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廟,天真!”
輕喃一聲,慕耀也準備洗漱安寢。
與此同時,李華狼狽地趕到落安鎮。
接近慕宅門口后,便直直地跪下來,“齊兄弟,李華給你請罪, 只求你放我一馬!”
因為太過驚恐,他高喊的聲音略微尖銳,嚇的棲息在樹上的鳥都飛走。
“李華?”劉卉疑,“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是縣城捕頭,”行云提醒,“當初還盤問爺來著,小姐你就忘了?”
“是他啊, ”劉卉恍然大悟, “大半夜的,跑來這干嘛?莫非慕耀真做了什麼?
不可能啊,那狗男人最近一直沒出過門,食材都是咱們家的小廝代買送過去的!”
聽完,行云神復雜。
猶豫再三,還是提醒,“小姐,慕相公深不可測,他看在蘇娘子的份上不愿與你計較,你也要心里有數,萬萬不可挑釁他。”
否則,自家老爺都未必能救的了!
劉老爺走之前,特意囑咐行云尊重慕家,不要惹其厭煩。
倘若慕家遇到麻煩,更要不計代價的幫助理,即使劉家也要排在后面。
近乎卑微的討好和結, 行云一度無法理解,覺得自家老爺太過看重這家人。
即便當初對那位大人, 也沒有到不顧自己家的程度。
這段時間接下來, 反而有些理解老爺的安排。
劉家的機緣,就在這對夫婦上!
“你在教我做事?”
劉卉聲音冷颼颼的。
哪怕行云說的話很正確,也不需要給主子做主的下人。
“小人不敢,”行云神不變,“這是老爺的意思。”
更是,前車之鑒!
回顧往事,但凡惹慕相公的,無一例外,全都下場凄慘。
即便縣令也……
現在這個還算聰明,知道杠不過,直接跑來道歉,至不會牽連到家人。
“別拿我爹我,”劉卉更不高興了,“下不為例,行云,倘若你再犯,誰也保不住你!”
上強,其實劉卉心里也犯嘀咕。
也覺得慕耀有些邪門,天煞孤星似的, 誰沾誰倒霉。
房間里, 蘇黛聽到聲音起床時,南崽已經穿好服在院子里等。
他警惕地看著門外,還不忘安母親,“娘別怕,我保護你!”
“小孩子別想那麼多,”蘇黛不著痕跡地把兒子擋在后面,上前開門,“李華聲音很大,你爹應該能聽到,馬上就回來。”
話是這樣說,為安全起見,蘇黛還是把一直存放系統倉庫的狼牙棒拿出來防。
它出場的次數不多,但是每次都安全十足,即便李華惱怒暴起傷人,也能周旋一二。
即便這樣,蘇黛依舊并不想兒子跟著,但是南崽跟親爹一樣固執,勸也沒用。
只能順手塞給他一把匕首防。
南崽比蘇黛還重視人安全,除了匕首外,還準備石灰、迷藥等等,本不怕李華。
門外。
一直未見大門打開,李華的心越來越沉。
“齊兄弟,我不是人,不該故意推你送死,我給你磕頭。”
說完,咚咚咚三聲,腦袋都浮現淤青。
“你這是做什麼?”
蘇黛開門,就看到這一幕,立刻把子側到一旁。
“弟妹,齊呢?讓他出來好不好?”
此時的李華,再也沒有往日的那高高在上,神急切,態度誠懇。
“我草菅人命,我畜牲不如,我跟你們認錯,求求你們,別計較以前的事行嗎?”
蘇黛很意外李華的能屈能。
至今,依舊記得,此人到自己家催人上路時那種看死人一樣的眼神。
淡漠,涼薄,還有幾分敷衍和不在意的漫不經心。
“你胡說八道什麼?”
蘇黛有些生氣。
人剛酣眠,黑鍋天降!
“縣令被抓進牢里,師爺也被抓了,下一個肯定到我!”
李華的語氣慌且篤定。
即便沒有證據,直覺依舊告訴他背后推手就是慕耀。
蘇黛只覺得荒謬,“縣令為了銀子造罪名陷害百姓,還弄丟稅糧,所以才被關押,跟別人有什麼關系?”
“而師爺,則是他的馬前卒,一同吃牢飯難道不應該?”
“你否認也沒用,”李華并不相信這個解釋,“新任縣令是以前的教諭,他本人沒什麼背景,肯定是借用你們的關系才當,縣城的事不了慕齊摻和!”
“無理取鬧,”蘇黛不想再扯,“有本事就拿出證據,若是再紅口白牙污蔑人,別怪我不客氣!”
“難道我說的不對?”李華振振有詞,“你不敢承認,是因為心虛嗎?”
慕耀匆忙趕過來,就聽到這句,臉立刻發沉,“心虛的是你才對,否則,也不會急匆匆跑過來!”
“慕齊,你沒在家?”
“跟你沒關系,”說完,慕耀把妻兒拉到院子里,“你們回去繼續睡,我理這事就行。”
“爹爹一個人行嗎?”
“不過一條喪家之犬,小事!”
赤的嫌棄,以及明晃晃的惡意。
李華下意識就想跟以前一樣拿人。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又不得不忍下來。
“齊兄弟說的對,您若是饒我一次,我愿意當牛做馬報答恩。”
他也不想這麼,但是真的害怕。
與師爺不同,在位多年積攢不家底,即便丟了差事,也吃喝不愁。
李華因為來錢容易,吃喝也不用給錢,手特別松,月俸和孝敬幾乎全花在桐花巷那群人上。
家里雖然上有老下有小,也就伙食比普通人好一點,既沒買房也沒置地。
這就意味著,他絕對不能丟掉差事。
養不活一家老小不說,還會被得罪過的人打擊報復,以后都得著腦袋過日子。
仰頭太久,如果這樣,簡直生不如死。
“李哥說笑,正不怕影子斜,您又沒錯,何必擔心。”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齊兄弟,我也是被縣令的,他讓你們北行,為屬下的我只能服從,你就饒了這一次行不行?
只一次,小人這條命都給你,從此唯齊兄弟馬首是瞻,你說往東絕不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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