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沒有和他爭論。

他能嗎？

他能和病人家屬爭論，說自己很厲害嗎？不能！甚至連自己是來參加會診的都不好亮出來了。

他選擇沉默。

不過，他沉默了，人家可不沉默。

“小哥，你今年多大了？”

劉牧樵本不想回答，但是，不回答也不行，劉牧樵對患者本人是極為尊重的，那麼，連帶他的家人，他也應該尊重才行啊。

“我剛滿了30歲。”劉牧樵說。

“畢業了嗎？”

30歲的博士海了去，家屬討厭劉牧樵多說了幾句話，更加想損他，就直接把他當學生了。

即便不是學生，也大不了是一個主治醫生，在大醫院，主治醫生都不算！

在患者的家屬眼里，你即便是一個主治醫生，也就是人家教授的小跟班，用不著尊重和恭敬。

吳安樺也注意到了人家的輕視，忙說：“他就是劉牧樵……”

“劉牧樵是誰的學生？他老師很厲害是嗎？”

這種聯想是很自然的，你既然亮了名號，你還年輕不至于很有名，那麼就一定是你師父有名氣了。

“是他本人有名氣。”吳安樺院長說。

“他……吹牛的名氣？”人家家屬也是有文化的人，在醫學界，你30歲有名氣？怎麼可能？

雖然歷史上牛頓等大科學家出名的時候也很年輕，但是，醫學界，沒有聽說年輕的可以很有名氣。

醫學是靠一點一點積累的，你不到胡子白了，就談不上有經驗，談不上水平高。

醫學不僅僅是掌握了多知識，他關鍵是能夠在臨床上運用，書本知識再多，如果不能夠運用的話，就不可能為好醫生。

知識轉化運用需要經驗的積累，這一點是不可替代的，你一個30歲的娃，怎麼可能有名氣？

“呵，劉牧樵教授現在任醫院協會會長。”吳安樺準備以最簡練的方式告訴患者家屬，劉牧樵多有名氣。

這會長兩個字足夠顯示劉牧樵的份量了。

可是，這個什麼什麼“長”，患者家屬見多了，無非就是有背景，要不，這個會長也不到你30歲的人做。

于是，患者家屬冷笑了幾聲。

他不得不表示一下尊重，可心卻是非常鄙視的。

患者是制的人，患者家屬不得不遵守游戲規則，人家二代也好，富二代也好，他必須尊重人家。

患者家屬清楚，患者到了現在這個程度了，領導還在組織力量搶救，這就是一種尊重，也是一種規則。

他們不可能主破壞。

患者家屬認定劉牧樵是有背景的，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展現了本該有的尊重，他微笑著對劉牧樵說：“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

吳安樺以為誤會結束，也就沒有進一步介紹劉牧樵了，只說了一聲，“他就是來給鴻老會診的。”

于是，他們離開了病房，回到會診室。

劉牧樵沒有興趣再去悉病歷了，已經沒有意義，所有的化驗單，檢查單都沒有價值，因為很簡單，再怎麼努力，患者的生命也只能維持3天左右了。

K氏評分已經只有10分。K氏臨終評估分只有8分。生命不可能超過3天了。

這是劉牧樵的結論。

即使是最神奇的古方，也毫無辦法。

劉牧樵注意了一下各位專家的臉，基本上都差不多，很嚴肅。都是眉頭不展。

他們沒有想到好辦法。

這種會診，每個人都會把絕招拿出來的，會絞盡腦，想出最有效，最好是與眾不同的獨特。

這是關系到榮譽的問題。

都已經為頂級專家了，頂級專家要維護自己的聲譽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自己在該表現的時候一定要有好的表現。

齊莎莎，都在翻看資料。

劉牧樵沒有興趣。

他起來到走廊，看墻上的宣傳資料。

都是一些科普的東西，譬如怎樣防跌倒，怎樣降低糖脂，還有一些是康復的小知識。

他沒有注意到，背后的護士站有幾雙火辣辣的眼睛，們在討論劉牧樵。

“多帥！”

“好有才的！”

“聽說是會長了。我們吳院長才副會長。”

“據說沒結婚。還沒有明確的朋友。”

“你，小芝，你還有希。”

“玲姐，你是很想吧？你主一點呀！”

……

湘雅的護士真的非同一般，們進醫院，第一關就是原來的章靈芝，章靈芝的眼睛很毒，誰好看誰不好看，逃不過的眼睛。

有些人第一眼長得好看，但不耐看。真正好看的人就是經得看，越看越好看，這種才是真的。

劉牧樵背后的那群護士就是那種經久耐看的人，們早就知道今天有一個帥哥參加會診，現在終于有機會近距離欣賞了。

不行，僅僅欣賞可不夠，機會難得。

們三個中的兩個走了過來，留下一個守在吧臺里。

“劉牧樵教授，我們合個影怎麼樣？”玲姐的護士今年25歲了，還沒有找男朋友，很挑剔。

湘雅的護士能不挑剔嗎？

相貌材和空姐是一個檔次，UＵ看書 wwｗ．uukanshu．com收也不低于空姐，技活更絕，都是本科畢業，有些還讀了研究生。

們不挑剔誰挑剔？

“噢。”劉牧樵轉才注意到，兩個極的護士，戴著口罩，兩只眼睛滿滿的意，劉牧樵忍不住想取下們的口罩。

們似乎能讀心，主取下口罩，亮出們麗的鼻子和以及潔白的牙齒。

們似乎在問劉牧樵，“嗎？”

劉牧樵還不至于矜持到拒絕，不就是合個影嗎？

“好啊。”

開始合影。

很大方，主挽著劉牧樵的手臂，“我們要像人一樣好嗎？”

玲姐第一個合影，另一個負責拍照。

很快，聚攏了一小圈人。

聲音得很小，但人多了，加起來還是很糟雜。

好奇的人出來看熱鬧。

哇，一群圍著帥哥拍照。

鴻老的兒子也出來看熱鬧。

仔細一看，這廝不就是剛才給父親會診的那個劉牧樵嗎！說了是紈绔子弟，果然沒看錯！

除了他，會診的專家里也有幾個注意到了。

不應該啊，現在是你妹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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