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看書網,娘子且留步
“雖然自太祖時便有藩王無詔不可隨意進京的規矩,但是卻能每三年進京一次。杜氏對我爹和五叔非常忌憚,自仁宗登基之后,杜氏便改了太祖立下的規矩,二十多年來,我爹、五叔,以及福王和十幾位郡王,皆未曾回過京城,就連皇帝登基、駕崩這樣的大事,也不許藩王回京。我大哥比仁宗還要年長兩歲,他們小時候還在一起玩過,后來仁宗登基之后,杜氏便再也沒讓我爹回過京城,倒是仁宗駕崩時,杜氏命我大哥帶著嫡長子進京服喪。
那時我侄子只有兩歲,那麼小的孩子只能由娘抱著哭喪,讓他跟著一起來,還不如讓我跟著,于是我便把我侄子藏了起來,結果被我爹知道了,罰我扎了一個時辰的馬步,第二天我的痛得不,躺了一天,后來才知道我大哥已經走了。”
雖然已經過去多年,可是柴晏說起來還是義憤填膺。
“你還把你侄子藏起來了?那年你多大了?”雪懷覺得好笑。
“十歲或者十一歲吧,我把浩子藏在我的床底下,那小子哭了,于是就餡了。”柴晏嘆了口氣,憾的。
雪懷秀眉微蹙:“你大哥真的帶著你侄子進京了?”
柴晏點頭:“是啊,不過我大哥也準備了后手。浩子進京以后,杜氏便讓送進宮里,和這個皇祖母親近親近。于是我大哥便讓娘把浩子送過去,杜氏假惺惺地手想抱浩子,浩子一把就將頭上的抹額扯下來了,然后又去扯的耳墜子。”
雪懷聽得瞪大了眼睛:“這是你大哥事先教的?”
“當然不是,浩子只有兩歲,我大哥想教也要他能聽懂啊。不過,我大哥事先喂他喝了很多水,算好了時間才送他進宮的,是想讓他尿在杜氏上,然后再讓娘告罪,順勢抱著他出宮,沒想到那小子臨場發揮,差點把杜氏的耳朵拽豁了。浩子揪著杜氏的耳墜子不松手,宮也不敢去掰他的手指,娘便說,小世子喜歡寶石,誰有帶著寶石的件啊,宮連忙拿了個鑲寶石的金鐲子,浩子果然松開杜氏的耳墜子,去抓那只金鐲子。杜氏很丟臉,估計是覺得和這小子犯沖,直到我大哥他們離京,杜氏也沒有再提把浩子留在宮里的事。”
柴晏哈哈大笑,雪懷也給逗笑了:“你那侄子真的喜歡寶石?”
“是啊,現在也喜歡,他存的各寶石,可能比我娘還要多,那次杜氏戴的就是一對藍寶石的耳墜子,后來聽我大哥說,宮里傳出的消息,杜氏從那以后,再也沒有戴過鑲寶石的頭面首飾。”
雪懷實在想像不出,喜歡各寶石的男孩子是什麼樣的。
“那位娘,我是說當日陪著你侄兒進宮的那位娘,真的只是一個娘嗎?”
柴晏一怔,角便又翹了起來,他家香菜,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當年他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就沒有留意到那位娘,還是前一陣子,他才知道那位娘的份。
“你一定想不到是誰?”柴晏賣個關子。
雪懷略一思忖:“這是七年前的事,距離現在也不是很久,那位娘,該不會是周大當家的手下吧?”
柴晏......
“你是怎麼想到的?”
雪懷揚眉:“猜的,就說我猜對了嗎?”
柴晏欣賞地看著雪懷,和聰明人說話,真是無比舒適。
“嗯,你猜對了,那是周大當家的妯娌白二娘,從未到過京城,京城里沒人見過,加之和浩子的娘有幾分相似,于是就由抱著浩子進宮。”
雪懷更加肯定裕王府與漕幫的關系了,也就是太皇太后自以為是,才會以為不讓裕王進宮,就能斷了裕王想要奪位的心思。
想到這里,便想到了福王,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福王也早有反心了吧。”
柴晏笑了笑:“可能是吧,我娘說過,但凡是做父母的,都不會真心實意要把自己的親生骨養廢人,只是有的人不會教孩子而已。可是福王卻像是故意要把幾個兒子全都養廢,他做得太刻意,因此才會出端倪,若是他真的對那個位子沒有想法,也不會費盡心思,想讓齊做婿了。”
先是柴婧,后來又有柴姝,雪懷甚至懷疑,就連柴姝把齊困在覺明庵的事,福王也是知曉的。
柴晏冷笑:“他手里沒有兵,也沒有能領兵的人,他能做的,也就是利用兩個兒了。不過我們還是低估他了,沒想到這些年來,他竟然把齊的兒子抓在手里,這個老家伙,我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就如雪懷猜測的那樣,柴姝養大了齊纓,不是養了一年兩年,而是十幾年。若說福王不知道自家兒做的這些事,雪懷打死也不會相信。
柴姝能夠這樣做,福王是默許的。
柴姝這樣做或許是因為而不得,但是福王呢?他為什麼會默許兒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若是齊纓的父親不是齊,而是一個普通的員,福王還會默許兒這樣做嗎?
雪懷哼了一聲,太皇太后和小皇帝選擇遷都新京,還真不聰明的。
新京是福王的地盤,福王在這里經營了二十多年。
就連行宮也是在福王府。
次日的下午,行宮里的消息終于傳了出來。
陸錦行步履匆匆來找柴晏:“出事了,真的出大事了。”
柴晏皺眉:“怎麼了?”
“胡太后瘋了,現在被衛明了,小皇帝也和胡太后關在一起,對外說是侍疾。”
柴晏笑了,問道:“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行宮里的暗線聯絡上了?”
陸錦行搖頭:“這是咱們在福王府里的人傳出來的消息。福王病了,原本太醫們便在他的別院里出出進進,朱太醫出事之后,另外五名太醫全都嚇壞了,竟是自發地給福王值,生怕再被進行宮里去。可是他們怕什麼就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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