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賣菜老漢邊經過時,老漢甕聲甕氣:“別走,賠錢!”
雪懷忙道:“您等著,我去把您的扁擔找回來。”
心想大不了就去衙門,上輩子除了學校,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警局,現在十四歲,不知道這古代的律法會不會保護未年人。
沒想到老漢卻搖頭:“誰要你賠扁擔,你得賠錢,三十個銅錢,一個子兒也不行!”
雪懷明白了,敢老漢想要換條新扁擔了,不對,前兩天鋪子里新買的扁擔只花了十五個錢,三十個銅錢夠買兩條扁擔了。
一旁的李綺娘二話不說就掏出兩串銅錢,用紅繩串起來,沉甸甸的有三四十個,把兩串銅錢全都給了老漢:“小孩子不懂事,老爺子您拿去再買條新扁擔。”
老漢看了看,把銅錢揣進懷里,對雪懷說道:“小姑娘,我天天都在這兒,你下次再用扁擔,還來找我啊。”
雪懷給氣樂了,誰說勞人民都是樸實無華的,瞧瞧,坑你沒商量。
“菜呢?”李綺娘忽然問道。
雪懷這才發現,只顧著去打架了,李綺娘讓看著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那堆東西剛剛就是放在老漢菜攤子旁邊的,現在那里連菜葉子也沒有了。
“老爺子,我的那些東西呢,您看見了嗎?”
老漢出手來:“兩個銅錢。”
雪懷咬著牙,拿出兩個銅錢給他,老漢一指前面:“黃記的東家,把你們那些東西搬到車上去了。”
果然,前面不遠停著一駕騾車,黃博正沖著們招手。
雪懷笑得風陣陣,沖著老漢豎起大拇指:“老油條了吧,牛!”
這事還沒完,母倆剛剛走到黃家的騾車前,先前那個小孩追了過來:“兩個銅錢,你說好的把人來再給兩個銅錢,你咋跑了?”
雪懷指著剛才的老漢,問那小孩:“你們一家的?”
小孩眨著眼睛:“你咋知道的,那是我爺爺。”
雪懷只好又掏出兩個銅錢,把小孩打發走了。
李綺娘正在向黃博道謝,黃博忙道:“大嫂您千萬不要客氣,我正要往那邊去,剛好順路載你們一程。”
說著,他看向正在懷疑人生的雪懷:“李姑娘巾幗不讓須眉,佩服佩服。”
雪懷咧,出個假笑:“客氣客氣。”
李綺娘還不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黃博夸自家閨,聽著就高興。
黃記的騾車是拉貨用的,沒有車廂,車上放著大大小小的醬缸。
李綺娘和雪懷倚著醬缸坐著,黃博則和車把式坐在前面,與母倆保持著距離,路上也沒有說話,客氣守禮,到了地方,黃博幫著們把東西拿下來,沒有進門便告辭了。
李綺娘忍了一路,當著外人沒有多問,回到鋪子里,盯著雪懷洗了手,換了裳,便拉著問起今天發生的事。
雪懷詳詳細細說了一遍,擔心李綺娘會責怪多管閑事,悄悄去看李綺娘的臉。
沒想到李綺娘比的反應還要大,咬牙切齒:“這些拐子全都該死,人孩子和要人命沒有區別,閨做得好,那幫畜牲就該打!”
雪懷汗,從來就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今天之所以會出手,完全是因為那姑娘長得像小培啊。
想起小培,雪懷在心里嘆了口氣。
小培是從人販子手里解救出來的,因為無法找到的親人,只好把給了孤兒院。
后來有一對喪的夫婦來孤兒院領養孩子,發現小培長得像他們死去的兒,便領養了小培。
小培臨走前,心底的告訴了:“我知道我家在哪兒,我騙警察說不知道的,我不想回去,我不是被人販子拐的,我是被我媽給賣的,我媽說如果不把我賣了,就養不起我弟弟,我如果回去了,他們還會賣掉我,我好羨慕你,你是孤兒,多好啊,我羨慕你。”
小培是唯一羨慕是孤兒的人,雪懷自認不是重重義的人,離開孤兒院以后,再也沒有回去過,也沒想過要報答孤兒院的養育之恩,但是記住了小培,常常會想小培后來怎樣了,過得好不好。
上午遇到的那個姑娘,會不會就是小培?
能穿過來,小培說不定也能。
轉眼到了晚上,晏七和陸錦行沒有來吃飯,雪懷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在意。
晏七一看就是不差錢的,在這里吃膩了,就到別換換口味,這都是正常的事。
反倒是那個定國公邊福生的年,中午時過來放下兩錠十兩的銀子,讓以后每天中午和晚上去送飯,其中有一份要單做,沒有忌口的,但是要有湯水。
李綺娘很高興,李食記是小本生意,以現在的生意來看,二十兩銀子相當于一個月的利潤,難得的是人家還不挑剔。
次日,雪懷沒有跟著李綺娘去買菜,去了順城街找余敏打聽修城墻的事。
余敏聽說這件事了,修城墻要招很多工匠,他們牙行沒有搶到這宗生意,但是也得到了消息。
“我們剛到新京,想托人都找不到門路,你能不能幫忙問問,那些工匠們是怎麼吃飯的,上面給銀子讓他們自己吃,還是包吃的,如果是包吃,那定然不是一兩家食肆能包下來的,肯定會多找幾家吧,我們李食記能不能分點邊邊角角地來做呢。”
余敏一拍大:“這事兒說不定還真能,我們東家最近天天往工部跑,我請他幫忙給問問。”
雪懷謝過余敏,便匆匆出了牙行,估著李綺娘也該回來了,還要回去幫著干活。
出門的時候只顧著回頭和余敏道別,再回頭時,冷不丁撞上了一個人,撞就撞吧,剛好撞到了的鼻子。
雪懷頓時鼻涕眼淚一起流,是不是應該買本老黃歷,以后出門前先看黃歷啊,的鼻子那麼好看,也不知道有沒有撞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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