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歇著。”
何繼紅并未懷疑,剛才了額頭,燙的很,而且楚翹向來老實,如果不是真病得厲害,爬都會爬起來的。
對昨天徐碧蓮的行為只字不提,又安了楚翹幾句,便出去了。
“碧蓮,和我一塊做飯去,你楚叔和小鵬快回來了。”
何繼紅再不愿,也只得去廚房做飯,住的是家屬樓最好的套房,兩室一廳,還帶廚房和衛生間,有七十來個平方,要不是何家的面子,只憑何繼紅夫婦的面子肯定分不到。
這兩口子都在醫院上班,楚遠志是冷冷清清的中醫科,醫平平,一天下來都看不了幾個門診,何繼紅則是照B超的,其實就小學文化,只能安排照B超,醫院其他崗位也沒那本事搶。
“楚翹干嘛不做,又裝死吧?”徐碧蓮不樂意,這麼熱的天,吹風扇都熱,才不要去熱火朝天的廚房。
“不做就回你自個家,別在我面前杵著。”
何繼紅也來火了,板下臉轟人,徐碧蓮果真氣沖沖地走了,去小吃館吃碗面得了,回去也不想做飯,這半年基本上是顧野做。
楚遠志下班回來了,隨后不久楚鵬也到家了,父子倆極像,都是斯文儒雅的模樣,楚遠志的相貌是極好的,典型的白面書生,否則當年下放當知青時,親媽孫銀秀也不會死活要嫁過來了。
那個時候外公是生產隊隊長,掌管生產隊所有知青的生殺大權,孫銀秀作為生產隊的最高行政領導千金,又是全生產隊的一支花,追求的后生數不勝數,但孫銀秀就只相中了楚遠志。
人投懷送抱,還是領導千金,楚遠志當然一百個樂意,只不過結婚后,矛盾就激化了,孫銀秀則矣,可脾氣暴躁,私生活也不太檢點,婚后沒多久就嫌棄楚遠志了,在外面有了人。
楚遠志也是能忍的,頭頂綠帽子好幾年,直到認識了剛離婚的何繼紅,何繼紅雖然相貌普通,可家世好,有背景,能幫楚遠志回城,還能解決工作。
何繼紅也相中了楚遠志的,兩人一個愿攻,一個愿守,迅速打得火熱,何繼紅當然不愿意當小三兒,楚遠志也不想再待在農村苦,楚翹外公就算是生產隊大隊長,也沒辦法和何家抗衡,只得同意離婚。
楚翹被留給了母親,但孫銀秀對并不好,時常打罵,因為楚翹的相貌集中了父母的優點,眉眼和楚遠志極像,孫銀秀看到就想起負心漢,脾氣一上來抓起什麼就砸,最嚴重的一回,抓到了煙灰缸,砸到了楚翹額頭上,頭破流,也沒送去醫院,抓了把草木灰一堵就完事了。
好在楚翹命大,活下來了,但額頭上卻留下了一個小窩,平時都用劉海遮著。
十年前,孫銀秀認識了個做生意的南方男人,如膠似漆,沒半年就跟那南方男人跑去南方了,之后沒再回來,五年前,楚翹外公外婆都去世了,去世之前,外公找到了楚遠志,之后楚翹就來瀘城和楚遠志一家生活了。
在這家當牛做馬了五年,比保姆都不如,保姆至還有工資拿呢,一分錢沒有,前世還賠上了一條命和大半生。
楚翹自嘲地笑了笑,上又黏又熱,昨晚發燒,出了一汗,又沒風扇,也不知道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前世跟著顧建設當了十幾年的闊太太,質上顧建設其實并沒太虧待,家里一年四季冬暖夏涼,吃的喝的穿的都是好的,現在楚翹真不了這麼悶熱的屋子。
打量著狹小的屋子,只有一張床,連柜都沒有,的服也沒幾件,疊好放在床上,現在這樣子,也就比花子稍微強點兒。
當務之急,是改變住房條件,再解決顧建設那王八蛋,這一世就算打一輩子,都不會再嫁給那王八蛋了。
“翹翹,好點了沒?”
楚遠志進屋了,神關心,還有些歉疚,因為他沒法替兒出頭,這個家是何繼紅說了算,徐碧蓮對他這繼父并沒有敬意,搭不理的,他哪敢教訓啊。
“難……爸,我好熱……”
楚翹虛弱地咳了幾聲,奄奄一息的樣子,得先爭取只電風扇,這棺材板一樣的屋子,沒有電風扇一天都住不了。
楚遠志也覺到熱了,只是站著不都汗如雨下,他兒生著重病,還待在這麼悶熱的房間里,他這親爹沒做到位啊!
“爸給你去拿風扇。”
楚遠志難得良心發現,跑到他自己屋子去拿風扇,擺在楚翹面前,風扇有點舊了,頁片轉起來咯咯響,但不影響風速,清涼的風吹了出來,頓時通涼爽。
“謝謝爸爸,何姨會不會不高興?”
楚翹怯生生地看著這親爹,劉海已經被夾起來了,出了麗的容,的相貌和親媽孫銀秀有五像,又有三四分像楚遠志,但其實最像的是,楚遠志的母親。
楚遠志愣住了,他已經很久沒看清兒的正臉了,冷不丁一看,仿佛看到了母親,心里涌上了難言的滋味,消失很久的父,也難得地回來了一些。
其實楚翹出生時,他是非常開心的,也想好好培養兒,所以他才給兒起了楚翹這個名字,希兒能為最棒的。
可這個兒讓他很失,懦弱膽小木訥,也就一張皮囊出挑了點,不過總歸是他親閨,他還是希這兒能好好的。
“不會,你何姨脾氣很好的。”
楚遠志笑了笑,出去吃飯了,后楚翹臉變冷,嘲諷地笑了。
何繼紅就是只笑面虎,里藏刀,腹中藏劍,殺人不見說的就是那人,這親爹也不知道是裝傻,還是真的傻。
不過現在終于明白了,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話說的真沒錯,以后不僅要哭,還要鬧,好日子是自己爭取的。
“屋里的風扇呢?”何繼紅提高了聲音,口氣不滿。
“翹翹房子里太悶了,生著病呢。”楚遠志小心翼翼的聲音。
“我們午覺吹什麼?你拿風扇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何繼紅更不滿了,楚翹哪用得著風扇,這麼多年都沒用過,現在也沒必要用。
“吹我的吧,我睡客廳。”楚鵬突然說了句,口氣極不耐煩。
他一開口,何繼紅就不吭聲了,朝楚遠志瞪了眼,又給兒子夾菜,關心地問起了學習,只不過問十句,楚鵬都不回答一句,搭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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