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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盡頭,一扇灰鐵門阻擋了外面的天臺風。
姜書杳試著用手去推,鐵門松開一道小小的隙,出乎意料的是,看到門沒上鎖,只用一細長的鐵拴著。
手腕纖細,從門里出去剛好可以夠著外面的鐵。
廢了幾分鐘的功夫,鐵纏得很,且角度刁鉆。
弄到最后一圈時,死活再也解不下去。
姜書杳手指被磨得生疼,正準備回來重新調整下方向,門里突然出現一雙眼睛。
嚇得差點驚呼出來,然后又及時剎住。
鐘原?
門外哐當一聲,鐵門打開。
鐘原面無表看了一眼,背著吉他從旁邊過去往樓下走。
“欸,等等。”
姜書杳下意識憋了口氣,本以為自己這聲會遭無視,沒想到臺階下方的人居然停了步子。
“什麼事。”鐘原背對而立,聲音冷淡。
細細回憶,從開學到現在,發現兩人間的對話竟連十句都不到。
看著鐘原的背影,確切來說是那把黑吉他,輕聲開口:“讓我先下去吧。”
無厘頭的一句要求,姜書杳說完連自己都覺得奇怪,還想解釋,卻見那道影默默轉了過來。
鐘原向的目平靜,比起平日的冷漠,眼神里仿佛多了些什麼其他東西。
姜書杳看不懂,自顧自地過對方肩膀下了樓。
618寢室門口,滿滿的兩桶被單無安放。
何舒苗見下來,連忙疾風沖過來,“怎麼樣杳杳,能不能上?”
姜書杳搖頭。
“門上了鎖,旁邊還有監控。”
啊!
何舒苗哀嚎一聲,原地猝死。
整整兩桶被單,如果天公不作,極大可能會臭掉。
樓下花臺里的樹枝,能用的地方全被占滿,再往外延,就只能考慮教學樓外那片小樹林了。
不可能讓把被單掛在教學樓下啊。
腦子適時一頓。
別說,其實也可以。
何舒苗做事雷厲風行,很快就打定主意接下來的行。
小樹林里樹干偏高,三人折騰了半小時,勉強才將被單掛完三分之一。
“不行啊,剩下的都太高了,我們高不夠。”
別說一米六幾,就是兩米多的人過來,也未必能辦得到。
深諳這個道理,可來都來了,總得再試試。
“杳杳,你男朋友過來幫下忙好不好,拜托拜托了。”
全班就裴衍那高格外扎眼,除了他沒別人,真的,何舒苗山窮水盡,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
今天周末,兩人約好等會兒一起出去吃午飯。
姜書杳看了眼手機,十點半,其實讓他過來時間剛好。
消息發過去后,不足十分鐘,裴衍散漫的影就出現在了樹林盡頭。
何舒苗兩眼放,遠遠著那雙大長,簡直信心百倍。
事實證明,掛被單這種事,跟高真沒什麼關系。
除去姜書杳還算淡定,剩下兩位室友,表已經木然。
裴衍上去僅用了十秒,禿禿的樹干在他腳下仿佛跟上臺階一樣輕松。
他穿著休閑與T恤,蹲在手腕的樹枝上,神倦懶的一件一件地將被單掛好。
從樹林隙進來,打在他黑發梢上鋪細碎的影。
沒人能想到,裴家無法無天的小魔王,有一天會心甘愿地替孩子賣苦力。
姜書杳站在樹底下,淺笑著仰頭看他。
瑩瑩眉眼中出的溫,比這林間的秋風還要人。
事辦,何舒苗千恩萬謝,大言不慚地說要請客吃飯。
姜書杳打趣著問:“吃什麼?”
“食堂二樓的餃子。”
話音一落,方唯直接扯過旁邊喋喋不休的何舒苗,拽著人轉往樹林外走。
“我沒說完吶,不止有餃子,還有——”
“別丟人了。”
人家掛被單只是沖著自己朋友的面子,而且,一個腳底踩著全球限量款球鞋的人,稀罕一頓餃子?
方唯暗自搖頭,很多時候,真希可以跟何舒苗一樣,眼再瞎一點。
室友們遠去,姜書杳自然而然地挽上邊人。
“明天基地考核,你準備的怎樣了?”
裴衍語氣閑淡:“萬事俱備。”
兩人漫步在林間。
遲遲等不到后文。
“只欠什麼?”忍不住好奇的問。
微風拂過,吹樹葉沙沙作響,
裴衍漫不經心掃了一眼:“你。”
孩頰邊勾起淺淺的梨渦,步子輕快。
不錯嘛,還有信心。
只是......
姜書杳想到什麼,腳步頓了頓,仰頭對他道:“如果有機會進去,好好跟組員相,以后團隊合作實踐會比較多,不能再鶴立群了,嗯?”
輕輕上揚的語氣,像在哄小孩子。
心思細膩,可以很明顯的覺到,上大學后的裴衍,無論思想還是行事作風,遠比中學時代低斂了很多。
在他上,甚至能嗅出那樣一潛力覺醒的味道。
從小到大,從沒低估過他的實力。
即便荒廢了高中,姜書杳依然堅信,的年一旦認真起來,定會是沖出這怪陸離世界里的一匹黑馬。
周日上午九點,計算機系大一到大三,各方人馬聚集D棟最大的多教室。
報名人數將近兩百,基地名額卻只有三十。
平均分配到各年級頭上,相當于大一這邊,考核績排名前十的,將有機會與師兄師姐們進行最后切磋。
初題目較為簡單,計科一班好苗子居多,占了足足六人。
除去姜書杳和裴衍,江序白以及另外三名男生也在其列。
放眼去,晉級的基本是清一男生,同學寥寥無幾,大一新生這邊就更為凄涼。
由此便顯得姜書杳格外引人注目。
孩長得漂亮,氣質好,看上去文文靜靜仿佛沒什麼戰斗力,可真正到了第二排名賽的時候,好多人直接現場甘拜下風。
“這屆新生不容小覷啊。”
一位大三的師兄喟嘆慨,想想剛才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打得無還手之力,真是愧又震驚。
“他們應該只上了兩周編程課,怎麼會這麼猛。”
誰知道呢。
輸掉的人垂頭喪氣,輸在大一新生手里的,就更是生無可到想要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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