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人靠上坐下，柴晏卻又站起來，對雪懷說：“稍等。”

說完，他便飛奔而去，稍頃，又返了回來，手里多了一個托盤，托盤里是茶壺茶杯，和一碟棗泥糕。

“你了吧，先吃幾塊點心墊墊肚子，我們這里平時不做飯，就是燒燒熱水，我找了找，就只有棗泥糕，你將就一下，等到天亮了，我讓人出去買鮮燒餅。”

“咦，你也知道那份鮮燒餅啊？”雪懷接過托盤放到旁邊的人靠上，先倒了一杯茶喝起來，一夜沒睡，先要補水。

“我見你去過，就知道了，嘗了嘗，很好吃。”柴晏老老實實，毫沒有瞞他坐在董記燒烤，過虛掩的窗戶看對面小姑娘的事。

雪懷“哈”了一聲，看了柴晏一眼，便低頭去看手里的杯子。

“咦，這不是茶水”，雪懷咂咂，“是蜂？”

柴晏有點不好意思：“我這里除了茶葉就只有蜂了。”

雪懷又看他一眼，再次“哈”了一聲，便專心致志喝蜂水吃棗泥糕。

是真的了，六七塊棗泥糕下肚，雪懷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

“飽了。”滿足地瞇起眼睛，吃飽喝足，就差來個回籠覺了。

柴晏看著，眼睛亮晶晶的，這一刻的香菜像個純真的孩子。

他想說點什麼，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柴晏轉一看，來的是琉璃。

琉璃上前施禮，又看了看雪懷，言又止。

柴晏冷聲道：“姑娘是自己人。”

言外之意，有什麼話就直說。

琉璃低聲音說道：“七爺，齊從行宮里逃是真，衛明困住齊的那間屋子里有暗道，齊是從暗道里逃走的。昨天半夜飛魚衛全城搜捕時，福王爺便病了，太醫院里留在新京的人，這會兒都在福王暫居的別館，福王現在還沒有蘇醒。”

柴晏冷笑：“老狐貍。”

雪懷眨眨眼睛，問道：“齊居然知道行宮的暗道？”

行宮便是以前的福王府，因此福王得知齊是從他家里的暗道逃走的，當然就病了。

只是這道，福王沒有告訴太皇太后，衛明更是不得而知，否則也不會把齊困在恰好有暗道的屋子里面。

可是問題來了，福王府的暗道，齊是怎麼知道的？

因此，雪懷才會有此一問。

柴晏卻毫沒有質疑，他解釋道：“福王和老定國公是年時的好友，后來福王來平城就藩，齊也曾來過平城，福王很喜歡他，留他在在福王府住了半年，暗道的事，想來就是那個時候知道的。”

雪懷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定國公和福王府關系這麼好嗎？咦，怎麼沒聽人說過？”

在平城沒有為新京之前，福王府便是平城百姓眼里的天。街頭巷尾談論最多的，就是福王府里的事。

福王府的眷喜歡哪家銀樓的首飾，哪家脂鋪子的胭脂，還有福王爺喝人，府里常年養著五六位娘，每天流給福王府喝。

可是定國公齊進京以后，滿城都在談論他，卻獨獨無人提起他與福王府的關系。

柴晏解釋：“他們兩家差一點就聯姻了，太皇太后對此很不滿意，剛好韃子要求娶大魏貴，太皇太后便派了福王嫡長柴妍去和親了，這門親事沒，兩家人從此再無往來。”

雪懷大吃一驚，因為歐贊的原因，早就知道那位去和親的金環公主是福王的兒，卻沒想到太皇太后還做過棒打鴛鴦的事，問道：“我聽說定國公夫人早就過世了，他后來娶的是哪家千金？”

柴晏沒想到雪懷會對這些事興趣，早知如此，他就把陸錦行他爹編的那本《世家辛》帶過來了。

好在他剛開新京時，為了刺殺齊做過很多準備，連同齊的家事也了如指掌。

可惜他的計劃沒能實施，就被他爹扼殺了。

“說起來有些意思，金環公主去和親后，福王可能是想要補償定國公府，也可能是真的看上齊這個人了，便想把二兒柴姝嫁給齊，可齊卻迎娶了史家的姑娘。史氏的父親是老定國公的副將，為保護老定國公而死，史氏和的母親一直都由定國公府照顧，齊和史姑娘也算是青梅竹馬。

不過，齊和史氏的親事是很出人意料的，畢竟兩家門不當戶不對，可是杜氏很滿意，大婚當天，圣旨便到了，不但封了史氏為定國公夫人，還追封了史氏的父親為三品昭武將軍。

齊和史氏親不到三個月，便率軍出征，一年后，他得勝歸來，史氏卻已經難產而死，之后杜氏還追封史氏為燕國夫人，呵呵，人都死了，追封有什麼用，也只有杜氏才做得出這種自做聰明的事，把別人全都當傻子。”

柴晏說得義憤填膺，連太皇太后也不了，直呼為“杜氏”。

雪懷嘆了口氣：“定國公可真慘，唉，這麼好的人。”

柴晏的眉頭了，問道：“你不認識他，怎知他就是好人？”

“我娘說的啊，我娘幾乎天天說，還有莫語姑姑也這樣說，再說，定國公救過我娘和我，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雪懷說道。

柴晏的角微不可見的撇了一下，瞬間又恢復了原本的形狀，那天若不是齊忽然蹦出來，救們母的人就是他了。

正在這時，花廳的門從里面找開，陸錦行提著藥箱，一步三晃地走了出來。

“累死我了，七爺你看看，我的手累得不開了，這像不像貧苦百姓的手？”

陸錦行沖著柴晏出了他的手，柴晏嫌棄地撣撣被他的手到的裳：“像，像極了貧苦百姓啃的爪子。”

雪懷卻已經從陸錦行邊走過，推開了花廳的大門。

“諸位大哥，休息好了嗎？”

吉海和他的這九名手下，都是刀山火海里走過來的，這點外傷對他們而言不算什麼，就在陸錦行給他們挨個理傷口時，他們都在閉目養神。

原本在他們眼中，雪懷僅僅是那位做飯很好吃的老板娘的兒而已。

可是經過昨晚，他們看向雪懷的目已經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