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邵北猜得沒錯,孫茵就是沖他來的。
相比起先前的試探跟時不時在自己面前晃悠,現在直截了當地說出來,他更愿意接。
不過,希能有一個強大的心理,能接與期中不一樣的結果。
因為紀老頭臨終時的代,紀邵北并不覺得自己跟孫茵有關系。
紀邵北的口氣篤定而又平常。
他果然猜到自己是沖著他來的。
孫茵很高興,誰個父母不喜歡兒聰明伶俐。
不過這樣又弄得更加忐忑了,也不知道紀邵北能不能接自己的世。
孫茵沉默了片刻,說:“邵北,你是不是跟紀家人沒有緣關系?”
紀邵北:“是。”
雙方都很直接,因為他們彼此已經了解到對方的意圖,沒有必要再去拐彎抹角。
親耳聽到他的回答,孫茵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激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沖上去抓住了紀邵北的雙臂。
孫茵泣不聲,斷斷續續地說:“二十七年前,我在江城醫院生下過一個兒子,因為到報復,兒子被人在醫院走了,后面那人被抓住了,可他邊只有一個死嬰。
這些年,我真的以為兒子跟他爸爸一樣,已經不在了。
但是當我看見你,我覺得當年的事不簡單,或許我的兒子并沒有死,他還活在這世界上。
邵北,你跟錦洲真的好像。
我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你應該就是我和池錦洲的孩子。”
孫茵哭得都快要站不穩了。
紀邵北將扶到椅子上坐好,他沒有急著說什麼,而是一直在等平復心。
孫茵一直在說話,說池錦洲當年是怎麼死的,如何為丈夫報仇,又怎樣發現自己懷有孕。
“那個時候上面已經給我安排好了學校,讓我去上大學。可是有了你,我哪兒都不想去,我就在那個小院子里待著,安安心心地養胎,我想在那里將你生下來,到時將你帶到你父親的墳前讓他看一眼,我們娘倆再回去。
可是沒想到……”
孫茵都有點說不下去了。
當時是半夜生的孩子,生下來那時就看了一眼,兒子就被抱到嬰兒房去了。
那時雖然池老太太也在邊,但那麼晚了,池老太太見到孫兒平安降生,就回去了,說第二天給送飯。
怎知道天還沒亮,孫茵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搖醒,護士告訴兒子不見了。
孫茵當時跑到嬰兒房去將所有的孩子看了一遍,人直接就暈了。
等醒來,什麼都不顧,要出去找兒子。
但是那個年代哪有那麼好找人。
等整理好線索找到魏有文,已經是半個月后的事了。
孫茵說:“他就是為了報復我,殺了他的人跟那個未出生的孩子。但我不后悔,他人是間諜,錦洲又死在手上,死不足惜,只是當時我并不知道懷孕了。不過這事已經發生了,魏有文要報復,他就算是殺了我,我也認了。
可他沒有那麼做,他說,也要讓我嘗試一下喪子之痛。”
“當時,我真的快要瘋掉了,整整花了一年才從喪夫喪子的悲痛中走出來。
那時,我真的以為你已經去了。
但是現在,我覺得當年魏有文也沒有喪心病狂到對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下手,他應該是將你送給了紀家,自己找了個死嬰來欺騙我。”
孫茵一遍遍抹淚,卻怎麼也抹不完,一直看著紀邵北,就像害怕他從自己面前消失似的。
剛開始孫茵在談論這件事的時候還是說你應該就是我的兒子,但是說到后面,已經用了肯定的語氣。
紀邵北知道目前已經認定自己了。
紀邵北了解過孫茵的過往,但也只是表面。
他清楚這是一位堅強而又嚴謹的人,但也沒有想到有這樣的遭遇。
他可以想象當時這人于何種狀態,一定非常難過跟絕。
但是……
紀邵北看見孫茵手里的帕子都能擰出水來了,他的子離開椅背,微微躬,從兜里出一方干凈的手帕遞在面前。
“孫書記,你當年的遭遇讓人難過跟憾。只不過,我未必是您的兒子。”
孫茵一頓,“不可能,你跟你爸爸那麼像。”
說著直接從包里出好幾張照片,上面都有池錦洲的樣子。
“你看看,你跟你爸的眼睛簡直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父子,怎麼可能這麼像呢?”
孫茵不哭了,此時的已經走出悲傷,要讓兒子認同自己,認這個媽。
紀邵北也沒急著解釋,他將桌上的照片拿過來一看,微微發怔。
怪不得孫茵說得這麼肯定,因為真的很像。
他說:“是有幾分相似。不過當年我養父臨終時待過我的世,那對夫妻有名有姓,就在我們那邊,不是你,也不是那位魏有文。”
孫茵一聽,有些不可置信,原來紀家人并不是從魏有文手里帶走了紀邵北。
這麼說,這孩子被拋棄過兩次。
太讓人心疼了。
孫茵:“那家人是誰,我去找他們了解詳,肯定是魏有文將孩子給了他們,他們再給了你養父。”
孫茵已經認定了紀邵北這個兒子,怎麼說都有回旋的理由。
當然,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
紀邵北想了下,就將相關信息跟說了。
因為他知道這件事要是不弄清楚,孫茵不會放棄。
但紀邵北心其實并不想跟那家人有什麼牽扯,所以他讓孫茵過去了解事經過的時候,不要提自己現在的況,他不想要他們了解,也不想去了解那一家的人況。
紀邵北早已經當自己是紀家人了,現在的生活他覺得就好,并不需要一些新的親人和朋友。
孫茵聽了他的話,心里一陣陣難。
這孩子,雖然他不愿意承認,但被“拋棄”這件事,終歸給他帶來了傷害。
“好,我會好好理。
紹北,我明天就去江城,找那家人了解況。你在這邊要好好的,哪都不要去,就在學校跟家里。
我跟你說,有人在暗中阻止我們母子相認,那個人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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