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豆豆睡覺的時候,葉靜雯差點睡著了。突然驚醒過來,發現宋立珩手中拿著服走進了臥室,擱放在桌麵上輕聲道:“這是換洗的服。”
“明天我會訂機票回去,以後你要探豆豆沒問題,這已經是我最後的底線。”葉靜雯幫豆豆拉好被角,回頭輕聲應答。
宋立珩瞇起眼仔細打量眼前的人,半睡半醒的時候臉頰緋紅,眼神迷離,妖魅又人。
“你想知道我的底線嗎?”他笑著問道。
“說吧。”葉靜雯頭也不回地問道。
“把豆豆留下來,或者你們都留下來。”宋立珩扯了扯角,補充說:“此外還有一個選擇,你再給我生一個寶寶,然後帶著豆豆離開。”
葉靜雯口而出罵道:“不要臉!”
“有孩子和老婆,還要臉幹什麽?”宋立珩笑了笑,開始歎自己的臉皮確實厚了很多,耍無賴的時候得心應手。
葉靜雯用力把宋立珩往門外推出去,還不忘罵道:“豆豆睡了,別吵醒他!”
站在浴室的鏡子前,葉靜雯的心是複雜的。頸脖上還留有宋立珩留下的痕跡,順著臉頰一路往下,麻麻了一條直線。指尖按在吻痕上,灼熱得燙手。
大概太久沒男人了,葉靜雯此刻的還在發抖。想起剛才差點城池失守,就會到難堪。
天微涼,葉靜雯一夜輾轉反則睡不著,直到天朦才睡了一會兒。可是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往旁一,才發現豆豆早已不在,床褥還是溫的。
嚇得從床上彈跳起來,服還沒換直接衝出臥室,到尋找兒子的影。
主臥沒有、書房沒有、客廳也沒有……急得滿頭大汗,大聲呼喚:“豆豆……豆豆……”
“媽媽,我在花園裏。”遠傳來豆豆響亮的聲音,葉靜雯才最終鬆了一口氣跑了出去,發現草地上堆滿了木塊。
宋立珩穿著悠閑的黑運服,半蹲在草地上,正拿著扳手輕鬆地在木塊上擰螺。雖然秋日的天氣微涼,他的額頭卻布滿了汗水。
豆豆站在一旁,興地握住一木塊喊道:“爸爸加油!爸爸加油!”
“這麽早起床,你在這裏幹什麽?”葉靜雯上前奪過豆豆手中的木塊,責備說:“別玩這個,危險。”
“都九點了,還早?”宋立珩目不斜視應了一句。
豆豆笑嘻嘻地解釋說:“爸爸在幫我做秋千,還有一個梯。”
葉靜雯在心裏暗自歎氣,宋立珩果然很懂得收買豆豆的心,才沒幾天兩人已經混了。
“差不多好了。”宋立珩把基本框架都弄好,就差把秋千裝上去。
葉靜雯很久以前就聽宋立珩說自己的手能力很強,想不到他居然在家裏弄了個秋千。
剛搭好,豆豆迫不及待跳了上去,還熱地招呼葉靜雯說:“媽媽,陪我一起玩吧。”
秋千很大,即使兩個人坐上去也不會到擁。宋立珩了了額頭的汗水,輕咳一聲說:“媽媽還沒換服,你自己玩吧。”
葉靜雯低頭一看,發意思到自己還穿著睡。領口太低,出了頸脖上的吻痕。
回頭一看,宋立珩在抿淺笑,表曖昧。葉靜雯到臉頰火辣辣的,轉就往回走。
換好服下樓,宋立珩和豆豆已經坐在餐桌前了。秋日的過落地玻璃窗灑在潔淨的地板上,一大一小的影均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金。
豆豆一邊喝牛一邊吃蛋,角沾滿了蛋黃。宋立珩了一張紙巾,細心地幫他拭角,還不忘開玩笑說:“等會兒去園,要推嬰兒車嗎?”
