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的習慣，試試吧。」杜九言道。

巖河遲疑著，將手放在喬墨的脖子上，手不停的抖著。

「這、這樣。」巖河道。

杜九言搖頭，道：「不對，再來！」

巖河又換了個姿勢，可是比劃來比劃去，只有拇指相對，才能掐得住對方的脖子，他崩潰地看著杜九言，喊道：「就是這樣的，別的姿勢做不到。」

「我當時，我半坐在玉桃上的，只有這樣掐。」

「你又不在現場，又沒有看到，你憑什麼質疑我？」

杜九言道：「玉桃的脖子上，有很明顯的掐痕斑。」

巖河臉一變，搖著頭怒道：「就算有斑，也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杜九言看向巖槐，「勞駕，將玉桃抬過來。」

巖槐不疑有他，帶著幾個朋友去將玉桃的棺槨抬過來。

族長不想讓棺槨進院子，就讓他們停在了院子外面。

「看看吧，」杜九言指著玉桃脖子上的痕跡，「你認為，這個掐痕你能做得到嗎？」

巖河看著，一差點跪下來。

玉桃脖子上的掐痕雖黏連在一起，但是卻依舊能分辨得出，脖子右邊要比左邊窄。右邊是五手指，而左邊則是四手指。

食指的位置，是空白的。

也就是說，掐玉桃的兇手，左手的食指是沒有用力的。

此人不是一食指，就是食指用不了力。

「這能說明什麼？！」巖河道。

「這能說明，你在說謊！」杜九言著他，冷笑一聲道，「我們周先生說的很對，你在給別人頂罪。」

巖河臉發白，搖著頭道：「我為什麼給別人頂罪？我活的好好的，我怎麼會這麼傻。」

「你不傻就不會站在這裏！」

巖河渾發抖，「沒有，是我！」

杜九言問大家，道：「有這樣的人嗎？」

「有！」咪巖槐結結地說完，看向波南珠，指著他道，「咪、咪南珠左手的食指，從小就不能用力。」

「咪南珠啊！」杜九言揚眉看著巖河，問道：「你、你和咪南珠關係很好？」

「沒有！」

「我和不悉。」巖河搖頭道，「和沒關係。」

波南珠走了幾步，上前打量過玉桃的脖子，又看著巖河，問道：「是，還是你？」

「是我！」巖河道，「我不知道這些漢人什麼意思，這件事和咪南珠本沒有關係。」

波南珠轉頭又和杜九言面無表地道：「的，生病後就不能再走路，你確定你的推算合適嗎？」

「將請來問一問就知道了。」杜九言道。

咪巖石跳起來，道：「你們到底行不行，從波南珠到巖河現在又扯到咪南珠上了，癱了幾年了，怎麼可能出去殺人？」

「還有，昨天下午你們也過來了，明明在窗戶跟前看到了，一個癱子，就算是爬過去也來不及。」

杜九言點了點頭，道：「那把人背過來吧。」

「你！」咪巖石瞪眼。

杜九言和波南珠道：「你去還是讓巖河去？」

「不要。」巖河沖著波南珠喊道。

波南珠冷冷地看了一眼巖河，撥開人群回家去了。

過了一會兒，就看到他抱著咪南珠過來。咪南珠穿著一深藍的子，包著頭巾，皮細白眉目清秀，由波南珠打橫抱著，但卻沒有因為想要穩住自己的，摟著對方的脖子。

波南珠也是，面無表，大步走著。兩個人的目始終沒有在一起。

咪南珠被放在椅子上坐下來，對杜九言，道：「你確定巖河替我頂罪，而我能去殺了玉桃嗎？」

「是啊，不能走啊，玉桃殺還差不多。」

「肯定是錯了。這些漢人到底行不行啊，我怎麼覺他們查案子跟兒戲一樣。」

「還不如說咪南珠指使巖河殺玉桃呢。」

「從昨天下午開始，他們就七八糟查了不人，一會兒到曼蘭查玉恩固，一會兒查巖告，簡直七八糟。」

咪南珠看著杜九言，笑了笑。

「是我殺的。」巖河道，「你們再查下去就是冤枉別人。」

杜九言走過去，站在咪南珠的面前，道：「這裏風景很，山清水秀民風淳樸。但若非因為我好友的需要續骨膏，我這輩子也不會到這裏來。」

「這都是緣分啊。」杜九言揚眉看向波南珠，「知道你的葯，是因為曾經有朋友來過這裏，親眼見過你父親給別人治療。但實際上，你的葯到底如何，能不能治好我的朋友，我並不知道，甚至於我沒有抱很大的希。」

