最後在共同洗了一個乾的鴛鴦浴之後,變了蓋著被子純聊天。
不僅如此,兩人新婚之夜,因新娘子來月事,而沒辦法圓房的事,也鬧得人盡皆知。
無外乎其他,兩人起沐浴,得讓下人準備熱水。
特別是雲錦蝶,還讓丫鬟準備了月事帶,想不知道都難。
為此,第二天早上起的時候,曾之懈沒面對一眾下人,既同又想笑的目。
就連早上去敬茶的時候,曾夫人都笑瞇瞇來了句。
「我就知道你們今日起得早,所以老早就起來等著了,還好沒有讓你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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