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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歸途》 三十八 月之塔樓

地下傳來低鳴。

此時接近十點,進了城堡的人都能夠清晰地聽見水流急速流的聲音,而如果有人能站在空中向山上看去,便能看見舉行夢儀式的圓形平臺側邊的瀑布正在擴大,水流也在被力量扭曲著流淌的途徑。

“找到了!”

隨著一聲驚喜的呼,一塊巨大的山石被水的力量重開,一團紅霧從水中離出來,于半空中凝聚了軀。而在后方,又有三水流托著三個人逆反重力地向上噴去,四個人急速沖向山頂,一霎時已經經由懸崖沖到了城堡的另外一面!

“舒星若!這樣可以嗎?”

著紅翅膀的宿笙歌在空中大喊起來,而舒星若也在水柱上穩住了,目看向了城堡這一側。

墻壁,以及一些小窗,在古舊的巖石墻當中,一座高聳的塔樓顯得極為明顯,更加明顯的是在塔樓頂端集欄桿中間的一個散發著和銀輝的影。

“送我們過去!”

宿笙歌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馬上催水柱向那個方向猛撲,銀的人看到了不由得抬起手做出了遮擋的作,卻完全沒去阻攔舒星若、蘇芷蘭和葉緹三人自欄桿隙間穿過,落在了廣闊的方形臺上。

就在這時候,意外發生了。

宿笙歌一頭撞在了欄桿中間的空隙上,就像是撞上了一面無形的墻壁。沖得太快,以至于這一下便有些頭暈目眩了,甚至發出了一聲痛呼。

“怎麼回事!”蘇芷蘭離得最近,立即注意到了。

“我進不去!”

而這個時候,舒星若和葉緹已經將目放在了那個銀的人上——其實并不能稱作是人。

的頭發如同完的綢緞,但臉上卻用半張面遮擋了右側,左側則出了藍寶石一樣的眼睛,致的鼻子和。沿著細長的脖頸向下,這個生的整個被一件繡著金云中月花紋的暗銀長袍所遮擋,只有雙手從長袍中出……手掌上是三如同細長手一樣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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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那顆麗的眼睛正在注視著們。

“夜安,遠道而來的外來者。”

“月”出了優雅的笑容,向幾人點頭致意。

舒星若和葉緹換了一個眼神,隨后開口道:“你應該是居住在這里的‘神’吧?”

“使用那樣的字眼稱呼真是令我不勝惶恐。”月虛按口,謙遜地說道,“吾等是夜之族,雖有些異乎尋常的本領,卻不敢以神自稱,稱呼我為‘月’便可。”

“月?好吧……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許多事?”

“若是這幾個回當中的諸事,我還是清楚的。”月微微頷首,“你們此來恐怕是要所降下的詛咒,但并不知曉如何抵達他的位置,是嗎?”

“在此之前,能否將我的同伴……”

“很憾,這里的封所布置,絕一切夜之族的出,如你所見,這座高塔亦是我的牢獄。”月無奈地張開了手,“而唯一的出口另一端,則是最為得意的就所守衛,縱然是我想突破也極為困難,你們也不要指這位剛剛胎換骨的小友能夠進來。”

“最得意的?守在那里的是元老獵人?”

“由之詛咒所變化誕生的第一位獵人,海碣。我不建議你們試圖走那一條路,畢竟就算是我也會被他那遲鈍時的力量所影響,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殺。”

“你被在這里?那還有別的夜之族嗎?”葉緹問道。

的力量過于衰弱,大概在城堡的某沉眠了吧?這里的夜之族只有我們三個了。”

月倒是有問必答,語氣不疾不徐,相當沉穩。

“如果紅月儀式開始,你能否打破這個牢籠?”舒星若突然問道。

聽到“紅月儀式”著四個字之后,月的表有了片刻的僵,隨后嘆了口氣。

“你們已經知道了嗎?”

“如你所說的話,已經擁有了村子里的一族了,魚人和月亮湖肯定是山腹里面那個死去的神所屬,而既然陷力量衰弱沉眠,其眷族恐怕也所剩無幾。排除這些,尚且能在這片山脈中形生存勢力的豬臉人——月之族,就是你的眷屬了?”

“沒有直接從名字去思考聯系,也讓你們繞了點彎路呢。不過這份求證的神值得嘉許。”月再次微笑了起來,“的確,月之族是我所留不多的眷屬,雖然不像湖和魚人那樣有緣關系,但他們承了我的恩澤,也在為了幫我擺囚籠而努力。”

“那就是紅月儀式了吧?在這麼多次失敗之后你居然還保持了如此的耐心?”葉緹看到月并沒有任何焦躁,不免有點好奇。

“距離我上一次失敗已經過去二百多年了,倒不如說,我的眷族依然為之努力著這件事更令我……不過,外來者,你們又想得到什麼呢?是藏的位置,還是我的命?”