波南珠抿問道：「你朋友的，傷到什麼程度、多久的時間？」

「二十七年，瘸能走路。」

波南珠道：「我的續骨膏可以。重新打斷骨頭，前用蝕骨膏，後用續骨膏。一年必能重新走路。」

「若他年輕一些，七個月就能好。但三十歲的年紀，則需要一年。」

波南珠很驕傲。

「這麼厲害啊，那麼，咪南珠的你為何不治呢？」

波南珠看向咪南珠的，道：「治不好。」

「不，」杜九言搖了搖頭，道，「不想讓你治！」

波南珠面變了變，隨即垂著眼睛，不說話。

「我為什麼不想給他治？」咪南珠道，「你的話很可笑。」

族長也跟著點了頭，道：「杜先生，他們是夫妻，咪南珠的如果能治好，當然會治。你這是為了讓為兇手，而故意說的吧？」

「我故意說的嗎？」杜九言問波南珠。

所有人一下子都看著波南珠。

波南珠直站著，道：「你們這麼厲害，自己推算吧。」

這個人，真的是討厭極了。杜九言白了他一眼，啐道：「醜人多作怪！」

波南珠一愣，驚訝地看著。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轉頭看著桂王，笑著道：「王爺，我洗洗眼睛。」

桂王沖著挑了個眉眼，道：「儘管洗！」

杜九言笑了，心舒爽了不。

「你怎麼說話的，波南珠哪裏丑了，你是不是眼瞎了？」玉恩固站在人群後面喊道。

杜九言噗嗤笑了，和咪南珠道：「你很幸福啊，有那麼多人幫你照顧你的夫君。」

「是啊。」咪南珠道，「福氣都是修來的。」

波南珠臉黑沉沉的，沒有阻止玉恩固，也沒有對杜九言表達不滿。

「說起來，我緣分這種事，妙不可言。我若非因為我好友，也不會來這裏，可我要早來幾天或者遲來幾天，我也不會遇到這種事。遇不到這種事，我也不用多心了。」

杜九言道：「福氣是修來的，緣分當然也是。就和咪南珠和波南珠一樣，是吧。」

「當年，你青春艾，貌多，明明可以跟著父母離開這裏，見更多的世面，可因為喜歡波南珠，所以留在這裏，嫁給了他。」

「以你的聰明和貌，只要出去，你一定可以尋得更好的如意郎君。如此想來，你為了你們的婚姻付出的還真是多啊。」

咪南珠垂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淡淡地道：「人，這輩子無論嫁給誰都會後悔，男人而已，都是一樣的。」

「你說是一樣，是因為你沒有遇見不一樣的。我家王爺就不同，知冷知熱，事事想在我前面。路遇人他生怕我多看一眼，而捂住我的眼睛，見食，他一定會多帶一份，獻寶一般給我留著。」

「所以，男人是不一樣的。在你眼中無可救藥令你絕的男人，只是波南珠而已。」

咪南珠抬起頭來打量著杜九言，視線又落在桂王上。

這個男人早就注意到了，容貌極俊，個子又高，尤其是這氣質，金貴瀟灑，言行舉止都昭示著，他份的不一般。在漢人中他一定有很高的地位和權利。

真的這麼好嗎？

咪南珠不相信，笑了笑道：「波南珠也很好。」

桂王了袍子，洋洋得意地昂著頭，忽然就聽到後有人低聲道：「這麼好的男子，怎麼會喜歡男人的？」

「可惜了。」

桂王回頭瞪了一眼說話的兩個人。

「那恭喜你啊。」杜九言輕笑，又道，「那天在河邊，波南珠著膀子，我看到他後背上有個疤，這個疤怎麼來的？」

咪南珠蹙眉。

「不知道？」杜九言問玉恩固，「你知道嗎？」

玉恩固回道：「他後背沒有疤！」

族人們一臉的驚訝，玉恩固知道但咪南珠卻不知道。

「你不知道對吧，因為你從生完次子以後，就再沒有見他的。」杜九言揚眉道。

「這……不會吧，兒子都三歲多了。難道夫妻兩個人不……」有人很驚訝，口而道。

咪巖石也很驚訝，大聲道：「不可能，他們兩個天天晚上睡在一起。」

杜九言看著咪南珠。

「我腳不便，這沒什麼稀奇的。」咪南珠道，「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阻止他出去找別人。」

杜九言搖頭，道：「你沒這麼偉大，也不用給自己戴這麼高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