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晏輕笑,道:“這又不是戲本子,這是皇室丑聞,豈能鬧大?雖說京城里就有告狀的衙門,可也要能活著走過去才行。孫夢醒辭了,與原配一起回鄉下去了,聽說死在路上,那原配倒是幸運地活下來了,柴姝和離之后先是住在舊京,后來去了的封地榮城,再后來我就不知道了,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那時我還小,就是當故事聽的,早知你興趣,我就提前讓人去打聽了。”
雪懷笑著說道:“這就能對上了,那位二娘子柴姝,現在也來了新京,很可能就是住在覺明庵里。”
“你聽誰說的?”柴晏問道。
雪懷可不想告訴柴晏,是聽小滿那個小鬼頭說的,萬一柴晏不相信,還要再替小滿解釋,累不累啊。
“那你就別管了,當然,我也是猜測”,話一出口,雪懷恍然大悟,“那位英公子,該不會是柴姝養的小白臉吧,對了,柴姝當年想要嫁給齊的,現在齊落到手里,會不會被吃干抹凈?天吶,大小通吃!”
柴晏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來,面不改地笑道:“柴姝畢竟是宗室,應該不會如此不堪吧。”
雪懷想說話本子里都說了,像這種人家,就只有大門口的石獅子是干凈的。
話到邊,又咽回去了,差點忘了,柴姝應該是柴晏的姑姑,在侄子面前說人家姑姑,好像不太禮貌。
“齊長得好看嗎?”那時病得暈暈沉沉,已經不太記得齊的相貌了。
“嗯,一表人材。”柴晏覺得,他是腦袋進水了,才會和自家媳婦討論其他男子的容貌。
“那位英公子也是一表人材,好看極了,也不知道柴姝更喜歡哪一個。”雪懷已經腦補出一場爭寵的大戲。
可惜面前的是柴晏,如果換做董萬千和陳六姑娘,們三個能八卦一天的恨仇。
柴晏干咳兩聲,說道:“齊當年不肯迎娶柴姝,十幾年后的今天更加不會,我若是齊,若是發現柴姝也在覺明庵,哪怕外面刀山火海,我也要想方設法離開,而且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決不和扯上一點關系。”
柴晏話音方落,后便傳來陸錦行一驚一乍的聲音:“珍珠回來了?真的嗎?”
聞言,柴晏和雪懷一起轉過去,只見陸錦行站在燈影里,臉上是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珍珠回來了。”
珍珠確實回來了,全須全尾。
看到雪懷,珍珠的眼淚刷的就涌了上來,當看到跟在雪懷后走過來的柴晏,他的眼淚刷的又吞了回去。
“珍珠,你沒事吧?”雪懷上下打量著他,臉上有傷,好在只是傷。
“我沒事,讓東家擔心了。”珍珠激,看看東家,再看看自家七爺,遠近立現。
“你辛苦了,明天讓我娘給你做好吃。”雪懷笑著說道。
“不用不用,不用勞煩老板娘,讓英兒給我煮碗面吃就行了。”珍珠忙道。
“好,我回去就告訴英兒,讓明天早上給你煮面吃。”雪懷哈哈一笑。
珍珠眼去看柴晏,見柴晏面沉如水,珍珠連忙把眼睛移開,對雪懷說道:“東家猜得沒錯,國公爺就在覺明庵里。”
“你見到他了?詳細說說。”
雪懷親手倒了一杯茶,珍珠看一眼柴晏,不敢手去接,雪懷見了,把茶放在珍珠面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來喝了一口。
珍珠看看那杯茶,終于端起來,學著雪懷的樣子喝了一口又放下,這才繼續說下去:“我被那個英公子拖進覺明庵,后來難姑也回來了,沒有追上你們,英公子很是不悅,讓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訴二姨。后來他便審我,我便裝死,那英公子看著聰明,實際上卻沒有經驗,我裝死,他便沒有辦法了,把我關在一間屋子里。我沒費多功夫便從那屋子里出來,又把那門重又鎖上,正想去查,就看到一個尼跑過來,說那位爺要見英公子。”
雪懷屏神靜氣,聽到這里,問道:“覺明庵里有很多尼僧嗎?”
珍珠搖頭:“從始至終,我只見過三位,一位就是那個難姑,還有剛剛我說的這一位,這位藥姑,另外一位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尼,三人之中,只有這位老尼更像是真正的比丘,難姑和藥姑都是假尼姑,只是剃了頭而已。”
雪懷點點頭:“你繼續說吧。”
這倒是和小滿說的差不多,二娘子柴姝邊人手不夠,缺人伺候,可又惡趣味地讓邊人剃頭當假尼姑。
到此,雪懷對小滿的那番話便又信了幾分。
珍珠繼續說道:“藥姑和難姑說話時,我藏在梁上,們說的話我全都聽得清清楚楚。藥姑說那位爺連水都不肯喝上一口,執意要見英公子。難姑便說,英公子正在氣頭上,一定不肯去見,再說這事也要先去問過二娘子,于是兩人便走了,想來是去問那什麼二娘子了。我便趁著這個機會,去找國公爺。
覺明庵從外面看上去不小,其實里面并不大,也沒有供奉佛祖觀音,而是供的藥師如來,佛堂里有位老尼在念經,老尼對面坐著的就是國公爺,那老尼閉著眼,國公爺卻一眼就看到了我。
唉,國公爺就是國公爺,這氣度真是沒話說,看到我沒有毫懼怕......”
柴晏冷聲打斷:“齊若是連你也會懼怕,那你看到的齊一定是個假的。”
珍珠連忙朝著自己的來了一掌,改口說道:“國公爺看到我的時候,眼睫都沒有一下,穩如泰山。是我走過去,恭施禮,我本來想說我是李食記的伙計,可是又怕被那老尼聽到給咱們鋪子惹麻煩,便說我跟著東家,和吉海他們住在一起。
我還擔心國公爺會聽不明白,沒想到話音方落,國公爺便問我飛魚衛可否去過,我說飛魚衛去過,不過我們沖出包圍轉移了,現在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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