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輕抬起頭，有些不太懂克里斯的意思。

不需要再跟克里斯爺彙報，是指不需要彙報國的事，還是不想再聽到關於江小姐的事呢？

保鏢不敢問。

克里斯上的躁意更明顯，揮揮手，把保鏢打發了出去。

克里斯沉著臉，在客廳獨坐了很久。

他起，朝城堡另一側的閣樓走。

小公主的閣樓房間里。

保姆跟伊萊的笑聲過門傳出來。

克里斯抬手推開門。

微胖的白人保姆回頭過來，微笑的頷首：「克里斯爺。」

伊萊正在逗小公主，連頭也來不及回。

克里斯嗓音有點沉：「你先出去。」

保姆收斂笑容，點點頭，起退了出去。

還的把房門關好。

伊萊坐在地毯上，整個人都趴在搖晃的嬰兒床邊上。

聽到克里斯似乎有些不悅的語氣，才仰起頭，捋捋金髮，漂亮嫵的臉沖向克里斯，紅嫣然揚起：「克里斯爺，幹嘛把保姆遣出去，有事嗎？」

克里斯在旁邊的沙發坐下，不太正經的，懶散的晃著一條修長的，綠眸莫測的問：「伊萊，我有話問你。」

伊萊站起來，整理自己的紅，哼笑：「什麼事啊，這麼嚴肅。」

克里斯斜，冷聲低問：「NT的葯是你研發的，還有後來的NM，它們造的影響恢復之後，還會複發嗎？」

伊萊笑容一下子消失。

整個人神經都繃起來。

NT的葯確實給很多人用過，M國當局裏也有採購過這種藥軍一事間一諜。

可是，NT與NM的葯，同時出現，只用在過一個人上。

——江瑤。

克里斯爺忽然提起這兩樣藥，立刻就讓伊萊聯想到了些不好的事。

皺眉，嚴肅認真的問：「克里斯爺，江小姐，又出現什麼狀況了嗎？」

克里斯臉上的佞氣更盛，祖母綠的瞳孔更深，「你只需要回答我，會複發嗎？」

伊萊心驚不已，認真解釋：「克里斯爺，用了這葯的，之前可從沒人恢復過。當初我負責給將江小姐治療，也只是減緩病況而已，我沒想到能完全恢復的。」

「而且，江小姐上被用的並不只有這兩種葯，您是不是忘了，當初為了使江小姐對您產生，迫使上您，我們還用了其他的葯。」

提起這件事，克里斯驀地沉眸，不耐煩的低語：「那個葯不是早就停了嗎？在知道會對肚子裏的孩子造影響的時候。」

伊萊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說：「葯雖然是停了，可是造不可逆的影響還在。克里斯爺，是不是國的江小姐又有什麼況了？」

克里斯深邃的混兒面孔上，覆著一層沉鬱。

他沉默一分鐘，薄忽然勾起來，是一抹連自己都分不清楚的嘲弄弧度，「記憶混淆了，每天都在重複同一天。」

伊萊眼睛微睜大，紅囁嚅，下意識的問：「哪、哪一天啊？」

克里斯眼中鋒芒掃過去，綠眸在燈的映照下，出詭譎之。

伊萊心中一凜。

忽然意識到，自己問錯了。

這個問題，顯然到克里斯爺最痛。

伊萊甚至不敢直視克里斯的眼睛，趕低了頭。

就在以為，克里斯不會回答時。

低沉不耐的嗓音，低低道：「停在了失去孩子的那一天。」

垂下頭的伊萊，握手。

塗著艷麗蔻丹的指甲，在掌心輕輕。

鬆了口氣：「原本當初江小姐恢復，就是因為陸星辰的病重垂危，生死關頭，造的巨大刺激。現在，丟失小公主的刺激，肯定對江小姐造了同樣的影響。」

「記憶的混淆，應該是暫時的。」

克里斯冷哼一聲：「應該？」

伊萊只好說：「我不能完全確定，但是，一般況來說，是這樣的。」

頓了頓，又說：「其實，想讓江小姐立刻好起來，還有另外的辦法。」

克里斯微坐直，大喇喇晃著的長也停住：「說。」

伊萊鼓起勇氣，目落在旁邊的嬰兒床里。

小公主白胖胖的，穿著舒適的嬰兒服，漆黑的大眼睛正轉著，盯著吊在嬰兒車上方的小玩，開心的手舞足蹈。

伊萊咬牙，一字一頓道：「把小公主還給江小姐，江小姐的就會最快的好起來。」

話音剛落。

克里斯攥的大手，骨節作響。

伊萊明顯的覺到從克里斯上傳來的寒意，當真是讓後背一涼，有種被死神窺視，利刃懸頸的覺。

房間里，死寂下來。

伊萊大氣不敢出。

良久。

克里斯咬著牙，沉沉冷笑：「那就讓吃點苦頭吧，敢背叛我，違背我們的婚姻誓約，這是應該遭的！」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留。

伊萊卻聽出了些其他的意思。

克里斯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他真的想要故意折磨江小姐嗎。

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一句話說的這麼咬牙切齒，無法冷靜呢？

伊萊小心抬頭，去瞄克里斯的表。

卻發現克里斯正在看小公主。

綠眸里溢滿的，是伊萊從未見過的溫。

伊萊終於明白，克里斯爺的口是心非。

不是想折磨江小姐、更不是想報復。

因為而不得，才退求其次。

他真的是慘了江小姐，才會抓著小公主不放，用小公主來彌補心中的痛苦跟憾。

伊萊重新垂下眼簾，一陣心酸。

忽然覺得克里斯爺好可憐。

……

克里斯起，抱起了嬰兒床里小公主。

糰子似的小丫頭似乎很喜歡克里斯，拳頭抓住克里斯襯衫的領口，不肯放開。

克里斯角的冰封弧度，終於有了些暖意。

他騰出一隻手，『兒』的小臉，低聲說：「再過一個月，尼桑海那邊的小島就建設好了，到時候你收拾東西，跟著一起去。」

伊萊紅微張，有些錯愕。

明白了克里斯的意思。

尼桑海的是克里斯爺的私人島嶼，把小公主送去那邊，就再也不會送回來。

更不可能把小公主還給厲家了。

伊萊無聲嘆了口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