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裕帝正大發雷霆,怒斥許宗佞小人。
許朗跪在一旁,雖然看起來還算冷靜,但他放在地上攥著的手還是出賣了他此時驚懼的心。
前世的許恪可沒這個待遇,許朗當時得知了許恪藏暗唯一的一個反應就是和許恪撇清關係,口口聲聲此事皆是許恪一人所為,和許家無關,生怕牽扯到他。
現在為了許宗,倒是能拋下一切在慶裕帝面前求。
可現在慶裕帝正值盛怒,許朗如此不管不顧的求,只會讓慶裕帝更加生氣,對許宗百害而無一利,許朗為這麼多年怎麼會不懂這個,只是他最心的兒子出了大事,焦急蒙蔽了他的一切計算。
許朗匍匐在地道:「小兒年不知輕重,一時糊塗這才犯下這等荒唐之事,還請陛下寬恕小兒。」
許宗嚇得夠嗆,臉一片慘白,但他還是小聲的不服道:「我本沒有裝什麼暗,那不是我的東西。」
許朗狠狠的瞪了眼許宗,讓他閉。這種時候誰會在意這暗是不是你的,所有人都只知道這東西就是從你這裏被發現的,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會被別人當狡辯。
一旁的回紇來使向慶裕帝行了個禮道:「我國皇帝陛下派使團前來參加陛下壽誕,本是本著維繫兩國邦友好的目的。但此人如此行事實在有辱貴國一國風範,也有傷及兩國邦的嫌疑。還陛下好生理,還我回紇子弟一個公道。」
如果方才呼延蘭順利表演,拿下子玄瑛勝者。此時回紇倒也不會如此發難,只是剛才呼延蘭的表演莫名其妙的失敗,回紇知曉此事的人心裏正窩了一團火,現下許宗犯事剛好撞在了槍口上,可不是給了回紇借題發揮的機會。
因著回紇使臣的話,慶裕帝更覺恥辱,怒瞪了許宗一眼。
太子剛才沒康王反應快,讓康王搶先一步把人弄了過來。
現在他瞅準了慶裕帝的臉,先康王一步,恰到好的出來解圍道:「不過是一件小事,還有這麼多回紇子弟沒有進行武藝展示呢,我們不要為了此等小事壞了大大的興事,還是先進行比武,一睹回紇高手風采。」
「來人,把他拖進天牢關著,日後再嚴加理。」太子冷聲道。
慶裕帝沒有說話,便是默許了太子此番舉措。
這種醜事,還是越快掀過去越好。
回紇這邊也沒有再發難,把人關進天牢那種地方,已經是個不小的懲罰了。如果再繼續為難北明,就不是上策了。
李知書一聽天牢兩個字,嚇得直接尖了一聲,誰不知道天牢進得去出不來的可能極大,若是讓許宗進去,那不是要了的命。
李知書的這聲尖聲音不小,周圍的高門夫人都沖李知書投去了嘲諷的眼神,自己的兒子犯了那樣的事,母親還不安寧點,居然如此高聲喧嘩。
許錦言倒是很理解李知書,百般寵的兒子進了天牢,那個做母親的能不心疼。天牢那樣的地方,九死一生,許宗此番進去誰知道能不能出來。
上輩子那個回紇使臣為了彰顯回紇大度特意在慶裕帝面前為許恪求了,所以前世的許恪倒是沒有被關天牢。
想來今生是因為呼延蘭的事,回紇這邊心裏正不悅。既然得了許宗這件事,有了和北明為難的借口,那還能不好好的發揮一下。
而且前世許恪在前幾年的武試當中皆拔頭籌,早就是朝野里口稱讚的武學奇才,慶裕帝本就有些惜才的心理,回紇求了,他便順勢就將許恪從輕發落了。
不過今生的許宗就沒有這樣的運氣了,一是回紇使臣這次沒有求,二是他自完全沒有一點點讓慶裕帝有惜才想法的因素。
所以他就只能老老實實的進天牢了。
許茗玉瞧見了一旁高門夫人的鄙夷眼神,連忙按住了李知書輕聲道:「娘,人家都在看我們呢。」
語氣有嫌棄之意,許是嫌母親和兄長給自己的臉面抹黑了吧,北明第一人許茗玉的名譽怎能一點損害。李知書現在是啞吃黃連,本想害了許恪許錦言兄妹,誰知這火居然燒到了自己兒子的上。
現在許宗被關天牢,李知書早都忍不住要崩潰,但知道現在有無數雙眼睛正盯著,等著看笑話,再怎麼絕,也只能咬著牙止住瘋狂發抖的手。「也不知怎麼教兒子的,居然教出了這麼一個敗類。」錢史家的夫人怪氣的道。史夫人一直瞧不慣李知書那副知書達理的樣子,蓬門小戶出來的貨,裝什麼名門淑。
偏李知書這樣的還一直招其他夫人喜歡,史夫人也就忍著一直沒說什麼,但這一次得了許宗這件事,史夫人可不是要好好的損一下李知書。
許錦言聞聲瞧了一眼,巧了,前世許恪為這千古罪人的時候,怪氣嘲笑的也是這位史夫人,今生這罪人換了許宗,史夫人還是照諷不誤。
還是原來的口吻,還是原來的腔調。而且這一次加量不加價。
上一次李知書還能聲淚俱下的暗示這是原配夫人的兒子,管不了,贏得了一片對的同和對周涵的鄙夷。
但這一回,犯事的人貨真價實的是自己的兒子許宗。史夫人說話再難聽,李知書也得生生的了。
許宗被帶下去之後,這件事便不咸不淡的揭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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