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雪懷猜測的那樣，衛明的確是想要利用葉老夫人要協福生。

在衛明眼里，福生只是一個小角，養子不是養子，仆從不是仆從。

可是衛明卻又不得不承認，福生是齊最親近的人。

尤其是當福生與郝沖和徐江笙在一起時。

這三人同樣是小角，衛明當然不怵他們，但是衛明怵頭城外的齊家軍。

他必須要搶在齊家軍破城之前控制形勢。

郝沖和徐江笙皆無家人在新京，唯獨福生不是。

福生是歐贊之子的事，飛魚衛早就報上來了。

雪懷沒有猜錯，衛明的確沒把柿子胡同放在眼里。

一個格孤僻的老太婆，一名中年婢，兩個武功高強的仆人卻長年不在新京，只留下兩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小子。

另外，這里還有房客，老太婆是寡婦，所以房客當然也是的，是會昌街上開鋪子的三個人，外加鋪子里的一名小伙計，且，衛葆出事，也和這家的人有關系。

至于定國公派來的十名侍衛，他們來了之后便沒有出去過，平時晝伏夜出，飛魚衛并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

此次派過來的三十名飛魚衛，真的只是為了要抓一個孤老太太。

因此，這三十名飛魚衛皆不是銳，銳全都派出去追捕齊了。

十幾個人沖出來，飛魚衛措不及防，最前面的幾個人被砍倒在地，后面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向后退去。

人群之中，響起一個的聲音：“不留活口，殺！”

隨著這個聲音，吉海手里的大刀砍向一名飛魚衛的脖子，噗的一聲，鮮濺了吉海一臉。

雪懷眼中亦涌起一片，侍衛們開了殺戒，便沒有了退路，他們只能一路向前，殺出一條路。

掄起手里的大棒子，朝著一名飛魚衛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雪懷沒有帶上武杰和武瑞，讓他們留下保護府里的婦孺，從平時練功時就能看出來，這兩人幾乎沒有實戰經驗，讓他們一起出來就是送死。

而，必須要跟著一起沖殺，雪懷有自己的小心思，信不過這些侍衛，要親眼看到他們大開殺戒，這樣才能放心。

沖出來的十三個人，各有分工。

侍衛們負責沖殺，雪懷是總指揮外加監督，而珍珠和瑪瑙，他們很有信心，所以他們更是無懼。

十三個人，如同地獄來的煞星，瞬間便將門外的飛魚衛殺出一個缺口。

雪懷高喊：“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兄弟們，殺啊！”

珍珠和瑪瑙在心里直嘀咕，姑娘都是從哪里學來的這些話？

還有，這殺人像切菜似的，姑娘不害怕嗎？

在廚房里練出的膽子？

其實珍珠和瑪瑙還真是想多了，這種真刀真槍砍瓜切菜的場面，雪懷是第一次參與其中。

鮮濺到臉上時，也嚇了一跳，可是侍衛們沒有退路，也同樣只能向前沖。

生死關頭，由不得害怕。

一名飛魚衛被砸中腦袋，向后倒去，手里的刀手掉下，雪懷用腳尖一挑，勾起刀柄，再一彎腰，那柄刀便拿在的手中。

雪懷看看手里的大棒子，再看看另一只手里的刀，孫勝沒有蒙，這棒子當真好用，比刀還在好用。

經過短暫的混，飛魚衛終于回過神來，為首的頭目嘶聲喊道：“兄弟們小心了！”

當初定國公齊進京，把軍隊留在城外，只帶著幾名將領連同三十名侍衛進城。

這三十名侍衛，都是從軍營里挑出來，又經過多年歷練的，他們當中的每一個都有以一敵十之力。

齊派到柿子胡同的這十人，便是這三十名侍衛當中的。

雪懷押對了，雖然對方有三十人，而己方只有十人，卻是三十劣馬對十匹良駒的對弈，若是其他地方，即使不能險勝，也能戰平手。

但這里是胡同，短兵相接，只能近搏，誰勝誰負，無法預料！

而這時，誰有援兵誰就是勝券在握。

珍珠已經搶先一步發出求援暗號，所以雪懷決不讓對方也有這個機會。

那名頭目若是不開口，黑夜之中雪懷本無法分辨誰是領頭的。

此時聽到聲音，二話不說，那柄從飛魚衛手里奪來的刀便飛了出去！

和那名頭目之間，至隔著幾個人，夜之中，一柄刀飛了過來，寒閃過，也不知砍到誰的臉上，雪懷聽到一聲慘，再不猶豫，指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對珍珠和瑪瑙說道：“那邊！”

珍珠和瑪瑙躍到雪懷前面，開出一條路，那名頭目手懷，可是沒等他把懷里的東西掏出來，他的手臂便與分開，珍珠咧，沖著那人笑了笑，小樣兒，這時才想起來發暗號，腦袋白長了。

正在此時，一聲尖利的哨聲響起，珍珠一刀削在那名小頭目的脖子上，沖著后大喊：“來了！”

來了，援兵終于來了。

雪懷用盡力氣大聲喊道：“是自己人！”

沖在最前面的吉海不明所已，但是借著月，他看到一隊人從胡同口向著這邊跑了過來，約莫有二三十人。

真的有援兵，這些是什麼人？

只是讓吉海意想不到的是，為首的竟是兩個人！

可是這兩個人，宛如下山猛虎一般，手矯健，出手如風，一刀下去決不走空，似乎們不是在殺人，而是在重復著一份工作，如同紡紗織布一樣的工作。

飛魚衛帶來的兩盞馬燈早已掉到地上，罩子摔得稀爛，火苗子竄得老高。火把飛魚衛上的服飾照得鮮明，那兩個人，連同們后的人，能夠清晰分辨出孰敵孰友，一名飛魚衛的腦袋在吉海面前被砍落在地，吉海下意識地后退一步，他看向那兩個人，連同和們一起來的人。

這究竟是什麼人？

雪懷也有瞬間的詫異，但很快便想到兩個人，柴晏說過，周大當家在里面的時候，跟著來的兩名子便等在大門外面。

跟著周大當家的兩名子，應該就是面前的這兩位吧。

太厲害了，雪懷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般兇悍的人，和們相比，李綺娘太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