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了重癥病房，宋立珩馬上撥通了張隊的電話。

“背後指使羅曉冰的人是葉展英，他們打算往南方逃跑，從廣西盜出境然後到達越南。”宋立珩覺口如同有一團烈火在燃燒，即使傾盤大雨也無法熄滅。“還有，豆豆已經被葉展英賣給了人販子，從這一刻開始，請務必留意各大車站的況，遇到任何可疑的人領著小孩出門，都要進行檢查。”

唐文浩和羅菲菲就站在一旁，聽到宋立珩與張隊聊電話的容，臉早已沉下來。

“立珩……”羅菲菲剛想開口，目掠過宋立珩悲憤的臉容，嚇得馬上閉。

“不用求我，即使我答應過不會追究羅曉冰，不代表靜雯不會，法律不會。”宋立珩因為憤怒，雙眼呈現出紅。他的角勾起了不尋常的冷笑，一字一句地說：“你們好自為之吧。”

回到病房，葉靜雯已經醒過來了。躺在床上，手臂上掛著點滴，臉頰有種病態的蒼白。

宋母陪在床邊，一邊削蘋果一邊安說：“別想那麽多，豆豆一定會沒事的。我對立珩很放心，他絕對有能力把豆豆救出來。”

“不用削了，我不。”葉靜雯木訥地說。

“吃一點吧，醫生說你的太虛弱。”宋母細心地把蘋果切小塊上牙簽，自責地說：“如果不是我，豆豆就不會被綁走……”

說到這裏，宋母的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扭過頭抹眼淚。豆豆失蹤的這幾天，徹夜難眠，日日以淚洗臉，整個人就像蒼老了十幾歲。

得知宋立珩傷，葉靜雯再次懷孕以後，宋母撐著來到醫院，卻發現自己什麽也做不了。

“媽，你也別太自責。你說立珩一定會把豆豆找回來，就一定能做到。”葉靜雯微歎了一口氣，反過來安宋母。

這一聲“媽”，落在宋立珩的心裏，卻有種久違的溫暖。他清楚宋母與葉靜雯之間的事，如今願意改口代表已經徹底放下過去的事。

“我熬了湯，再沒有胃口也喝一點吧。”宋母取過保溫瓶，苦笑著勸說：“如今你再次懷有孕，得好生養著。我知道你的不好，以後媽多給你補補。”宋母顯然也被葉靜雯的一聲“媽”所了，一直低著頭說話。

宋立珩歎了口氣，吩咐護士把他推進病房，輕聲呼喚說：“媽，讓我來吧。你去問問醫生靜雯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回去好吩咐李姨準備飯菜。”

“嗯，我知道了。”宋母如釋重負，作為長輩在葉靜雯麵前雙眼通紅，氣氛也比較尷尬。

拒絕了護士的幫助，宋立珩費力把保溫瓶打開，然後倒了一碗湯想要喂葉靜雯，卻被阻止了。

“你的上還有傷，還是我自己來吧。”葉靜雯接過湯碗，小口喝起來。

一碗湯見底，宋立珩才出紙巾遞給葉靜雯，輕聲問道：“你不怪我媽？”

“怪有用嗎？”葉靜雯垂頭盯著自己的雙手，淡淡地說：“而且又不是故意的，出了這種事誰也不願意看到。我知道為了豆豆的事茶飯不思，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這幾天在家裏以淚洗臉，一直覺得對不起你。”宋立珩解釋說。

葉靜雯苦笑著搖頭說：“都是一家人，沒有什麽對不對得起的。”

