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就！顧就！”

顧父在罵的時候安安靜靜，并不反駁，這時候就來安。

“放心，一個也跑不了的。”

小乖在顧夫人心里還是一個孩子，之前沒問顧青池為什麼輟學，也沒有問顧青池之前被出來的離婚事件，但不代表不在乎了，不僅在乎，還非常在乎。

之前從來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將來會輟學、結婚然后離婚。

但跟顧父的想法一樣，之前既然沒有給他過教導，那麼這孩子的人生就算再怎麼讓看不過去，也無權干涉。

但從沒有想過，顧青池會是被人毀掉的，他原來就算是在那樣的環境里，也很優秀。

沒有人管他，他也長的那樣好，他考全校前幾，他在學校的榮耀榜上，他也喜歡運，他朋友們歡迎，人人都喜歡他。

他曾經也在朋友中間笑的那樣開心。

第109章

顧夫人的將跟謝陸嶼的談話地點設在了謝陸嶼公司附近, 都是帝都，離顧家也不是很遠。

特意提前了一些去, 但到的時候, 卻發現謝陸嶼已經在那了。

謝陸嶼見到顧夫人就站了起來，看起來有些不安的樣子，他想給顧夫人拉開椅子，慢了一步，跟在顧夫人后的顧父先一步做了，他就只好又坐了下來。

他手放在膝蓋上，手微微握著，又悄悄展開，他手心出了汗。

整個人完全沒有上一次見面的從容不迫。

上一次見面, 比起顧夫人跟顧父, 他跟顧青池反而更悉一些，顧夫人跟顧青池都小心翼翼的朝對方靠近, 他充當調和劑也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他當時并沒有面對顧青池父母的覺, 甚至有時候會想, 如果顧青池表現出排斥，他要怎麼做才能將他們從顧青池那里隔離開

而后來, 他能從顧青池的一言一行中到顧青池很他的家人, 于是也跟著將顧夫人跟顧父擺到顧青池父母的位置上。

這次, 他做為一個兇手，坐在害者的父母面前，自然是忐忑不安的。

三人落座, 一時相對無言。

顧夫人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池池的況，你應該也知道。”

抬頭看了一眼顧父。

“我們那時候很失職……”

看起來有些難以接的樣子，手攥著。

謝陸嶼就道。

“我清楚的。”

顧夫人緩了一會兒，才慢慢講下去。

“小謝，你是個好孩子，我在醫院里看見了，你對小池很照顧，比誰都細心，但是——”

頓了一下，沒有講出口，就開始絮絮叨叨的講顧青池。

“小池現在比以前好了一點，他開始笑了，他有時候會在客廳按鋼琴玩，有時候還會抱著小貍花去曬太，還會去主溜小汪，啊，小汪是我們家的一只小狗，他現在有時候還會跟著他哥哥去公司玩，他天天都穿著長袖，要麼戴著護腕要麼戴著手表。”

顧夫人上還帶著笑容，卻仿佛快要馬上哭出來了。

“他手上的傷口應該好了，那孩子還以為我不知道呢，我天天看著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真的，是個很乖很乖的孩子。”

顧夫人了下掉下來的淚滴，抬頭看謝陸嶼。

“他馬上就要好了，就要開開心心的了，你能不能，能不能，離他遠一點？”

謝陸嶼耳邊轟鳴了一聲，顧夫人的聲音跟影像就漸漸遠去了，他很難過，但又沒覺得意外，而是一種如釋重負，就好像犯了重罪的犯人終于等到了宣判，而在此之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顧夫人還在慢慢講著。

“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我知道你也是害者，我不清楚你們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以前的事我也不想提了，你可能幫過小池很多，這些我很激。”

顧夫人其實并不是完全不知道，知道大概，包括謝陸嶼的抗拒態度也知道，即便理智告訴顧夫人，這并不關謝陸嶼的事，但難免還是有些不舒服，一直在想，如果謝陸嶼當時愿意拉的小乖一把，是不是事就會完全不同了？

一旦想到原本的小乖其實可以一直像以前那樣一直笑下去，但卻因為謝陸嶼的忽視，變了現在這個樣子，就要很努力的克制不討厭謝陸嶼。

停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講下去。

“但你應該也清楚，就像那些人說的，從此以后，婚姻對他來說意味著如影隨形的影，意味著無休止的絕，意味著一切負面的詞匯。”

顧夫人抬了下眼，細的睫緩緩展開。

顧夫人看起來很，這次談話里也沒有咄咄人，而是覺讓人可以商量的，但作為母親其實比誰都冷，此次前來，在詢問謝陸嶼之前，就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

不在乎其他的一切，只管為自己的孩子建立一個安安全全的避風港，就算對別人并不公平，雖然覺得抱歉，也不會退。

一字一句道。

“你也是一樣的，你對他來說，也意味著那些。”

謝陸嶼聽到最后，像被針刺了一下，手指迅速往里蜷了一下。

他低著頭，過了很久，才嗯了一聲。

從前，他還可以自欺欺人的用補償顧青池的理由時不時去看一眼顧青池。

現在，他連這個都沒有資格了。

*

謝陸嶼跟顧夫人結束會話之后，就直接開車回了家。

路上等紅燈的時候，后面一輛車追了尾。

撞的應該嚴重，在車里都能到明顯的晃了一下，謝陸嶼側了下頭，罵了一聲，開始解安全帶，下車的時候狠狠的摔上了車門。

要是放在平時他沒這麼沖。

后車的車主這時候也剛剛從車里探出來半個子，見謝陸嶼來者不善，就要往回坐，車門還沒關上，就被謝陸嶼抓著領口拉了出來。

謝陸嶼一句話沒說，上去就直接給了對方一拳。

司機材高大，剃個頭，有點啤酒肚，本來撞了豪車有點心虛，這時候也來了脾氣。

“你神經病啊！”

車上見勢不對，又下來兩個人，謝陸嶼也沒講話，抿著，就直接上前撂倒了一個。

他上學的時候學會的打架，是野路子，但很好用，一個對三個人也沒吃多虧。

地上爬起來的那個人捂著肚子罵了一句。

“瘋了吧你！”

等到警察來了，幾個人都進去做筆錄了。

幾個人都抱著頭，靠著墻蹲一排。

負責的警察還是個小年輕，嚴肅著一張臉。

“誰先的手？”

謝陸嶼角帶一點青，手放在頭后面蹲在那里看著也像個刺頭，這時候倒是冷靜了下來，很痛快的承認了。

“我。”

旁邊三個人低著頭，本來想答話，是被憋了回去。

“因為什麼？”

“今天心不太好，沖了。”

他說完抬了下下。

“對不住了兄弟，今天把你們打這樣。”

謝陸嶼認錯太痛快，另外三個人這時候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沒事沒事兒，還是我們先追了尾。”

“我剛剛就想說了，你是不是那個謝陸嶼，我老婆可喜歡你了，待會兒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幾個人親親熱熱的在警察局聊了起來，完全看不出來剛剛還跟仇人一樣打紅了眼。

年輕警察邊的“你們的行為造了非常惡劣的影響”還沒說出口，就看見幾個人部已經解決了問題。

他拍了拍桌子。

“安靜，既然你們都沒問題了，那就算調解功，以后做事之前要多想想，沖是魔鬼，打架能解決問題嗎？不能啊，你們balabala”

小警察年紀輕輕，說起來沒個完。

頭司機換了一下，苦著臉。

“那個警，我們知道錯了，能走了麼？”

小警:……

“能，過來簽個字留個電話就可以走了，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