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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提著食盒,垂頭喪氣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開解自己,國公爺的下落是機,統共就只有幾個人知道。
七爺、陸錦行、老板娘、東家,這四位自是不能去,周掃塵和周除垢,那也不行,至于琉璃,誰知道那小子這會兒在干啥,再說了,即使琉璃在這里也沒用,老板娘知道他是哪蔥?
想到這里,珍珠起膛,看到了嗎,他才是老板娘信任的人。
翠仙小街的蘭居是個獨門小院,玉和蘭草這對母便在此。
上次游伍在這里出事,之后們被帶走,玉和蘭草委實嚇得不輕,生怕那位很好看又很不好惹的小爺會把們殺了滅口。好在沒過多久,們便又被送回來重舊業。
不過,如今新京城里做一團,連帶著皮生意也不好做了,以往熱熱鬧鬧的翠仙小街也變得冷清,據說就連翠仙樓里每天上座也只有原先的五,更不用說蘭居這種小門小戶了。
母倆習慣了睡到中午,以前有客人時是這樣,現在沒有客人還是這樣。
只不過今天還沒到日上三竿,們就被了起來。游伍出事之后,這院子里原本的丫鬟便全都打發了,只有一個耳聾眼花的老婆子幫著打掃。
不過這兩天,就連那個老婆子也給打發了,如今這座蘭居里,能干活的就只有們母了。
吉海冷著臉,就差手里拿條小皮鞭了。
“燒水,掃地!”
蘭草不會燒水,就連玉也不太會,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燒了一大鍋水。
珍珠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篷頭垢面滿臉黑灰的玉和蘭草。
珍珠怔了怔,咧著從們邊走過,蘭草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長得神的小伙子,像一臉的嫌棄,蘭草姑娘的芳心碎了渣渣。
齊腳上的鐵鏈已經被取下來了,只是被束縛得久了,雙腳腫脹,還沒有完全恢復。
十名侍衛里,就數徐坤和珍珠混得最,他領著珍珠進來,齊看到珍珠,邊出笑意:“你珍珠是吧?”
這個名字是徐坤告訴他的。
珍珠畢恭畢竟:“小的珍珠,是李食記的伙計,先前在覺明庵里,小的不好明說,還請國公爺見諒,這些吃食是我家老板娘讓小的給國公爺送來的,國公爺嘗嘗,若是覺得好,下次老板娘再做了,小的再給您送過來。”
其實后面的兩句話不是李綺娘說的,純屬珍珠現場發揮。
齊眼里的笑意更濃,在覺明庵時,他便已經懷疑這年是李食記的人了,只是當時有那名老尼在場,他未能細問,到了這里之后,他問過徐坤,這才知道在珍珠進覺明庵見他之前,李綺娘帶著兒專程去過小覺寺!
“替我謝謝你們老板娘,讓費心了。”齊的態度越發親切,語氣越發誠懇。
珍珠忙道:“老板娘說您是們的救命恩人,老板娘還說您是好人。”
齊忽然覺有些憾,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何會有這種覺。
珍珠察言觀,給徐坤使個眼,徐坤怔了怔,珍珠做了個端碗吃飯的作,徐坤這才反應過來,打開食盒,把里面的飯菜一樣一樣端出來。
珍珠又是一禮:“國公爺用飯吧,小的到外面候著。”
齊著珍珠的背影,有些詫異。
李食記是從哪里找來的伙計,聰明伶俐也就罷了,竟然還有武功。
另外,吉海也已經把那晚離開柿子胡同的事,詳詳細細向他稟告了。
令齊震驚的是,帶領侍衛們從飛魚衛的包圍中殺出一條路的人,竟然是雪懷,那個被李綺娘擋在后的小姑娘!
齊還從吉海等人口中知道了前來支援的周氏姐妹,以及柳樹胡同的晏七公子和陸公子。
在珍珠來送飯之前,齊都在思索這些人的份。
吉海說晏七是李食記的常客,此番只是幫忙而已。
真正厲害的是姑娘,在吉海口中,那位姑娘簡直就是天下凡。
齊嘆了口氣,吉海是從軍營里出來的,一腸子通到底,直來直去,竟然以為那個晏七真的只是李食記的客人,是個普普通通的富家公子。
齊一直都知道,眼下新京城里,不是只有一勢力。
現在這位晏七公子,便是其中的一勢力。
只是他背后的是誰?
是韃剌人,安夏人?
亦或是南魏,武皇帝,以前的裕王?
齊看著徐坤把食盒里的吃食一樣一樣擺在桌上,忽然,他的角勾起,出一抹微笑。
他又看到了那個小帽子,白底藍花,是他悉的樣子。
但這不是以前那個了,以前那個,在他書房的屜里,他出事之后,飛魚衛定然會去國公爺抄家,放在屜里的小帽子,不知還在不在。
齊下意識地出手,把放在小砂鍋蓋子上的小帽子取了下來。
他四下看看,這才想起自己客居此,無長,連個能放自己東西的屜也沒有。
齊拿著小帽子的手停在半空頓了頓,索把那個小帽子揣進懷中。
砂鍋里是粥,還是他悉的味道,一口下肚,只覺五臟六腑熨舒服,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這幾日里郁結在心底的那口濁氣,似乎也隨著這口粥然無存了。
......
珍珠拎著空食盒走出蘭居時,他還能到齊看他時那深邃的目。
定國公太厲害了,珍珠懷疑齊已經看破他的份了。
不僅是他,還有七爺!
他來的時候,陸錦行叮囑過他,若是齊問起七爺的事,他只要裝糊涂就行了。
可是齊并沒有問他。
但是,珍珠卻覺得,即使齊沒有問,卻也已經知道了。
當然不會是那十名侍衛說的,事實上,那十名侍衛什麼也不知道。
所以這都是齊猜的?
珍珠快步如飛,他要立刻把這事告訴東家。
對,他只會告訴東家,至于七爺,算了吧,七爺早就不要他了。
現在,他是東家的人,他是李食記的伙計,他還是老板娘最信任最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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