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華這一晚睡得并不平靜,周蘭芳看著丈夫站在窗前發呆,這邊終于聯系上了伍靈。
得知小希正在拍戲,周蘭芳約了對方明早見面,就掛了電話。
上前握住丈夫的手,“小希正在拍戲,沒事,你……你還好吧?”
陸觀華終于有了反應,他轉過坐在床上,佝僂著,了頭發,“我沒想到小芳會死。我以為回首都是為了復吸,是為了紙醉金迷,但是我沒想到會死。”
這世上最心痛的事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小芳才二十三歲,還那樣年輕就這麼死了。如何不讓他自責。
“如果我當初堅持把要回來。興許不會變這樣。”陸觀華越想越后悔,明明他早就看出小芳格有問題,怎麼能因為小芳不肯回來,他就放棄呢。
周蘭芳見他如此痛苦,抱住他的頭,輕他的背,“這怎麼能怪你呢?小芳,心不正,總喜歡冒充小希。在外面玩都能不小心染上D癮,偏偏又沒有自保能力。以后指不定還會惹出什麼禍事。這跟你沒關系。”
陸觀華自責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又忍不住責怪小兒鬼迷心竅,非要作死撬姐姐的門,同時又擔心大兒會不會被人報復。
“為什麼會有人想殺小希呢?”陸觀華已經失去一個兒,他無法再失去另一個,忍不住握住妻子的手,“你知道小希得罪什麼人了嗎?”他試探問,“是不是江家?”
華夏立房地產子公司,已經了江1氏的蛋糕,是不是要遭江家報復了?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立時慌了,“這怎麼辦?咱們要不要再給小希多找幾個保鏢隨時保護?”
周蘭芳點頭,“保鏢是要找,但是最主要的是找到幕后兇手。咱們懷疑歸懷疑,但是警察那邊查不到證據,那個犯罪嫌疑人得了癌癥,也不打算供出幕后兇手。咱們也拿他沒轍。明天等小希過來,咱們一塊商量想辦法。你別擔心。江家就算再有錢,他們也不能只手遮天。”
陸觀華心下總算安全些。他這次不再說出退讓的話,畢竟那人已經殺了小芳,如果他們主退讓,沒有錢的護佑,反而會任由對方宰割,死得更快。
周蘭芳在火車上睡得并不好,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陸觀華洗完澡卻怎麼都睡不著,他枕著胳膊回想小芳的點點滴滴。
剛生下來時,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兒,玉雪可,家屬區誰不羨慕他。
那時候他最喜歡的就是一手牽一個帶們去廠里玩。
大兒懂事乖巧,不爭不搶,小兒從小信奉“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一不如意,就會哭鬧。他總是第一時間跑過去安。
再加上吳麗敏的偏,讓小兒在長的道上越長越歪。
后來他和吳麗敏離婚分開,隨著母親去往深城。再次回來時,每一次都是要錢。
他幾乎記不得可的一面,只知道的雙眼充滿嫉妒,對東西的,對他的不滿,卻從未付出任何努力。
在待在鄉下那一個月,每天不是跟算盤爭吵,就是問他要錢買東西。
奢侈,鄉下單調的慢生活讓渾不自在,逃離,卻沒想到自己一頭扎進捕籠里再也回不了頭。
多麼短暫又可悲的一生。
翌日清晨,周蘭芳聽到有人敲門,迷迷糊糊響來,就發現丈夫歪在床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撐著坐起來,就見丈夫轉過頭,雙眼赤紅。
周蘭芳吃了一驚,“你眼睛怎麼了?”
陸觀華搖了搖頭,“我沒事。睡不著。”
說著下床開門。
算盤和保鏢洗漱完畢過來他們。
“爸,媽,早餐過了十點就不供應了,咱們快下去吃飯吧?待會兒還要去姐姐那兒呢。”
算盤心急,他想看到姐姐平安無事的樣子,他才能安心。
周蘭芳打了個哈欠去洗漱。
算盤問陸觀華,“爸,咱們還要住酒店嗎?”
陸觀華頷首,“住吧。你姐的房子暫時還要配合調查,不能住人,咱們就待在酒店吧。”
算盤點了點頭,“姐姐住在那房子不安全,是不是給重新買套房子啊?”
陸觀華嘆了口氣,“買房不急。咱們立了房地產子公司,自己就能蓋房子,到時候讓你姐挑。”
算盤眼睛一亮,“好!這個好!咱們自己的業用著才安心。”
陸觀華沉默好一會兒,到底沒有遷怒別人,“這次可不關業的事。要不是業管家盡心,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抓到犯罪嫌疑人呢。”
雖然他也不喜歡江五,但是也不能否認江氏的員工盡到自己的責任了。如果沒抓到,犯罪嫌疑人犯病死了,小芳的案子就石沉大海了。
周蘭芳洗漱完畢走出來,也點頭附和,“是啊,你別看只是多了一層監控,許多業都舍不得花這個錢。”
算盤點了點頭。他就是覺得憋得慌,明明選的房子是最好的,業也頂好,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糟心事。
算盤昨晚看了網絡新聞,這件案子一開始報導的是姐亡,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許多網民控訴業公司不干人事,居然讓外人混進小區,以后誰還敢買他家的房子。他也覺得那些人說得對,“那個人為什麼能進小區?他本不是業主。”
周蘭芳了兒子的頭,“等咱們也立一家業公司,你就知道小區管得太嚴有多招業主恨了。”
管得太嚴,業主會投訴業公司事多,可真出事了,業主又會責怪他們不盡心。服務行業從來都要維持一個度。不能太嚴,又不能事事不管。
洗漱完畢后,吃完飯,陸林希帶著伍靈敲響酒店房間。
前來開門的是算盤,看到姐姐還活著,算盤激上前抱住姐姐,“姐,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出事了。我在火車上哭得稀里嘩啦。”
陸林希任他抱了一會兒,心里著實,他的頭,“好啦。我這不是沒事嘛。”
見他還不松開,黏黏糊糊的樣子,將他推開,“行了,你長得都比我高了,當心被狗仔拍到,還以為咱倆是人呢。”
算盤什麼心思都沒了,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躲得遠遠地,生怕真的上了新聞。
陸林希進屋,伍靈把門關上。
周蘭芳上前打量,見沒事,拍拍胳膊,連連說好,又主向解釋,“你爸知道你出事了,這幾晚都沒睡好。眼睛都熬紅了。你看看……”
陸林希看著父親,爸爸居然以為出事的人是嗎?
