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升龍城中,還有鄭文海,所以,杜九言和桂王不管做什麼,都不拖泥帶水。
兩個時辰,城外八千兵,城兩百劉氏族人,全部被控制。
劉雲林死了,但以劉鎮為首的,在劉氏族領了要職,有一定領導能力的男子,都被捆綁著依次排開站在街上。
除此以外,老人和孩子以及婦人,則被關在牢房中。
李驍急匆匆趕過來,看著滿街激的庶民,沖著大家拱了拱手,道:「今日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所有人喊道。
他們說著,一直看著杜九言和桂王,等著他們下令。
「你打算怎麼做?」桂王問李驍。
李驍看著劉鎮,看著劉民,看著幾十個劉氏的男子,凝眉道:「殺了!」
長草不除,後患無窮。
「崇安等幾,劉氏都有兵馬,我們只有速戰速決,在他們沒有反應以前,解決掉這裏。」
其他的地方,只能兵去打,但劉氏如同大風過境后的茅草屋,就算還有殘留幾堵牆,但也不過是強撐,沒有了大梁和屋頂的房子,難氣候。
「嗯。」桂王沒有反對。
劉氏的人群里,劉佑倫和劉子峰幾個年輕人被捆著站在一起,半個時辰前,幾個人還在互相謾罵,可是此刻,一個個蔫頭耷腦的,再沒有人說話。
「將關羅的抬上來。」
杜九言和連奎道。
過了一會兒,關羅的被抬了出來,年正是最好的年紀,膽小謹慎,卻依舊躲不過被殘害的命運。
大家看著關羅,有人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關羅不是特別的,因為每一天,他們都有這樣的孩子死去。
有的是累死的,有的是病死的,有的則死於貴人之手。
他們死了都不如一頭牛一頭豬,因為畜生死了,還能吃,人死了一點用都沒有。
遠,巧燕瑟著站在巷子裏,糙的手指摳著牆壁,眼中含著熱淚。不知道眼前這個場面會有什麼結果,但卻知道,如果這些人都死了,以後……至在一段時間,沒有人來欺負了。
和娘就能過幾天安穩日子了。
高興,非常的高興。
「你們看著辦吧。」杜九言和李驍道,「作要快,民稍後再穩。」
李驍點頭。
「現在最重要的是鄭文海,不能讓他有時間反應過來。」杜九言道。
掃了一眼滿場的人們,覺得不需要去說什麼,因為已經足夠了。
「走了。」杜九言招呼裴盈和鄭玉琴,「我們去衙門裏坐會兒。」
三個人進了衙門,杜九言一轉眼看到了劉永利正被人捆著出來,劉永利看到,噗通跪在面前,道:「王妃,杜先生,求求您饒了在下一命。」
「在下報不了仇,也做不了什麼大事。」
「只求一家人能活命。」
「行啊。」杜九言拍了拍劉永利的肩膀,道,「也當回報你前幾次沒鬧騰,好好配合的報酬吧。」
劉永利不敢置信。
「你先起來,我也有事想問你。」
劉永利恍恍惚惚地站起來,難以相信杜九言這麼輕易就放過他了,好一會兒他想起來,問道:「您、您要問什麼。」
「劉家在崇安、安幾,還有兵馬多?」
劉永利回道:「崇安主要是梁主,安則是鄭主的海兵,劉主的人馬集中在特和大堡,兩加在估計有五萬人左右。升龍這邊是八千,聽說已經投降了?」
「桂王和王妃真是厲害……」他話說了一半,杜九言擺手打斷他,凝眉道,「是誰在打理?」
劉永利回道:「特那邊是劉主的哥哥,大堡則是一個堂弟。」
杜九言看過安南的地圖,細則長條的形狀,特和大堡兩已經是靠後了,到這幾個地方,就要一路過崇安和安,戰線拉的更遠。
當然,想要訊息傳遞過去,其實也不容易。
不知道,梁家的人有沒有將崇安要道封起來。
當初,他們找梁家示好的原因之一也在這裏,因為崇安幾乎被梁家控制了,一旦升龍這邊起來,梁家就掌握了整個軍事要道。
「這兩人忠心嗎?有什麼弱點?」
劉永利想了想,回道:「特的劉二爺我不清楚,他鮮回升龍,聽說和家主的關係也不多親近。家主一心想要將他除了,讓自己兒子去掌管。」
