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沉香軒。
楚墨塵坐在書桌前,信手翻書,百無聊賴。
趙跳窗進來,趙風見了就道,「爺,趙回來了。」
楚墨塵斜了他一眼,淡淡道,「四皇子走了?」
「還沒有,」趙回道。
趙風就道,「四皇子沒走,你怎麼回來了?」
趙憋笑道,「四皇子一直蹲在長暉院茅房裏排毒養,我也不能一直守著他啊。」
趙風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還好世子爺跑的快,不然可能也要慘遭世子妃毒手了,「四皇子沒懷疑世子妃?」
趙搖頭,「沒有,定北侯府怕四皇子有什麼萬一,請了太醫進府,太醫說四皇子可能是昨兒吃壞了肚子,開了止瀉藥,我回來的時候還去看了一眼,好像不管用。」
他們知道世子妃醫高超,沒想到用毒的手段更是一流,看著溫和無害,實在是把利爪藏了起來,惹惱了,暗給你下點毒,就能讓人痛不生了,四皇子就是前車之鑒啊,爺,往後和世子妃遇上,一定要讓著點兒啊,咱好男不跟斗。
看著暗衛們勸誡和同的眼神,楚墨塵心頭鬱悶,什麼眼神,他是娶世子妃,不是娶個祖宗回來供著!
吃了午飯後,明妧在院子裏修剪花枝,累了就睡了半個時辰,醒來就見蘇氏坐在小榻邊看繡的帕子,好看的眉頭擰了又擰,大概是猜明妧繡的是什麼。
明妧一個激靈襲來,忙把綉繃子搶了扔給喜兒,著蘇氏道,「娘怎麼來了,三妹妹和四皇子走了?」
蘇氏抬手明妧的額頭,嗔道,「這回胡鬧的過分了。」
明妧著額頭,眨眼睛裝無辜道,「娘說什麼呢,兒可從不做過分的事。」
蘇氏拿明妧沒輒,當心隔牆有耳,所以有些事心裏知道就了,道,「四皇子剛剛離開,你三妹妹一人都扶不住他,你二叔送他回宮的,你祖母嚇的心噗通跳,跪在菩薩跟前念了半個時辰的經,你倒好,睡得比誰都香。」
四皇子要是在定北侯府出了什麼意外,定北侯府難辭其咎。
這一點明妧很清楚,道,「兒要想要他的命,他哪還有機會再來侯府,兒只是不喜歡四皇子頤指氣使的樣子,給他一點教訓罷了,還有三妹妹隔三差五就來找我要東西,不勝其煩。」
蘇氏嘆氣,「你三妹妹以前不這樣……」
在蘇氏看來,手向人要東西,是怎麼也張不開的,人要活的有骨氣,而衛明要的東西又不是缺了不可的,為了一點錦上添花的東西彎腰,再華的頭飾,再高貴的份也低了人一等。
蘇氏想到四皇子臨走時臉蒼白的樣子,不大放心,就來菡萏院找明妧,原本蘇氏心裏只有三分懷疑,見明妧睡的香甜,心下就有了七分瞭然。
也知道憑明妧的本事,毒殺四皇子易如反掌,只要沒有命之憂,一點苦頭……也就不說什麼了。
四皇子腹瀉不止的事,老太太下了令,不許府里下人議論,更不許往外傳,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一天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翌日,明妧和往常一樣去長暉院請安,剛進屋,就聽到一陣哄堂大笑。
明妧邁步進去,笑道,「在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衛明依笑的直捂肚子,著明妧道,「清雅軒開張,不是掛了橫幅嗎,現在不人都效仿,今兒街上多了一橫幅,上面寫的話能把人看呆掉。」
這話勾起了明妧的好奇心,道,「寫了什麼?」
衛明依肚子道,「上面寫著:穆王爺的臭腳就是這家店的藥膏治好的。」
聞言,明妧噗嗤一笑。
總算明白穆王府蕭小爺找買藥方是做什麼用的了,不知道該說他是造福那些和他一樣深其害的廣大同胞,還是說他是被自家親爹坑了心裏不舒服故意報復。
謝婉華捂笑道,「我還從來沒見過哪家鋪子還沒開張就以敗壞皇室宗親名聲為由給查封的呢,也不知道鋪子是誰的,這麼大膽。」
這邊大家聊這事,那邊兵以雷霆手段把橫幅摘了,把鋪子封了,然後去穆王府邀功。
結果一上門,就遇到了蕭小爺,挨了一通暴揍。
「我掛的橫幅,你們也敢摘下來,誰給你們的膽子啊!」蕭小爺跳起來罵道。
衙差懵了,「蕭小爺,那,那鋪子是您的?」
「就是小爺的!你們怎麼給我扯下來的,就給我怎麼掛回去!不然我跟你們沒完!」蕭小爺氣道。
話還沒罵完,就被自家親爹給揪著耳朵給拎了回去。
衙差們拿著邀功的橫幅不知道怎麼辦好,蕭小爺的狠話猶在耳邊啊,人家父子兩的事,他們瞎摻和什麼,左右大家都知道穆王府腳臭了,乾脆掛上吧。
橫幅被摘,鋪子未開張先查封,本就大家好奇,結果沒半個時辰,橫幅又掛上了,還是衙差親自掛的,封條也撕了下來,更是人議論紛紛,拿穆王爺打響名聲都沒事,這鋪子背後靠山不小啊。
長暉院,衛明依和謝婉華們琴跳舞,跟著紫月和青霜學了這麼多天的舞,當然要跳給老太太看看。
老太太嘖嘖點頭,「果然不錯。」
衛明依跳舞,挨著老太太坐下,道,「祖母是沒瞧見青霜姑娘怎麼跳舞的,我連的舞姿一都沒學到,那一骨頭就跟的似的,也不知道是怎麼練的。」
謝婉華則道,「五表妹用心學,回頭賞宴上一定能大放彩。」
衛明依連連點頭,眸嶄亮,期待那一天早點到來。
這時候,外面進來淡碧裳的丫鬟道,「大姑娘,穆王府清宜郡主和護國公府兩位姑娘來給你送添妝了。」
明妧一聽,就笑道,「我去迎接們。」
話音未落,明妧邁步就走,衛明依們也跟了去。
走到二門,明妧就看到了清宜郡主和的表姐妹護國公府兩位姑娘周宜舒和周宜桐。
明妧迎上去笑道,「方才府里還說起街上橫幅的事,你們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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