“你的力量并沒被束縛。”

天空中傳來了宿笙歌的聲音,雖然人進不來,但不妨礙說話。

“年輕人,你對力量的悉速度連我都吃驚。”月轉過頭看向了天空,“湖所留的饋贈的確是一份完的禮,但你們必須明白,哪怕是全盛時期的湖也不可能戰勝,憑借留的力量轉世為夜之族的你們同樣也做不到。”

“那麼……,如今在哪里?”舒星若終于問出了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在他的工坊中,也就是城堡的三層。二樓的祈禱室中有一面用黑簾幕遮蓋的鏡子,那面鏡子是唯一的出口,你們只要將手放在鏡子上就可以了。”

“你為什麼要幫我們?”葉緹跟著問。

“當然是為了奪回我的權力!你們依然在被的詛咒所困擾吧?殺死他,這個詛咒就會消滅,你們便可以安然離開。而我也將作為這里剩余的最強者接手這里的一切……這是兩全其的做法。難道你們還在將我們全部殺,徹底解決這里的患嗎?”

月說道這里,狡黠地一笑。

“你們現在這樣子可戰勝不了我。”

“我們如果連你都戰勝不了,又怎麼去對付?”蘇芷蘭忍不住說。

“都已經能來到我的面前了,你們應該懂得強者非勝,勝者必強的道理。”月將手服之下,取出了一個圓肚細頸瓶,舉到眼前。

“你的朋友們已經功進了城堡,并殺死了守門的獵人。村落旁的那些人也開始進村子展開了殺戮,這也會削弱的力量。另外守候在月之族山谷之外的那些人,還有聚集了一批尸的那對姐妹,甚至不遠那座山上留著的那個年輕都有不同程度的作,如果說你們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就跑上了山,那我可不會相信。”

“這里的一切你都知道?”

“無聊的時候總會找點打發時間的事做,比如這幾個回就很有趣。”月將瓶子放回,抬手輕輕擋住了,臉上笑意盎然。

有恃無恐。

舒星若和葉緹很清楚在宿笙歌進不來的況下們的勝算是零,而就算宿笙歌可以進來,也提升不到百分之一。

這個時候,沒必要和月糾纏下去。

“既然如此,我們先行離開。”

“希你們的作足夠快,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天空中的圓月邊緣已經染上了一層難以察覺的暗紅,月亮終于突破了十點的位置,繼續向著原本的方向開始前進。

“宿笙歌!接住我們!”

水柱將舒星若三人從臺下方接過,隨后們便繞過了城堡邊緣,向正門疾速沖去。

人都離開之后,月臉上的微笑才消失了。

“如果不是……如果……嗯?”

似乎察覺了什麼,銀的頭發微微晃了一下,隨后便重新安靜了下來。

看守塔樓口的地方,獵人海碣猛地睜開了眼睛。

“村子遭到了屠殺,那些人已經確切掌握了殺死詛咒的方法,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烏鵲的聲音從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

“城堡被侵了,月的監牢必須有人看守。”

“啊……難道就沒有別的人可以調遣了?”

“換弱的不過是送死。”

海碣沉聲說道。

“能殺死朗星,這些侵者的力量已經足以威脅夜之族了,更何況這些人很多上沒有腐朽的,不會的鉗制。”

“你想放任?可是如果不在了,誰來轄制月?”

“由我斬殺。”

海碣冷冰冰地說道。

“嘖……那我也……”

“烏鵲,我不需要你幫忙。如果真的被這些人殺死了,那你立刻用你的‘裂隙’下山,無論是殺月之族也好,帶著大家離開也好,總之一定要盡快離開。”

“你不一定打得過月。”

“只要你們在紅月之前逃離就可以了。等一下,我這里有人……”

由這邊單方面終止了通話之后,海碣的目又放到了門前。

門口站著幾個人。

莫惜人帶著一貫的笑臉,旁邊的莫憐人則押著大。在后方,尹脈、龐桐兩人帶著幾個臨時聚集起來的人將二死死按住。

“別!”莫憐人冷喝一聲,毫不客氣地一掌劈在俘虜背上,痛得他大了起來。

止任何人過這道門。”海碣沉聲道。

莫惜人卻只是沖他微微一笑,然后向莫憐人使了個。大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就被一巨大的力道推進了門,同時捆住胳膊的繩子也被割斷了。

他頓時一喜,被抓的時候對方本沒有搜索他的上,所以那些神品依然還在,此刻擺束縛后他第一個想的就是從懷里把那個火盾圖騰掏出來。

然而在外界眾人眼中,海碣手里的長槍前端瞬間裂數段,變為了一把鏈槍,一甩之間就貫穿了大膛。

癱著倒了下去,而他的臉上依然還帶著就地反擊的得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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