“我是大哥哥了,不要坐嬰兒車。”豆豆笑嘻嘻地反駁說。
此此景,對於葉靜雯來說是陌生的。從沒見過,豆豆臉上的笑容會如此燦爛,就像泡在糖罐裏讓人看得心裏的。
“園?”葉靜雯突然一怔,吃驚地問道:“我們今天要回家了,不去園。”
一句簡單的話,功讓豆豆臉上的笑容消失。他不滿地嚷說:“爸爸昨天說好帶我去園了。”
“那你跟爸爸去園,媽媽自己回家。”葉靜雯威脅說。
對於一個三歲半的小孩來說,到園遊玩的吸引力,遠遠超過回家。他固執地撅起,堅持道:“媽媽你自己回去吧,我留在這裏陪爸爸。”
葉靜雯愣住了,突然有種地位嚴重到威脅的無力。
宋立珩忍笑,心裏卻在竊喜。豆豆果然是親生的,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古靈怪的小家夥。
海市園。
豆豆騎在宋立珩的肩膀上,探起小小的把手中的樹葉塞到長頸鹿的邊。他興得大喊大,還不忘回頭朝葉靜雯豎起了大拇指。
心裏再不願,葉靜雯都無法舍下兒子。有時候說太多,都無法做出實際的決定。也很清楚豆豆的格,要是強行帶走,隻會哭鬧得更厲害。
就在葉靜雯心緒不寧,頭焦爛額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在突然震。掏出一看,發現是姚銘傑,心裏浮起了微妙的覺。
“你和豆豆不在家?”姚銘傑疑地問道。
“阿傑……”葉靜雯輕聲呼喚姚銘傑的名字,這幾天以來所到的委屈一直抑在心底,許久才應答:“宋立珩知道了豆豆的事。”
電話的那頭陷了沉默,隻剩下姚銘傑沉重的呼吸聲。他似乎在沉思,隔了很久才問道:“你在和豆豆在哪裏?”
“海市……園。”葉靜雯如實回答,想了想又問道:“你不是出國了嗎?”
“這次出差的時間推遲了,你哪裏也別去,我現在就訂機票回海市找你。”姚銘傑心急如焚,有種不好的預。
葉靜雯微微鬆了一口氣,輕聲應答:“好,我等你。”
掛了電話,葉靜雯覺角被一隻小手扯住。回頭一看,發現豆豆抬頭笑瞇瞇地看著,然後把冰淇淋遞了過去。“媽媽,你喜歡的香草味。”
“怎麽又吃冰淇淋了?吃太多對不好。”葉靜雯彎下,輕豆豆的額發問道:“爸爸呢?”
“他在那邊排隊給我買米花,等會兒看大象表演的時候吃。”豆豆興地說。
葉靜雯使勁搖頭,真心拿這父子沒辦法。可是看到豆豆這麽開心,作為媽媽真心無法做得太堅決。
接下來的表演,葉靜雯看得心不在焉。細心地留意到,宋立珩對豆豆的寵並不是假的,父子倆親的互,看在的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直到傍晚時分,三人才拖著疲憊的離開園。豆豆玩得很開心,一直抱著宋立珩的頸脖說悄悄話。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不能讓媽媽知道嗎?”葉靜雯吃醋了,黑著臉問道。
豆豆搖了搖頭,拒絕說:“這是我和爸爸的小。”
“豆豆告訴我你在家裏的事。”宋立珩隨口應答,結果迎來豆豆的不滿。
“爸爸……都說了別告訴媽媽,這是男孩子之間的。”豆豆抱怨說。
宋立珩笑了,忍不住調侃說:“媽媽和爸爸之間沒有。”
就在三人剛踏出園門口,將要往停車場方向走去的時候,一輛寶藍的商務車突然停靠在馬路旁。駕駛座上的男人打開車窗,下墨鏡輕聲呼喚道:“小雯,豆豆。”
“是幹爹!”豆豆興地從宋立珩的上跳下來,往汽車的方向跑去。
姚銘傑下了車,彎把豆豆抱起來,苦笑說:“幹爹過去探你,結果家裏沒人。”
“我跟媽媽出來找爸爸了。”豆豆回頭指著宋立珩,大聲喊道:“爸爸,這是我幹爹!”
