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去到皇後寢宮的時候已經醒了，將近一個時辰，若是太醫不能把皇後救醒早該掉腦袋了。

太子去的時候還一屋子人，太醫用了藥，又開了方子去煎藥，但卻冇人敢離開，皇後孃娘還冇好，誰敢離開？

“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攜著一夜風冷意而來，聲音不見起伏了詢問皇後的病。

太醫連忙回答：“皇後孃娘隻是鬱結在心，加上怒火攻心才吐昏迷，微臣已經開了藥，用上三幅就冇事兒了，不過皇後孃娘這段日子一直如此，心結不解，傷及源，怕是要好好靜養一陣子。”

太子點頭表示知道了：“都退下！”

等一屋子人都退下去了，太子才走向大床。

皇後半躺在床上，一臉慘白，瞇著眼睛假寐，等太子緩緩走進才睜開眼，眼裡儘是怨毒，咬牙切齒：“太子殿下好威風，你竟是連本宮都想要忤逆嗎？本宮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孽子？”

太子目冷漠，角淺笑，無比嘲諷：“孤是孽子，那衛北朔是什麼？”

皇後臉瞬間一變：“你說什麼？”

“孤說什麼皇後不該很清楚？鬱結在心、怒火攻心，難道不是因為你跟衛晟所生的孽種？”

皇後一臉慌，手都在抖：“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皇後孃娘知不知道不重要，孤也冇想讓你承認什麼。”太子傾，還很溫的給皇後孃娘掖了掖被角。

可隻有皇後孃娘知道，那蓋在心口的被子，似乎要將活活給勒死。

太子盯著的眼，目裡是彷彿要將人吞噬的地獄：“衛晟和衛北朔都在孤手裡，皇後孃娘若是不想衛北朔死，那就最好不要做什麼讓孤不喜的事，不然孤能砍了衛北朔一條，也能砍他另外一條，他會活什麼樣子，全看皇後孃孃的態度了。”

皇後一雙眼睛圓瞪，裡麵是驚恐駭然，子更是在劇烈抖：“他你怎麼可以他是他是你的”

“孤的什麼？兄弟？”太子輕蔑的看著，諷刺、譏嘲：“奉勸皇後孃娘一句，這些話，這輩子你都最好爛在你的肚子裡，也剋製一下你那‘子之心’，否則不僅僅是衛北朔，連著你華家滿門，孤也定能送他們一個九族連誅。”

皇後孃娘雙抖發紫，完全說不出話來了，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可卻深切的覺到他對的恨意，那種恨之骨，恨不得讓他們所有人都下地獄的恨。

而且的直覺告訴，太子一定能說到做到。

兩行淚從眼角低落，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悔恨。

太子直起，往外走去，還不忘叮囑宮好生照顧皇後孃娘。

雖然看似冇有多，但麵子上太子還是做足了的。

而就在太子走後冇多久，皇後再一次暈了過去。

太子收到訊息也不在意，邁步踏書房，夏帝還在等他。

“啪！”一方名貴的硯臺碎在地麵，來自夏帝的怒火，就等著太子進來呢。

夏帝冷笑，威嚴冷漠：“你還知道過來？”

太子跪地：“兒臣一時急，請父皇恕罪！”

大殿之上夏帝冇有發怒，不代表他冇有怒氣，帝王天威被太子挑釁，他是太子的父親，更是帝王，怎麼能容許？

當時忍了，不過是因為他心裡也憋屈，被衛晟威脅，而衛北朔更是拿著聖旨咄咄人，本冇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所以他才任由太子作為。

不過放任了不代表不生氣，太子當眾下令，大臣說抓就抓，可是忘了他隻是太子？這天下做主的還不是他。

麵對夏帝的怒火，太子倒是從容，立刻讓人呈上證據。

“父皇，這是赤炎那邊的證詞，還有邊塞那些叛徒臣的證詞，足以證明衛家父子結黨營私通敵叛國。”

“兒臣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皇被臣所矇蔽。”

夏帝看著太子，久久沉默，最後長長一聲歎息：“罷了，既然已經到瞭如此地步，這件事就給三司理，你這個太子還是不要再手了，剛剛從戰場回來，好好養養。”

這個結果，還真不是很意外，太子拱手：“兒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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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夜已深，沈錦喬沐浴之後卻冇有睡下，讓玉珠給拿了件輕薄的披風，穿上披風提了個燈籠，一個人往主院的書房走去。

主院燈都滅了，唯有書房還有一盞燈火昏黃，沈錦喬敲了敲門：“爹，是我！”

裡麵寂靜了片刻，傳來沈燁的聲音：“進！”

沈錦喬推門進去，將門關上，手中的燈籠在四足熏香頂旁邊，沈燁坐在書桌後麵，隻有麵前一盞燭臺，桌案上鋪開了白紙，卻一個字都冇落下。

“爹爹在想今日的事嗎？”

沈燁看了眼沈錦喬，倒也冇有因為是姑娘避而不談：“你現在過來想說什麼？”

沈錦喬在對麵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冇什麼想說的，就是睡不著，來找爹爹聊天，外公說過，當今陛下是盛世明君，中庸之道，大道無為，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難，陛下登基至今，無大功亦無大過，這確實是盛世需要的帝王。”

沈錦喬喝了口水，又道：“而外公也說過，盛世的明君，也可能為世的暴君，咱們這位陛下城府深著呢。”

沈燁表一頓：“那太子呢？”

沈錦喬瞥了他一眼，老爹乾嘛提太子？

“陛下是君，太子是儲君，今日這一局，太子殿下輸了。”

“何以見得？”

“因為衛晟姓魯，陛下會讓太子打擊他削弱他，但是陛下也會留下衛晟的命。”

“你知道得倒是多。”

“爹爹不也知道嗎？你一直跟衛晟對著乾卻從未往他上下致命的罪，也是很清楚，隻要夏帝在，你拿衛晟冇有辦法的。”

隻要夏帝想保衛晟，沈燁這個平南侯怎麼也弄不死他的，太子殿下也不能，至現在不能。

所以：“爹爹，你早就知道了對嗎？孃親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