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之後靳總還要見其他客戶。”白笙是想告訴，總裁見客戶還要宮伺候，恐怕沒時間。

可是靳老夫人的腦回路和不在同一維度的空間上，自然而然地理解有時間。

“那好，就在丹青見麵吧。我已經在這兒了，你現在下來吧。”靳老夫人說罷掛斷了電話，運用的手法便是理想民主與現實專製並存，又為社會開辟一項重要的製度。

白笙看著已經黑屏的手機，現在也沒時間等靳總從會議室出來了，就拎上包，去見靳老夫人。

丹青，一聽名字就知道是一個古古香的有著頗深文化涵的地方，它是這一塊兒很有名的茶樓，算是上流社會消遣金錢的又一大樂，是他們淨化心的聖地。

白笙到的時候，這裏的店員上前直接把帶到二樓，靳老夫人定的是這裏的雅座，幽靜的環境顯出幾分禪意。

“靳老夫人。”

靳老夫人半倚在塌上看見白笙已經到了，便抬手示意：“坐吧。”隨後又問道：“我很老嗎？”

“不，隻是對您的尊稱。”白笙如善從流地回答道。

等落座後，便將泡好的茶移到白笙的手邊說道：“這是我親手泡的茶，你嚐嚐。”臉上掛著微笑，親和力很強。

桌上放著茶，最大件的紫砂壺昭示著它不菲的價值，在加上茶葉的價錢，高檔的座位，白笙手裏的這杯茶真是千斤重。聞了聞茶杯裏的清香，淺嚐截止，放下茶杯說道：“雨前龍井，今年才采的。”

“你很了解茶？”靳老夫人理理羊絨的披肩，問道。

笑笑說：“隻是略懂。”

“我看這可不是略懂，我邊的人幾乎沒有通過舌頭就能分辨的。”靳老夫人說，“但是，由來貴誠不貴偽。”

一個轉折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滿室的空氣中靜靜地流淌著茶香。b市的天總是說變就變，早上還是明，晴空萬裏的，下午就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白笙轉茶杯，黃的在杯裏散發著熱氣，“靳老夫人絕對不是請我喝茶這麽簡單吧。”

“你和你表麵一樣聰明，也和你表麵那樣不討喜。”

“您說的，貴誠，我坦白地幫你說出來，您是不是也應該坦白地說說找我要說什麽。”白笙看著靳老夫人，這個老太太保養地很好，頂多是眼角的魚尾紋，看來在家裏很笑。

靳老夫人沒有像電視劇裏的那種老套路，隨時隨地從手提包裏掏出一張支票，豪邁地擲在對麵人的上，而是講究以德服人。

“我聽說，你在公司很靳言的重視，我想你有你的過人之。”靳老夫人直說了：“但是，世界上比你有能力的人很多，我想，以你的能力，你可以回去幫你父親打理公司，而且你又是白家的長。”

這明擺著是讓離開帝盛，長？白震大概是不會冒著生命同意回去。

白笙向上推推眼鏡說道：“我是靳總聘來的，要我走也是讓總裁把我辭退。您這就讓我離開，是為什麽？再者，我這個長的份在白家，靳老夫人不會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境遇吧。”

靳老夫人也算是經百戰的人，那些鑽石級別的男人著的人都是不簡單的，或是被養在皇家溫室的帶刺玫瑰，或是以溫殺手著稱的絞殺榕。無論是什麽都有溫的一麵，隻對特定的人。

看著白笙好像看到當年自己，“那是你的家事，我不管，怎麽理也是你的問題。”

白笙拿起杯子，細細地品茶：“但目前的問題是，我還不想離開帝盛集團。”已經十分明確這次的鴻門宴。

“我明白您的意思，不過靳老夫人好像搞錯方向了，靳總隻是我的上司，我和他的關係僅是工作上的，別無他想，您大可放心。”

這時候白笙的手機在包裏震，在裏麵發出吱吱吱的聲音，靳老夫人看見掏出的手機時，還是愣了愣，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靳言用的好像是一模一樣的機型款式。

白笙拿著看了一眼對麵的人，走出去接通：“靳總。”

“你還有兩分鍾的時間從上麵下來。”

“啊？”白笙趴在窗臺上往下麵看。

靳言正站在雨裏，撐著一把素黑的雨傘，指節分明的手握著手機，抬頭看著，一字一句地說道：“還有一分三十秒。”

這下靳老夫人想不誤會都不行了。

“馬上。”白笙合上窗戶，再次走進包房。

“剛剛是靳言打來的？”靳老夫人沒等回答，抬手看看手表對說道：“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工作了。”

“再見。”白笙彎腰，拿上東西轉，便一頭撞在一個木頭上。

然後“木頭”開口說話了：“我公司的員工還不到你來辭退。”

“靳總，你怎麽上來了。”白笙問正看著靳老夫人，全冷然的他。

“我說了，你不下來，我就上來。”靳言雲淡風輕地說道，白笙不記得他有說過這句話，難道一分三十秒的後麵自然而然的話就是這句嗎？

“你到是很悠閑？跑到這裏喝茶。”

白笙一聽，拳頭放在邊輕咳道：“靳老夫人，我先去忙了。”然後轉。

靳言左手在口袋，也要跟著下樓。

靳老夫人出聲道：“靳言。”

他頓住，沒有回頭：“你是不是人老了，阿茨海默癥跟著迸發，要不要我再重複一遍？”靳言冷笑一聲說道，“在家，我管你不代表我就認可你，像當我媽，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分量。”他拿過靠在門口的傘離開。

原本放傘的地方，留下一灘水，靳老夫人看著沒有關嚴實的門，哆嗦著手，將剩下的茶全部倒進裏，哪裏是清雅甜味兒，滿的苦，一點都不好喝。

多年來都是把靳言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的對待，從沒虧待過他，可是事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好，從小，靳言就是離特別遙遠，從不讓靠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