宋立珩臉上的笑容頓時凝滯,目落在姚銘傑的上,口如烈火燃燒過般灼熱。猶記得四年前,他在葬禮上被姚銘傑打了幾拳,卻因為對葉靜雯的疚而沒有還手。
他那時候還以為姚銘傑是為了幫葉靜雯出氣,想不到隻是一場自編自導自演的戲碼,讓他打消最後的念頭。
宋立珩本不是睚眥必報的男人,可是始作俑者是姚銘傑,他決不能輕易饒恕。
“找到爸爸了?”姚銘傑的笑容,在宋立珩的眼中看來是那麽的虛偽。“小雯,我們談一談。”
“你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談的?”宋立珩下意識捉葉靜雯的手,想要阻止往前。可惜的力度很大,掙出來直徑往姚銘傑的方向走去。
宋立珩看著自己的人奔向其他男人,氣得就要當場發飆。他衝上前,展開雙臂朝著豆豆笑說:“叔叔累了,回爸爸這裏吧。”
“爸爸”這兩個字,功拉開了宋立珩與姚銘傑之間的距離。他的心驟然一沉,這幾年無論如何努力靠近,終究不過是豆豆的幹爹,葉靜雯裏的家人。
剛想阻止,豆豆已經開雙臂撲向宋立珩。他的臉上才恢複了一笑容,抱懷中的兒子,譏諷說:“姚先生今天不用回倪氏嗎?怎麽有閑管別人的家事了?我們一家三口今天玩得很累了,準備回去休息。”
“是嗎?你真的這般認為?”姚銘傑的臉上充滿諷刺,看得出來他絕不會這麽輕易罷休。葉靜雯對於來說,不僅僅是一隻棋子,更是他不願意放手的人。“小雯,我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很快的,不會耽誤很久。”
在豆豆麵前,葉靜雯不願意看到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譏諷對方。姚銘傑再不離開,都擔心兩人要打起來了,於是低聲音,湊近姚銘傑的耳邊勸說:“你等我一下。”
看到兩人之間親的小作,宋立珩徹底怒了,暴躁地扯住葉靜雯的手臂往後挪。沒等他說話,葉靜雯已經先開腔了。
“麻煩你帶豆豆先回去,我有事跟阿傑談。”葉靜雯的臉頰微微發燙,有種被當場被抓|的覺。
“不準去!”宋立珩拒絕得很堅決,攥住葉靜雯的胳膊臉都變了。
豆豆似乎意識到父母之間的不對勁,小聲問道:“媽媽,你怎麽不高興了?”
“媽媽要跟幹爹談些事,你先跟爸爸回去好不好?”葉靜雯小聲安說。
“嗯,好的。”豆豆回答得很爽快,在他的眼中幹爹與爸爸差不多,都是除了媽媽以外對自己最好的人。
宋立珩卻不依,一手抱住豆豆一手與葉靜雯拉扯,冷聲道:“我說最後一遍,不可以跟他離開!”
“你沒有權利限製我的人生自由。”葉靜雯固執地說。
“別忘了到底是誰,讓我們一家三口分開幾年?”宋立珩眼看就要放下豆豆繼續拉扯,葉靜雯率先掙了他的錮,往後退了幾步,才最終站穩。
轉跑向商務車的時候,葉靜雯還不忘回頭叮囑豆豆說:“媽媽很快就回來,記得聽話。”
看著葉靜雯快速跳上了商務車離去,宋立珩一不盯著前方,氣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懷中的豆豆不知,還以為媽媽隻是跟幹爹談正經事,淡淡地補刀了一句:“爸爸,你的老婆被拐跑了。”
宋立珩氣得差點吐,低聲責備:“誰教你的?”
“電視。”
“以後不許看這種電視!”宋立珩教訓說。
***
姚銘傑最終把車子停靠在沿江路的一間咖啡廳裏,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許久都沒有說話。
“你打算接下來怎麽做?”姚銘傑率先打破沉默,一邊玩弄手中的咖啡杯一邊問道。
葉靜雯的心很,這幾天幾乎被宋立珩牽著鼻子走,本沒有時間靜下來思考對策。唯一能確定的事,是不願意回到宋家,重新過豪門的生活。
“我也曾經幻想過有一天,豆豆會被宋立珩發現,然後搶回去。”葉靜雯撐住額頭,昨夜睡不好,此刻有點迷糊。“可是……他對豆豆的好,是真心的。”
姚銘傑冷笑,反問道:“分開四年,你對現在的宋立珩了解又有多?他對豆豆好,不過是想要把兒子的養權奪回去。四年前是這樣,四年後的今天,還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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