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喚順從的態度,讓莫師爺很是滿意,「那好,你現在將一路上的事說一遍。」
岑喚低低的聲音,在房間里響徹了許久,待他簡單的複述一遍之後,莫師爺才讚賞的誇了一句。
「做的還不錯。」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湖州這邊想避過城衛軍將雲凈初帶走,還得做些準備,你按我接下來說的去做。」
「是,莫師爺請說。」
「你安排一隊人,讓他們去湖州……」
兩人低低耳語了一番,大半個時辰過後,岑喚才從房間里出來。
*
雲凈初也見到了這位莫師爺,就在的房間。
「昭郡主這些日子過的可還好?」
莫師爺笑意盈盈,一副熱忱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雲凈初是他請來的客人呢。
雲凈初沒給他好臉,「托你的福,還好。」
似乎早就猜到會是這個反應,莫師爺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在椅子上坐下,自我介紹道。
「昭郡主可能還不知道我的份,鄙人姓莫,是莫大人的管家。」
面平靜的雲凈初,抬眸瞥了他一眼,「莫?」
「正是。」
莫師爺很自信,莫家在大清的地位,就如同大梁的長公主府,他相信只要報出名號,這位昭郡主會識相的。
雲凈初忽的扯笑了,將他上下打量了個遍,譏笑道。
「聽我娘親說,莫家個個都是雄,我還想著應該都是些人,你麼……」
「胖的跟豬似的,油滿面,也不怕丟了莫家的臉面!」
「你!」莫師爺黑了臉,他怎麼也沒想到,人都落到他手裏了,雲凈初竟然還這般不給面子。
真不愧是雲歸晚那個人的兒!
他輕哼一聲,收斂了怒氣。
「昭郡主,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現在已經是階下囚,還是低調些好。」
「鄙人可聽說,之前郡主還了不苦呢,我想郡主也不願意再昏睡個十天半個月吧。」
這話看似解勸,實則是威脅,雲凈初自然聽的出來,無於衷的撇開臉,不再搭理他。
這個態度依舊頑固,卻比之前要好的多,莫師爺很是滿意。
這代表,這位郡主到底還是怕了。
怕了就好,他的計劃可不想被這位郡主搗,說起來,還得謝焚天教的主,封力的毒藥,真是好用。
自覺扳回一局的莫師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待莫師爺走後,雲凈初臉才緩緩難看了起來。
莫家的人,竟然也趕來了,這事鬧得越來越大了。
雲凈初很清楚,自家跟大清之間的那些破事,從小聰慧,自懂事起,就發現了許多。
後來見瞞不住,皇舅舅和娘親就將一切都告訴了。
大梁得罪的,不是一個人或是某一個家,而是大半個大清。
對大梁虎視眈眈,私下謀劃的人,佔大清的半數,而其中,又以莫家為首。
莫家掌大清兵權,除此之外,大清的權相司馬家、霍家,等等,盡皆參與了這個計劃。
而這個計劃,最終卻毀在了娘親手裏,可以說,這幾家勢力,跟娘親是死仇。
這次被抓來,早就猜到,背後有幾家的手筆,不然僅憑一個岑喚,他哪來的這麼大本事?
可沒想到的是,莫家對的事看重到這種地步,連莫師爺這種人都派來了。
別看剛剛將莫師爺說的一文不值,這號人的名聲還不弱。
莫家師爺,最初只是一個落魄書生,後來憑智力過人,在莫家手下謀劃了許多大事,而被莫家賞識,最後被賜予莫姓。
可以說,這位莫師爺,就是莫家的左右手。
有他在,娘親們想要找到,就更難了。
雲凈初心緒不平,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腦子想了許多法子,又一一否定。
直到天明,才青著眼眶睡了過去。
*
有了莫師爺的安排,岑喚做了許多準確工作。
一時間,他手底下的人,還有莫師爺帶來的人,都被安排了任務調了出去。
說實話,這些安排,岑喚自己都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他也想詢問,只是莫師爺就不搭理他。
對於這位莫師爺,岑喚心裏再不滿,也不敢得罪,只能乖乖照辦。
一轉眼,就過去了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宅院裏除了十來個護衛之外,其他的人都被派遣了出去,這讓岑喚很是不安。
「莫師爺,咱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妥?」
「哪裏不妥?」莫師爺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喝著熱茶,一臉愜意。
「咱們帶來的人都派出去了,要是大梁的人追來,該怎麼辦?」
如今的岑家,除去兩個幾歲,就剩下他一人,岑喚怕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莫師爺輕蔑的掃了他一眼,「怕什麼,我敢把人派出去,自然有法子讓他們找不到我們。」
「是是是,還是莫師爺有法子。」
岑喚應得痛快,心裏卻不信。
大梁的人就跟狗鼻子似的,這一路來他一直心驚膽戰,說大梁的人本找不到他們,這本不可能。
將這抹不滿下,他又笑問道。
「莫師爺,您看我們在良城也耽誤了三天時間了,該安排的事也都安排好了,咱們是不是該行了啊?」
這話讓莫師爺挑眉抬起了頭,「怎麼,急了?」
岑喚尷尬笑笑,「是有點,湖州現在被大梁的人佈下了天羅地網,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危險,莫師爺不是安排了棋子去引開守衛麼,這不就是咱們離開的好時機?」
莫師爺沒看他,「時機是不錯,卻不是最好時機,以你的腦子,是想不通的,好好等著吧,時機到了,我會告訴你的。」
說了這麼多,等於什麼都沒說,岑喚滿頭霧水的來,又滿頭霧水的走。
待回了自己房間,岑算迎了上來。
「家主,莫師爺怎麼說?」
岑喚黑著臉,鷹眸里被黑的霧氣侵蝕,滿滿的全是森的怒氣。
「怎麼說?那個老匹夫,仗著莫家的份,什麼就不告訴我!」
岑算知道莫師爺的子,連安道。
「家主先別生氣,想必莫師爺有他的打算,那我們現在就等著麼?」
「等著吧!」
岑喚十分不滿的輕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小小的宅院裏,堆積著暗的怒火,和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雲凈初依舊被關在房間里,隔壁,孫大夫也被關在這跟作伴。
這幾日來,莫師爺日日都會來這走上一遭,說些挑撥離間的話。
今日也不例外。
「昭郡主,鄙人還真是同你呢,想必你還在等大梁的救援吧,真是可惜了,你娘親和大梁那位皇上,可是一點靜都沒有呢!」
雲凈初無於衷的躺在床上,任由他一個人唱獨角戲。
「聽說昭郡主的長曆程十分兇險,不是遭遇刺殺,就是遭遇毒害報復,嘖嘖,長公主殿下為大梁的掌權人,竟然連自己兒都保護不好麼?」
「對了,我還聽說這一次被魔教主抓住的人,並不是昭郡主,而是你的妹妹。
哎呀,長公主殿下還真是狠心呢,同樣是自己的兒,怎麼捨得用大兒換小兒,實在是令人寒心。」
這些話,字字誅心,若是換一個心差一點的人,說不定就真的被他挑撥功了。
雲凈初心靜如水,半分不曾搭理過他。
待說夠了,莫師爺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似乎對雲凈初的反應毫不關心,那些話只是隨意說說而已。
唯有雲凈初知道,這位莫師爺在打心理戰。
在邊的丫鬟,守在房間門口的守衛,全是他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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