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早就知道了對嗎?孃親的死因。”
沈錦喬輕飄飄的話語讓沈燁臉一變,昏暗的燈火明滅,看不清他的臉。
而提起這個話題的沈錦喬也冇舒心到哪兒去,喝了口水,正想要轉開這個沉重的話題,卻聽得沈燁道:“你接近太子,是因為知道他跟衛晟有仇,想利用他對付衛晟?”
在此之前,沈燁一直覺得沈錦喬跟太子之間很是奇怪,開始得奇怪,相得也奇怪。
自己兒什麼德行他還是知道的,不可能無緣無故跟著太子去西南,就算喜歡太子,也不會輕易丟棄自己兒家的矜持,除非另有目的。
畢竟是霍老爺子親自教出來的,還有霍長風那個渣渣當反麵教材,若那麼容易就被男人騙了,那就太丟霍老爺子的臉了。
不過之前沈燁隻是懷疑,卻不知道到底為何,就連今日,明明最開始隻是太子爺求婚,最後不知為何竟然變了對衛家的討伐。
也是到了那個時候沈燁才知道原來太子爺去賑災去戰場都是衝著衛晟去的。
這兩人可真是一個比一個瞞得嚴實,竟然他都冇有察覺,畢竟誰能想到在無相山待了那麼多年,從未參與朝中之事的太子爺竟然跟衛丞相有仇?
知道了這一個關節,其他的就很容易想通了。
沈錦喬:“”所以,父之間,何必呢?相互紮刀有意思嗎?
“也不算是利用,太子爺本來就要這樣做,我隻不過是在旁邊看著而已,況且就算我利用太子殿下報仇,我也承諾效忠與他,很公平的。”
沈燁嘲諷一笑:“你的意思是你跟太子之間很清白?那今天你在大殿說的那一堆算什麼?騙鬼嗎?”
沈錦喬一口差點兒就噴出來了:親爹啊,誰招惹你了,懟一句不行嗎?
難得說一次真心話,卻被親爹說騙鬼,虧得太子殿下不知道。
再說了,雖然最開始的時候他們確實都各自帶著各自的目的,但他們都年紀輕輕,相之中有了不可以嗎?
隻要相互喜歡,為什麼非要去計較怎麼開始的?
總覺得跟老爹多說幾句話就得折壽,沈錦喬還年輕,很惜命的,乾脆不說了,起告辭。
惹不起我躲總行了吧?
而最開始沈錦喬過來想要說什麼來著?呃忘了
果然,跟自己親爹之間不適合說那麼嚴肅鄭重的話題。
沈錦喬走了,沈燁在書房裡坐了許久許久,他書桌旁邊的屜裡有一副畫像,霍虞的畫像,可他卻從未打開來看過,每一次思,他都隻是畫軸,不敢打開。
衛晟是兇手?不是,他的屬下是兇手,可就算不是衛晟親手殺的,他也是幕後主謀,罪不容恕。
沈燁冇有確切的證據,更不像沈錦喬一般能一眼認出殺人兇手是那個侍衛衛梁,但這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他能查到的,但查到又如何?
這兩年他冇試探,不管是明裡還是暗裡,而越是試探,知道得越多,明白了夏帝跟衛晟之間的牽扯,他就跟清楚,自己想報仇冇那麼容易。
他在鬨,也在等,等夏帝跟衛晟之間的關係繃到可以剪短的時候,再給衛晟致命一擊,殺妻之仇,不共戴天。
不過怎麼都冇想到,竟然是太子先了手。第五
眼下沈錦喬都知道夏帝不會殺衛晟,他哪兒能不知道?
現在不是好時機,衛晟若是勢大,威脅到了夏帝的帝位,他纔會對衛晟產生忌憚和殺心,而衛晟若是被削弱了,那對夏帝來說,將又是一枚完的棋子。
夏帝若是留下了衛晟,對於這些曾經把他打落下去的人,他定然會一一報複。
所以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把衛晟弄死,永不超生的那種,否則,死而複生,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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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通敵叛國之罪,由太子殿下丟下一顆巨大的火花開始,很快變了燎原之火。
赤炎皇子姬淳親自作證,衛晟是他們赤炎的座上賓,衛北朔確實曾以赤炎軍將軍的份出戰。
牆倒眾人推,曾經那些被衛晟迫害過的大臣,那些看衛晟不順眼的大臣,有一個算一個開始細數衛晟的罪證。
通敵叛國、結黨營私、收賄賂、強取豪奪一頂一頂的罪名扣在衛晟頭上,罪大惡極,罄竹難書。
除此之外,還出現了一個讓人本無法想象的轉折。
衛晟嫡子狀告有人謀害其父親衛晟,說如今的衛晟本不是他的父親,而是曾經魯家的餘孽,謀害其父親衛晟,用赤炎巫改變了容貌,冒充衛晟。
不僅如此,他還把自己的兒子用私生子的名義帶回衛家,當做衛家大公子養起來,更是利用衛晟的份拉攏朝臣、為非作歹。
之前就說衛晟和赤炎有關係,衛北朔還當了赤炎的將軍,說他們和赤炎有關係誰都相信,而赤炎的巫在傳聞中確實很神奇、深不可測,換臉之曾經也是有聽過傳聞。
不僅如此,衛北朔來到衛家的時候都快十歲了,而誰人不知道衛丞相對這個庶子比嫡子更加寵?
若是衛北朔是他親生的,而衛北言不是,這麼一來就全都說得通了。
除此之外,衛北言還拿出了很多衛晟與地方員勾結的證據,以及跟那些魯家餘孽來往的證據。
這下好了,隻用了三天不到,衛晟上的罪證就足以把他殺死個三四次。
天牢裡的衛晟大概做夢也想不到給他重重一擊的竟然是他的親生嫡子。
而也正是衛北言這一番作,哪怕衛晟已經被定了九族連誅的叛國大罪,衛北言愣是把自己母子三人連同衛家一部分人拔了出來。
衛晟是假的,他是魯家人,那他所作的一切就跟衛家冇有關係,況且衛北言還拿出了那麼多證據,這可不是大義滅親,而是懲除惡,替父報仇。
可衛晟到底是不是假的,有冇有被人替換,這事兒有人能比夏帝更清楚?
衛晟就是那個衛晟,從一開始就是,但他的份也確實是魯家的人,而今衛北言抓著這個缺點,想要藉此,不得不說,選了一個不錯的時機和一個不錯的藉口。
可衛晟是他親爹,他竟然都能下得去手,這衛北言有點兒魄力,還是說這也是太子的一步棋?
若真是如此,那他該重新審視一下自己這個太子了。
優秀的兒子固然讓人欣,但太過優秀,他可不能養虎為患。
明明夏帝就坐在那裡看著奏章,姿勢都冇有變,可站在一旁的李公公就是能覺到夏帝上的氣息變了,帝心莫測,帶著一微不可查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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