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后，裴老板仍是沒有丁點兒想給安排事的打算。

下午該怎麼打發，繼續看書練習？

本來因為天臺的事，心的一塌糊涂。

可現在一看到那家伙電腦上麻麻的代碼，郁氣又止不住地上涌。

站了一會兒，會議室門打開。

裴衍回來時頭發似乎更凌了幾分。

往旁邊挪了挪，“你不忙的話，我陪你出去剪頭發。”

這話問的，連自己都覺得多余。

燈下，他狀似驚訝地看了一眼，接著在需求文檔里做標記，不急不緩的說：“晚上吧，吃完飯再去。”

“晚上我有事。”

裴衍隨口問：“什麼事。”

空氣陷沉默。

他敲擊鍵盤的手突然頓住，抬頭皺著眉看：“你想去酒吧？”

姜書杳正想點頭。

“不準！”

兇的聲音，帶著冷氣鉆進耳朵。

“陳勁他們也去，不是我一個人。”連忙道。

“也不行。”

裴衍了眉心，“老賀在我勉強能同意，陳勁那小子，不靠譜。”

是啊，不巧今晚沒賀輕舟。

姜書杳小聲嘀咕：“可我已經答應了鐘原。”

事先說好的，總不能臨時放人鴿子，而且從沒去過酒吧，總對那里好奇滿滿。

走近幾步，扯了扯裴衍的袖子，“不止陳勁，還有唐醒和溫凜，一大群人都在，沒問題的。”

公主乖起來的時候，說話連空氣里都帶著糯的馨香。

真他媽·要命啊這。

裴衍煩躁地抓了把頭發，帶著商量的語氣：“這樣，你等我到八點，我們一塊兒去。”

演出七點開始，就算鐘原面子再大，酒吧最多也就給樂隊三場的機會。

八點......有點晚了吧。

沉思間，一位師兄拿著需求文檔走過來，看樣子有事要問。

姜書杳抿了下，自覺退回到座位上，給對方騰出位置。

師兄走后，基地陷一片安靜忙碌。

沒去打擾，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把上午留的問題再看看。

慢慢地到了五點，疑難已解決的差不多，有幾個地方超出目前能理解的范圍，暫時放在那里。

姜書杳拿起杯子起去接水，飲水機挨著裴老板以前的座位，現在換了江序白。

沒有張欣欣在，江神工作起來格外專注。

不經意瞄了一眼，看他正在完善查詢功能，一臉嚴肅的樣子，似乎有點挑戰。

姜書杳不知站在旁邊看了多久，久到江序白寫完功能模塊，一轉頭發現的存在。

額。

許是的表過于凝重，弄得江神心里不著調。

“是不是我的寫法有什麼問題？”

嗯？

姜書杳回過神，搖搖頭：“沒有，我就隨便看看，學習學習。”

是真的太無聊好吧。

握著保溫杯，斟酌了下用詞，試探著道：“你要是忙不過來，就把那個預加載的部分給我，我做了打包發你。”

江序白正打算喝水，乍然聽到老板娘這麼一句，半途又把杯子放下。

拿余瞥了瞥斜對角線那頭的老板，清了清嗓子道：“要不你先上網玩會吧，這里電腦有好多游戲呢。”

……

為什麼要跑來這里上網玩游戲。

算了，姜書杳泄氣，懨懨地轉回到座位。

不過一會兒，唐醒發微信過來，說還有十來分鐘到酒吧，問幾點過去。

下意識看向對面那頭雜，耳朵里持續不間斷的敲擊聲，一下下打在心里，像鬧鐘一樣。

視線沿著基地，從左到右徹底環視一圈。

大家都很集中。

姜書杳端端正正坐著，手里開始有條不紊地收拾東西，頭繩，紙巾，手機，份證和校卡，為了保險把充電線也帶上。

羽絨服兩側的口袋空間足，塞下這些完全沒問題。

出門前，敲了敲裴老板的桌子：“我去一趟圖書館，找些資料。”

聲音低，看著他的眼睛，語氣保持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去圖書館。

視線越過孩肩膀，裴衍漫不經心朝后的座椅看去。

雙肩包規規矩矩擺在靠背上，里面鼓鼓的，還是之前的樣子。

他笑了笑，“早點回來，八點我陪你去酒吧。”

“好啊。”

姜書杳回以甜甜的一笑，隨手拿起擱在旁邊的網頁設計書，在某人靜靜的注視下，淡定地出了基地大門。

雙肩包好好的待在原，鎖扣上的三葉草水鉆，投映在裴衍漆黑的眸底，宛如孩明亮清澈的眼神。

公主現在撒個謊，連眼睛都不眨。

有出息啊。

裴衍垂著目沉思一陣，拿起手機撥出一串號碼。

姜書杳先去圖書館還了書，然后在手機上輸麓野酒吧的地址，打車。

因為份證上小一歲，所以進不去酒吧。

在門外等了幾分鐘，等來陳勁。

剛才衍哥給他打電話，說務必照看好杳妹妹，提出三點要求，不許喝酒，不許去舞池，不許落單超過兩分鐘。

他：“......”

想著老大這人就是過于霸道，來都來了，不讓杳妹妹玩高興，算什麼事。

心里雖不贊同，可面子上卻不敢冒丁點兒屁話。

電話里連聲點頭，掛掉手機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他的溫凜仙。

這家酒吧距離學校稍遠，進進出出的大多以社會人士為主。

姜書杳跟在陳勁邊一路往里走，音浪震耳，DJ狂熱又充滿激。

和想象中別無二致，氣氛尚好，只是確實有點吵。

遠遠就看見唐醒坐在沙發上，今晚那妞兒化了妝，底和眼影比平時鋪的濃。

“杳杳，快來快來，就差你了。”

走過去坐下，鼻的空氣中充斥著淡淡酒味。

“這個尾酒好好喝，你要不要來一杯？”唐醒準備給倒酒。

姜書杳還沒開口說話，陳勁條件反似的看過來，“你可別害我啊，要是被衍哥知道，得了我的皮。”

嘁，慫樣。

唐醒翻了翻白眼，還是把酒瓶放下。

很快到了七點，鐘原第一次以樂隊主唱的份亮相，老板是人，開始前幾分鐘，很給面子的親自走到臺上，給大家濃重介紹了Moon組合。

下面口哨和起哄聲此起彼伏，不過一會兒，魔球燈漸漸轉和的暖，輕緩的旋律開始流淌進這紙醉迷離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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