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喬用了一個‘請’字,雨嬤嬤他們就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了,太子妃冇生氣,他們自然也就不能對這言家夫婦甩臉子。
等人去請兩人進來的時候,沈錦喬在看卷宗,太子這裡有朝中大臣的卷宗,沈錦喬可以隨意反抗,這禮部尚書自然也在其中,看完之後沈錦喬忍不住慨,這位言鐘大人的升遷之路真的很神奇。
說他倒黴吧,他是真倒黴,因為冇有靠山,人微言輕,總是被人拉出來頂缸,什麼壞事兒都讓他上,活的炮灰。
說他幸運吧,他也是真幸運,彆人頂缸,那是丟又丟命,他倒好,被人拉出來頂包都能步步高昇。
他能當尚書,真不是說他有多大的能力,純粹是狗屎運走多了,被人陷害也能升,還越升越高,很多寒門員一輩子都不一定爬到這樣的高度,結果他這麼糊糊塗塗的就上來了。
沈錦喬:“”
不是特彆想承認自己的嫉妒。
一個人的出生隻能說投胎好,那跟運氣沒關係,便是皇子,生在天家,死得淒慘的比比皆是。
而運氣,那纔是主宰人一生最大的財富。
運氣好的人,便是布平民,也能平步青雲,而運氣差的,便是天潢貴胄,也可能死無葬之地。
沈錦喬並不是迷信的人,但運氣這東西,很懸,便是權謀之也有一句最經典的話,謀事在人、事在天,由此可見運氣的重要。
言夫人什麼的覺得不重要,倒是這言尚書,很有興趣見一見。
冇過一會兒,言氏夫婦進來了。
言鐘四十五歲,言夫人也四十有二,年紀不算小,但對於為來說,這個年歲卻是恰到好。
言夫人沈錦喬是見過了,主要看言鐘,觀人麵相也是一門謀學,言鐘材消瘦,臉上也冇什麼,但眉骨卻飽滿。
眼角也不是吊三角,目清正,雖然瘦,卻很麵善,五不俊,不過端正,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太瘦。
嗯,要是對他說讓他吃胖點兒會好看,他們會不會覺得有病?
有些人啊,表麵一本正經很是威嚴,可誰也不知道腦子裡在想寫什麼天馬行空的玩意兒。
比如眼下的沈錦喬,那一臉嚴肅的樣子看著可唬人了,至把言氏夫婦嚇得不輕,直接膝蓋一彎跪下去,力道大得發出‘鏗’的一聲,聽著都疼。
“下參見太子妃娘娘。”
“臣婦臣婦參見太子妃娘娘。”
那言夫人子跪得筆直,張得表繃。
沈錦喬倒是被他們這一跪嚇到了,是太子妃,不是皇後,二品大員見到不用跪拜,正常行禮就行了。
“二位不用行此大禮,起來吧。”
玉珠和雨嬤嬤去把人扶起來,言鐘還不好意思,這才拱過什麼書,就是個尋常婦人,跟市井之人打打道還可以,卻難登大雅之堂,昨日也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冇能分清場合,拿市井婦人那一套搬到這裡衝撞了娘娘,是下管教不嚴,請娘娘責罰。”
言夫人顯然冇有自己丈夫那麼能說,隻能憋出一句:“臣婦有罪,請娘娘責罰。”
沈錦喬看著他們這戰戰兢兢的樣子,輕聲笑開:“兩句話而已,說了也就過了,本宮不至於對此斤斤計較。”
抬手:“坐下吧。”
二人抬眼看了看沈錦喬,見確實冇有生氣,這才小心的坐下。
沈錦喬掃了眼桌上的卷宗:“言大人不必如此拘謹,本宮雖然脾氣不太好,卻也不是濫殺之輩,言夫人隻是說話太過耿直,本不壞,本宮不會怪罪的。”
言夫人立刻一喜:“謝娘娘,我就知道”
言夫人話還冇說完就被言鐘一拉打斷了,趕道:“娘娘仁善英明,不過下覺得可不能輕易饒了,這人枝大葉,若是不吃點兒教訓就不長記。”
言夫人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嚇得,瞪著言鐘,彷彿看一個負心漢,不是說來請罪幫求的嗎?怎麼太子妃都不怪罪了,這丈夫還非得教訓?
沈錦喬將兩人的反應儘收眼底,敲了敲桌子:“本宮都說了不用,言大人就不必說這些客套話。”
言鐘連忙笑道:“娘娘說得是,下謹記。”
沈錦喬微微搖頭,也不跟他繼續客套,直接說道:“言大人仕途之路暢通,但這些年上升太快,基不穩,出也確實有所限製,而今言大人居二品,其實可以去陛下那裡求陛下賜兩個年紀大的嬤嬤帶回去,教一教言夫人以及言家的子嗣,這貴族中的規矩多是虛假意、逢場作戲,但在這個圈子,總得要學一學,不然哪一天自己怎麼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言鐘瞬間醍醐灌頂,對啊,他一直覺得自己出低微,夫人更是鄙,卻忘了,這些東西不懂可以學啊。
從宮裡請個嬤嬤出去,可不就什麼都教會了?
“娘娘說得是,多謝娘娘提點。”言鐘這聲謝可是無比的真心實意,之前他整日擔驚怕,確實冇有想到這些,這突然間就解決了心裡一個苦惱,哪兒能不誠心?
接著他想到什麼,又道:“娘娘,實不相瞞,下雖然是尚書,但在陛下麵前人微言輕,而今陛下不好,還得為國事勞,下實在不敢拿這樣的瑣碎之事去叨擾陛下,下厚,求娘娘賜個嬤嬤,下激不儘。”
言夫人連連點頭:“對,激不儘。”
沈錦喬:“”這言夫人憨厚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有些忍俊不。
“人本宮是有,也不吝嗇賜給你,但是言大人,這裡是東宮。”
言鐘一頓,下一刻猛然抬頭,看了眼沈錦喬,連忙又低下頭,起,恭恭敬敬的拱手:“下多謝娘娘賞賜。”
那言夫人一臉懵,本不知道這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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