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盯著屏幕沉思一陣，起邁來到江序白的工位旁。

用手敲了兩下桌子，引得張欣欣不明所以地抬起頭看他。

“換個座。”

江序白連忙扯掉纏在他胳膊上的手，站起來問：“什麼時候？”

裴衍返回去搬電腦，“現在。”

張欣欣在這兒，確實影響大，江序白自覺理虧，也沒多問，三兩下拔掉電腦線抱著主機準備撤離。

對面，姜書杳臉不太好看。

那句給點私人空間不但沒能起到效果，反而功激怒某人。

還在想該怎麼跟他說，晚上要去酒吧看鐘原樂隊演出的事。

網站設計圖敲定，后續工作會鑼鼓的開展，裴老板晚上走不開，能放心讓一個人去？

答案毋庸置疑。

但更想知道，他和江序白換座，是臨時的，還是永久。

“公主。”

散漫的聲音冷不丁在桌底響起。

姜書杳嚇了一跳，埋下頭去，對上某人直勾勾的眼睛。

他邊勾著懶笑：“踩著線了。”

“......”

姜書杳拿余瞥了瞥，沉默兩秒，不不愿地把腳挪開。

下面開始搗騰。

兩分鐘過去，仍在繼續。

擰著眉注視電腦屏幕，問桌底：“還沒弄好？”

因為要給他騰出位置，雙憋屈在機箱與他的胳膊中間，卡得有些難。

幾近麻木的時候，旁邊一空，那頭雜從對面冒出來。

不了了。

姜書杳從背包里找出一把梳子，丟過去。

不知道他在基地里連續睡了幾個晚上，總之有一點很肯定，編程這東西，真的可以把翩翩貴公子徹夜改造24K純*。

杏檀木梳，巧細致，帶著好聞的沉香味道。

裴衍懶懶靠在椅子上，梳子被他拿在手里漫不經心地擺弄著。

瞧了一會兒，桌底用膝蓋輕輕了孩的擺，似笑非笑的問：“我頭發兩天沒洗，給你弄臟了嫌不嫌棄？”

兩天沒洗。

姜書杳淡淡掃向他那頭雜，才兩天？當眼瞎？

收回視線，平靜的道：“下午空去剪頭發，太長了。”

“你陪我啊。”

“自己去，我下午有事。”

呵。

裴衍笑了一下，把梳子轉了兩圈，隨手扔進旁邊的屜里。

他雙手枕在腦后，往后一靠，長長嘆了口氣：“老子這男朋友當的，真特麼憋屈。”

裴老板慨完，四周齊刷刷幾道目過來。

那些目，大多忍俊不，還有人幸災樂禍。

姜書杳沒去搭理某人，拿出從圖書館借的網頁設計書，翻看起來。

眼不見為凈，一邊看書一邊敲代碼演練，還算專注。

敲完第二十三行，斜對角的位置，約傳來張欣欣撒的聲音。

“小白，你把我送到樓下嘛，不然我不敢上去。”

“聽說之前有猥瑣男闖過生宿舍，整整六層樓的監控都被破壞了，學校現在還沒抓到人，好恐怖啊。”

“不管啦，晚上再忙你也得送。”

......

敲擊鍵盤的作停住，姜書杳眼皮一跳，下意識抬頭看向對面。

裴老板面無表地沉浸在代碼中，對外界的聲音一無所知。

張欣欣還說了什麼沒再聽。

但似乎自那句以后，心緒已經沒那麼平靜。

上午用了兩小時，將整本書啃完，有些疑難的地方拿筆特意標注了出來。

環視一圈，大家都極為充實，此起彼伏的鍵盤聲中很清晰地到忙碌氛圍。

午飯時間，基地訂的外賣送到，姜書杳起走過去，拆開袋子。

很快視線里多出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外賣盒子被他拿走，耳邊響起某人略顯干啞的低嗓：“別吃這個。”

裴衍隨手將飯盒放下，合上電腦，牽著往外走。

“去哪兒？”

“帶你外面吃。”

姜書杳連忙拖住他手臂，站定在原地，“我，我想吃外賣。”

剛才聞著味兒還香。

公主沒吃過盒飯，好奇心填滿整個眼球。

小傻子。

裴衍看著那副樣子，忍不住發笑。

僵持一陣，他敗下陣來：“行，那就給你嘗嘗。”

姜書杳端著盒飯來到座位前，想了想，又跑過去把對面的椅子推過來，挨著并排放好。

某人立在旁邊，表有些復雜。

沒去看他，指了指旁椅子：“坐呀，給你說點事。”

哦，原來有事。

裴衍默默遵從公主指令，長屈于狹小的桌底，心酸地埋頭了兩口飯。

邊人過于安靜，引得姜書杳偏過頭去。

輕聲道：“上次天臺的事，學校還在查。”

要不是張欣欣提及，都快差點忘記。

大學不同于中學，男生闖生宿舍樓，還蓄意破壞監控，況嚴重者可能會留校察看。

留校察看，連畢業證都拿不了。

如果因為一句玩笑話，讓自己男朋友到分，要心疼死。

裴衍出紙巾了邊的飯粒，手臂往椅子后背一搭，舒展了下僵麻的，語氣倒還淡定。

“宿舍樓里有攝像頭，用得著查？”

姜書杳皺了皺眉：“有人說你破壞了監控。”

“誰說的。”

誰說—

微微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他：“那，那你怎麼上去的？”

裴衍漫不經心扯了下。

手指繞上垂在椅子邊沿的一縷頭發，“我戴了口罩和帽子。”

姜書杳覺自己出現了幻聽。

“好了，那事你別管。”裴衍拍了拍腦袋，半開玩笑地道：“查到老子頭上又怎樣，人命關天，何況還是自己朋友。”

“......”

要哭了。

但也奇怪，事過去這麼久，既然監控沒被破壞，按常理學校應該早就能鎖住目標。

遲遲沒靜，任兇手逍遙法外是什麼意思？

一頓飯吃得姜書杳心里忽上忽下，兩點多的時候，思來想去還是收拾好東西，打算帶那家伙出去理發。

人被江序白走，正關在會議室里討論項目的事。

站在他座位旁，目不由自主朝面前的電腦屏幕看去。

基地分工明確，整框架搭建由裴老板負責，前端頁面和數據傳輸給江序白和幾位師兄。

然而設計圖一旦敲定基本很再修改，就顯得這個首席設計師十分悠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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