對，都是一家人。發生了這種事，並不是互相責備的時候，而是想辦法把豆豆找回來。

宋父和宋飛揚已經用手頭上的人脈，對豆豆進行地毯式的搜索。搜索的範圍也從海市，逐步蔓延到周邊城市。

“豆豆會沒事的，對吧？”葉靜雯的語氣飽含不安和傷痛，可是對比早前已經好了很多。

“一定會沒事。”宋立珩說。

***

運輸贖金的貨車在高速公路服務站排隊加油的時候，功被張隊安排的便警員截停。車上的嫌疑犯被當場抓獲，卻找不到葉展英的影。

他的心思細，並沒有隨同貨車一起逃跑，而是喬裝打扮用了假份證，坐火車到達邊境計劃與同夥麵。

很可惜，葉展英千算萬算，卻算不到宋立珩會在鈔票上手腳。就在第三天下午，他在中越邊境的小旅館裏與同夥通電話時，被警察追蹤到的位置功逮捕，然後押送回海市審問。

宋立珩上的傷已經好了很多，雖然右骨折可是依靠拐杖仍能勉強走路。

張隊打電話通知宋立珩的時候，他正坐在床邊陪葉靜雯吃飯。

葉靜雯這幾天的緒總算穩定下來，可是宋立珩知道，把一切憂心和恐懼的緒小心地藏起來，一直裝得很好。

“是不是有豆豆的消息了？”葉靜雯放下勺子，皺眉問道。每次聽到電話響的時候，都顯得張兮兮的。

“嗯，張隊說已經功抓住了綁匪，我打算等會兒過去看看。”宋立珩握住葉靜雯的手，微微一笑說：“回來的時候，我希會有好消息。

葉靜雯抑依舊的心就像看到了，臉上出了笑意催促說：“那你快點過去。”

拘留室，葉展英的雙手被扣起來，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無論用什麽方法，他始終不肯多說一個字，就這麽盯著桌子發呆。

這是嫌疑犯的通病，以為隻要什麽都不說，就不會被定罪。很可惜，葉展英無論如何都不能逃法律的製裁。

門被打開，宋立珩撐住拐杖走了進來，在葉展英的對麵坐下。

葉展英緩緩抬起頭，角突然扯出了一詭異的笑容。“宋立珩，我看你還是命大的。”

“小冰的車，是你做過手腳的對吧？自從你策劃這場綁架以來，就沒想過會放過和豆豆。”宋立珩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點燃，很快煙霧便彌散著整個拘留室。

葉展英靠在椅背上，半瞇著眼冷笑說：“宋總，你千萬別含噴人，沒證據別汙蔑我綁架你的寶貝兒子。”

“羅曉冰什麽都招了，垂死掙紮這些蠢事就別做了，一點意義也沒有。”宋立珩長長吐了一口煙霧，麵無表地問道：“說吧，豆豆到底被賣到誰的手上。要是他能平安歸來，我能保證你在有生之年能出來。”

葉展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充斥著偌大的拘留室。他突然狠狠地瞪了宋立珩一眼，戲地笑說：“我什麽也不說，看到底誰更著急。現在的人販子，一點人也沒有。尤其是那些低價手的，最喜歡把小孩子的雙手雙砍斷，然後流放在街頭乞討。”

宋立珩夾著香煙的手微微一抖，眸逐漸暗下來。

“宋總，為了一個人，把葉家趕盡殺絕，這報應。”葉展英冷笑，回想起四年前被宋立珩到絕，葉氏一夜之間倒閉。他也從豪門公子變得無分文，日子過得可真夠淒慘的。

因為這樣，葉展英才會盡白眼，最終忍不了人走茶涼的淒慘現實，在酒吧與人打起來，誤傷了對方。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把責任歸咎在葉靜雯和宋立珩的上。

雖然這次撈不著錢，可是讓他們的兒子重複自己當日的淒涼，又何嚐不解氣呢？坐牢，他又不是沒坐過。更何況帶走豆豆的人又不是他，充其量隻能算是共犯，即使被頂罪了大不了再坐幾年。

可是，葉展英的想法太天真了。以宋立珩的格，又怎麽再次被他牽著鼻子走。

“趙子龍！”宋立珩把香煙掐滅，回頭冷冷地吩咐說：“葉公子不願意配合，你給我想想辦法。”

趙子龍走上前，彎盯著葉展英，笑著問道：“辦法倒是很多，就不知道可以到什麽程度？”

宋立珩靠在椅背上，安靜地盯著葉展英冷笑說：“隻要死不了，就行。不過像這種十惡不赦的綁架犯，要是突然暴斃在拘留所，相信也不會有人會懷疑。”

話音剛落，葉展英的臉頓時變得慘白。他盯著宋立珩，了角吼道：“你敢？別忘了這是法治社會，我還沒定罪前隻是嫌疑犯。”

“原來你還知道這是法治社會，哼，不過很可惜你不再是從前風的葉家大爺。”宋立珩挑了挑眉，提醒趙子龍說：“放心，從這刻開始錄像會被關閉，不會有人知道這裏到底發生過什麽事。”

趙子龍微微點頭，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刃在頭頂的白熾燈下，折出刺眼的芒。

“不知好歹的人，斷幾手指算是警告，已經很便宜你了。”趙子龍突然衝上前，抓住了葉展英被銬起來的雙手，“啪”的一聲按在桌麵上，角的笑意分明。

葉展英用力掙紮，可是趙子龍長得高大，力氣也大，要控製住一個雙手被銬起來的人並不困難。

“葉公子，這是一把好刀，不會痛很久的。放心吧，通過以後我會通知護士過來幫你接回去，接回去了再斷幾，直到你把真相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