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柳霜來說，許茗玉這個人留著總是禍害，而且越留東宮裏的味道越大，趙斐是搬出去了，們可還在這裏面住著呢。日日夜夜都聞這個味道，那誰得了。

「得想個辦法…。」柳霜的眼眸里淤積了暗，是真的容不下許茗玉了，從前那麼一張天姿國的臉蛋已經讓夠心驚的了，只是嫁進東宮的時候，許茗玉已經懷了孕，沒辦法改變這一切。

現在則更是，許茗玉生那個東西早產的事和不了關係，要是一直留許茗玉活下去，誰能保證這件事不會被再一次翻出來。

柳霜攥了手，指甲勾的手心四散出疼痛的。—

許茗玉自打生下那麼個東西之後就終日被關在了房間，不讓外出一步，門窗全被堵得嚴嚴實實，就怕裏面的氣味散出去。許茗玉能覺到自己的皮在一點點潰爛褪去，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只能穿著自己最華麗的服，用巨大的衫蓋住自己的四肢，不讓自己的眼睛看到那一片片的潰爛。可是衫遮的住的子卻遮不住的孩子，那紫紅的球已經在一天前停止了那令人驚駭的跳，原本的溫熱也一點點的消散了下去。可是許茗玉不管那麼多，只一味的抱著那個已經冰冷了的球，企圖用自己的溫去暖熱這個球。

許茗玉不知道那跳停止是什麼意思，也不想去想。這幾天遭遇的事已經遠遠超出了許茗玉所能承的範疇，現在所能做的事只有的抱著那個球。

會不會，抱著抱著……這球就會變的孩子呢？

吱嘎一聲，宮殿的門被推了開來，著華貴的人走了進來，的步履很輕快，擺拖了地，著地面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久違的芒照耀在了許茗玉的上，許茗玉慢慢抬起了頭，想要手擋一擋那抹芒，但是那對於許茗玉來說已經太過刺眼了，勉強自己睜開了眼睛，眼的是一片繁復甦繡的富貴擺，上面繡的是蝴蝶，數只蝴蝶慢慢的飛舞，生的像是要從衫上掙出來一般。

再往上看，那是一個極的人，雖然不及許茗玉最盛時候的容，可是對於現在來說，已經是很很的了，許茗玉癡癡的著那樣一張容，下意識了自己的臉，上的卻只有厚厚的一層痂，的手遲疑抖了一下，隨後立馬將手放下，的抱著懷中已經冰冷了的孩子。

柳霜掩了掩自己的鼻子，不讓那腥臭的味道鑽的鼻腔，「許茗玉……你這樣糾纏著活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你看你現在，一灘爛，懷裏抱著個怪胎。殿下遲早是留不得你的，現在不過是念著過往的誼寬限你幾天罷了。」許茗玉是神智不太清楚，但是沒有真瘋，垂下了頭，只當作沒聽清柳霜的話，現在和柳霜杠上沒有好果子吃，想要活下去，真的很想要活下去。

最想要得到的那些財富榮寵，還沒能得到。母親想讓攀登到的那個位子，那個皇后之位，也還沒達。

這個時候，怎麼能輕易死去。

柳霜見許茗玉不理，便明白許茗玉的狀態還算是清醒，微微完了道：「許茗玉，你不理我，不過我卻想和你多說兩句。我來這東宮也沒多日子，宮裏的姬妾我也不算是全都了解，但是對於你…。我可是了解的很。對於你姐姐，我也了解的很。」

許茗玉終於抬起了頭，目兇的看著柳霜。

柳霜卻笑：「你可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許茗玉和許錦言，你們這兩個姐妹那在京城裏也算是名聲響徹一時的。當年你姐姐是京城裏有名的蠢貨，而你是北明第一人。但是現在呢，現在你姐姐是寧安郡主，雖然剛死了個才子夫君，立馬就有個大乾太子哭著喊著求娶。你就不一樣了，你只能抱著這個怪胎在這裏茍延殘。」

柳霜頓了一下，「我若是你啊，我早就不活了。反正也鬥不過自己姐姐，還不如一了百了。來世再見。」

故意瞟了眼許茗玉，聲音略帶著蠱的意思，那些話的尾音像是帶著鈎子，一點點的鈎著人墮無邊地獄。

許茗玉其他的都聽不進去，只聽見了大乾太子哭著喊著求娶許錦言的事，震驚的口而出，「大乾太子？怎麼配？若是做了大乾太子妃，那以後豈不是要做皇后？」

柳霜的笑意更甚，看來猜的沒錯。一個家的姐妹之間其實最容易生出嫌隙，說其他人都沒用，只有提起許錦言才能更加刺激許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