「畢竟,特有不兵馬。至於大堡的識老爺,他和家主關係比較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收一些名家字畫等。」
「別的好,小人沒有聽說過。」
杜九言若有所思,想了想道:「如果讓你去勸降,你可有把握?」
「沒、沒有。」劉永利擺手道,「小人哪有這個本事,去了兩,幾位爺本不會搭理小人。」
杜九言頷首:「晚上再說,你去歇著吧。」
劉永利一迭聲的應是,跟著吏目去后衙。
「你打算讓人去勸降兩位?」裴盈問道。
杜九言也不是很確定,道:「打,也不是不能打,但違背了我們的初衷。」
安南民生太弱,如果再打,就真的生靈塗炭了。
「勸降的話,倒是可以試試。可以先許以利益,再慢慢瓦解。」杜九言道,「眼下,先把升龍的局勢穩定了。」
三人在衙門裏坐著。
外面的街上,沸反盈天。劉氏在升龍族中男子,一個一個被套住脖子,吊在了市口的絞架上。闔城百姓歡呼雀躍,每個人的臉,都被夕的餘暉,照映的紅通通。
「我劉鎮不服!」
「列祖列宗,列祖列宗啊,後輩無能啊!」
劉鎮是最後一個人,脖子上已套了繩結,他站在子絞架下,目朝天看,一臉的不甘和憤怒。
李驍手臂一回,繩子收,劉鎮的腳徐徐離開地面。
滿場數百人,寂靜無聲,一道道的視線,落在劉鎮的臉上。
他掙扎著,雙眸凸起,手揮舞著腳蹬著,不一會兒就像一條風乾的臘,沒了靜。
「劉主死了!」
「真的死了?」
「死了!」
「確定嗎?」有人不確定地問道。
「要不,再去補幾刀?」
「好!」
此聲一出,立刻有人上前去,揮舞著手裏的挖沙的鐵鍬,沖著還在繩里的劉鎮的頭,砰地一下子。
頓時,劉鎮的頭被削了一半,花四濺,腦漿蹦出。
現場安靜了一下,隨即一片歡呼。
「死了,死了!」
「以後再也沒有人著我們做事、以後我們的孩子能讀書了!」
「出海嗎,我今晚就出海去,我要打一船的魚上來。那些魚啊蝦啊都是我們的。」
「出,出!」
有人拉著他們,沖著桂王問道:「王爺,我們、我們的戶籍要改嗎?」
「改!」桂王道,「明日天亮,挨家挨戶登門修改戶籍。田地分配,慢慢落實。」
所有人都跳了起來,有個年回頭就了老子一掌,他老子愣住,正要罵,他兒子問道:「爹,疼不疼?」
「疼,疼你個孫子!」
老子揪著兒子一頓揍,兒子也不哭,在地上打著滾哈哈大笑:「爹,你打吧,留口氣我晚上要出海打漁啊。」
「打不死你這個狗東西。」老子啐了一口,也哈哈大笑,「一起,一起去!」
夕落下,滿場的火把一柄柄的點亮,升龍城中亮若白晝。
「大家都辛苦一天了,都先回去歇著。」李驍也很興,他一的就跟沸騰的熱水,看著劉鎮的,他恨不得上去再補兩刀,可他不能這麼做,事才做了一半,等大業了以後再慶祝。
「明天一早,就會有人挨家挨戶的登記辦事,事一步一步來,大家不要,和平時一樣過日子就行了。」李驍道,「還有,任何人不得鬧事,盜,再去劉氏族人的家中。」
「一旦發現嚴懲不貸。大家不要好日子沒過上,就因為犯錯而被責罰,聽清楚沒有。」
眾人應是,哄鬧著散了。
李驍的手下收拾劉氏一族人的,李驍走了幾步,沖著桂王一拜,道:「今日,辛苦王爺了。」
「走吧,我們去衙門裏商量後續的事。」
李驍應是。
「時間迫,容我們思考迴旋的時間,並不多。」桂王道,「今日事發,九言就通知梁翹遣人回崇安,封鎖道。」
「劉氏的人除非出海渡船去通風報信。」
「所以,在劉氏其他人有所行前,我們要將後續的事務安頓妥當。」
李驍點頭不迭,低聲道:「事的發生,還是超過我們預算的進程,不過今天能這麼穩,實在是出人意料。王爺和王妃的能力,讓我欽佩不已。」
別人的誇獎對桂王來說沒什麼用,他得聽杜九言的誇獎。誇完了,晚上就有獎勵。
「九言!」桂王進了衙門,杜九言迎出來,道,「王爺厲害啊,事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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