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武,我跟你說了多次,你沒有做廚子的命,你那條舌頭你不知道嗎?
吃什麼味道都比別人重,你去賣餛飩,你賣給誰?誰愿意吃你這麼咸的餛飩?
我嫁給你這麼多年。自從嫁進你們家吃的飯就比別人家的飯咸。
孩子們跟著你天天吃的菜,吃的飯都比別人的咸。我說過什麼嗎?
你就能不能安下心來,咱們好好過日子,你當不了廚子。我求求你,清醒一點兒。”
妻子扔下這話負氣的轉離開,去了旁邊的屋子里。
李學武嘆了口氣。
連他都有點兒不相信自己,更不要說妻子,可是他察覺到有微弱的改變。
他知道治病不是一天能治的,對方要給自己治病,也說了需要時間慢慢改變。
難道不試一試嗎?
李學武咬了咬牙。
他不想放棄,哪怕是被妻子罵,全家人不贊同,他也要試一試。
如果這一次還不,他就死心。
李學武好說歹說,跟妻子商量了半天,妻子都不松口。
反正一句話他要做生意,自己想辦法,反正妻子沒錢。
李學武看到妻子做不通工作,也知道這樣肯定不行。
干脆自己借錢,他轉出了門,去找自己那幾個老哥們兒。
他計算了一下做餛飩的生意用不了多錢。
一輛三車外加一個蜂窩煤爐子。
還有鍋灶,碗筷小桌和小板凳兒。
一開始不要鋪陳的太大,先嘗試一下。
總算下來差不多要三百塊錢。
結果幾個老哥哥那里轉了一圈兒,垂頭喪氣的回來。
幾個老哥們兒現在都下崗,誰家日子都不好過。
有錢沒錢人家都給自己湊了一點兒,可是手里這一百來塊錢夠干什麼?
第二天他還是沒敢歇著,直接去了扛大包的地方。
心里琢磨著今天要不然回家問爹娘張口,他都這麼大的人,孩子都這麼大,跟爹娘實在是張不口,要不是沒有辦法,他不能這麼做。
下了班兒之后,他先去了江小小的工作室,江小小會每天給他喝一點兒藥。
其實一個桃子就可以解決,可是江小小不能讓李學武恢復的太快。
那樣的話連自己都解釋不清楚,沒聽過誰的藥能藥到病除。
這種神藥基本上世界不存在,不管是中西醫也得緩慢進程。
冒發燒那也得三兩天才能好,沒聽說過一天病就好,尤其是這種味覺上的病。
沒辦法只好把一滴泉水稀釋了很多份,這樣在一個月之讓他的味覺恢復也不算是讓人驚訝。
李學武按照要求喝了藥之后,砸吧砸吧,里沒有覺有任何改變。
正要往外走的時候,江小小給他指了指院子里。
“出門兒的時候到門房大爺那里去拿點東西,都是廠里一些閑置的東西,不過我想你用得著,用完之后可得給我還回來。東西有折舊費的。”
李學武愣了愣,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來到門房大爺那里,顯然門房大爺早就經過囑咐,一看到他就笑呵呵的的指了指院墻旁邊的那輛三車。
是舊三車,看起來并不新,但是還非常完好。
“小李把車推走,車上的椅子,板凳兒,還有那個蜂窩煤爐子都是咱們廠里食堂不用的,雖然舊了點兒,你回去自己整修一下,都能派得上用場。
還有那些鍋碗瓢盆兒都是食堂里淘汰下來的,我們食堂現在要擴建。這些舊的都用不著。”
食堂大爺指了指那些東西。
李學武走到跟前看了看里面的東西,什麼舊的?
那些碗筷桌椅板凳,雖然不是新的,但也絕對不是不能用。
眼眶忽然紅鼻子,有點兒酸,騎著三車往外走的時候,回頭了一眼那間實驗室。
他當然知道,如果不是江廠長吩咐,門房大爺怎麼敢自作主張給自己這些東西?
這樣省了他不錢,了兜里那100塊錢,正好這些錢可以買蜂窩煤和原料。
就算是為了報答眼前恩人,他都必須好好做。
專門去菜市場買了點東西回來,進門的時候妻子正在院子里洗服,看到他今天回來的這麼早。
再看到他騎回來的三車。
用力把手里的服扔進了水里,啪的一下,見濺了滿地的水。
“李學武,你沒完沒了是不是?我不讓你干,你還偏偏要干,你是非得把咱們這個家折騰散,是不是?”
妻子哭著轉跑出了門。
兩個孩子追了出來看著遠遠離開的母親,兩個孩子神間帶了幾分的無奈。
“爸,你怎麼又把我媽氣回娘家?我媽上一次回去。就一個禮拜沒回來,您這一次把我媽氣的這麼厲害。估計得兩個禮拜不回來。”
兩個孩子倒是沒有埋怨父親,可是他們也知道就父親那手藝做出來的飯菜,估計所有人都得齁死。
從小到大都是母親做飯,他們的飯菜和父親的飯菜完全不同。
父親的飯菜比他們的飯菜要咸的多。
他們知道父親有病。
“你媽回去歇歇也好,等我把這生意做好了,你媽看到了果。就不會那麼生氣了,來來來,你們快來幫爸的忙,把這東西先推進來。
爸今天晚上做飯,今天晚上咱們父子三個吃餛飩。”
兩個孩子一聽這話背后打了個冷戰,他爹做的飯簡直讓他們生無可。
過了半個多小時,在他爹在廚房里各種擺弄之后,三碗熱騰騰的餛飩上了桌。
兩個孩子看了看餛飩,彼此對視一眼,看賣相還不錯。
而且聞著味道撲鼻的香味,如果正常況下,兩個人絕對會放開肚子大吃。
可是一想到父親放鹽的手段,兩個人眉頭皺起來。
“快嘗嘗,快嘗嘗,看看爸做的餛飩怎麼樣?”
兩個孩子拿著勺子小心謹慎的舀起來一點兒湯。
沒敢先嘗餛飩,湯喝到里,眉頭微微松了一下,鹽的味道雖然重了點。
但是還在能接的范圍之。
李學武滿含期待的著兩個孩子,他只能先讓孩子們試一試,沒辦法他已經找不到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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