陸觀華不想兒擔心,敷衍過去,“火車上人來人往,我睡不著。”
他將兒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長長舒了一口氣,心中那塊大石總算放下,“你沒事就好。你妹…哎!…”
陸林希知道爸爸難過,有些自責,“小芳是我連累。那人估計是想殺我。我當時因為有狗仔跟著,所以沒有回去,而是借住在朋友家。”
陸觀華一愣,“狗仔?”
警察之前沒提過狗仔的事啊。
陸林希來之前已經去警局了解況,當時還在門口到許多記者,要不然也不會直到現在才過來。狗仔的信息也是警察剛查到的,“警察說跟蹤我的狗仔是江1氏影業的,為了即將上映的影片拍我的花邊新聞,所以才跟蹤我的。”
周蘭芳聽出話里的意思,“也是江1氏的?”
“對!”
周蘭芳也不是傻子,之前那個犯罪嫌疑人也是江1氏的,這個狗仔也是江1氏的,怎麼能那麼巧。
有些擔憂地問,“這個狗仔也得了絕癥?或是需要錢?”
陸林希在得知狗仔份時,特地找人查過,“也是得了癌癥。之前確實學的是攝影。為了對付我,他真的是煞費苦心將這些人全都拉到自家公司。”
陸觀華頭一次見過江五這種人,簡直視法律為無。太囂張了。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人敲響。算盤前去開門,外面站著的是石剛和葉建川。
保鏢在門口守著,石剛讓葉建川在外面候著。
周蘭芳趕把人迎進來,“你頭怎麼了?”
陸觀華看著他頭包得跟粽子似的,也不由擔心起來,“是被人打了嗎?”
石剛把自己的況也說了一遍。
這個幕后兇手也是江1氏,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巧合,三次就是存了吧?
握拳頭,“這江1五欺人太甚。”
陸林希把自己調查的資料給周蘭芳看,然后把自己的懷疑說了,“你知道他們還能從哪些地方弄到錢嗎?”
周蘭芳比陸林希更懂公司業務,的估算比陸林希更清楚。
“你預估的一億八千萬有點了。我估計至有兩億缺口。”
陸林希覺得這兩億就是關鍵,“那你知道這兩億從哪來的嗎?”
如果江五是拆東墻堵西墻,將這事捅出來,江老爺子知曉孫子虧空這麼多錢,肯定第一時間就把孫子的職務撤下來。江七就算再花心,可他也沒有虧過公司那麼多錢。他最重視的孫子卻虧這麼多錢,他會懷疑孫子本沒本事。
周蘭芳將文件從頭至尾看了一遍,“其他方面的數據都沒什麼問題。”
陸觀華聽出兒話里的意思,“你這次不想對付江1氏,只想對付江五?”
陸林希點頭,“對。這次跟林氏木業不一樣。林氏木業剛開始的錢都是靠打劫弄來的,這個錢從一開始就不干凈。但是江1氏不一樣,江1氏是江老太爺趕上時代好時機發家的。他做生意手腕雖然霸道,但是并沒有犯法。我們不能因為報私仇就牽連無辜。更何況□□是上市公司,華夏集團至今還未上市。跟它相斗,等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得不償失。”
石剛點頭附和,“小希說得對。江1氏份最多的是江1氏不假,但是它還有千上萬的散戶,這些人是無辜的。咱們沒理由牽連無辜。只專心對付江五就行。”
周蘭芳抖了抖數據報表,“所以只要找到他財務造假的證據就行?”
陸林希點頭,上市公司財務造假可是大事件,罰款都是輕的,嚴重的,關系到稅務問題。當然最主要的是江老爺子肯定會撤消孫子的職務。江老爺子信奉狼教育,不材的孫子只會舍棄。而沒了江1氏繼承人份的江五就等于沒了牙的紙老虎,想對付他再簡單不過。
扭頭看向石剛,“指使你的人愿意供出幕后兇手嗎?”
石剛搖頭,“沒有,我正在找人接洽那個愿意移植骨髓的捐贈者。”
陸林希點頭,“為了救兒子,他喪心病狂要殺你,那也愿意為了救兒子而改口指認江五。”
周蘭芳嘆氣,“你們打算得好。但是江家現在能當家作主的也只有五房了。江老爺子看不上其他人房。”
陸林希對江家其他人不怎麼了解,認識江七,雖說有些花心,但是為人不壞。
陸林希搖頭,“誰說的。大房和三房的兒子不都還活著嘛。還有江七的哥哥江六雖說手腕不如江五,但因為父親被抓,三房勢頭太小才會出國。”
江五的惡名就連這個外行人都聽說,可見自家人也都知曉不是他的對手,才會早早躲出國。
周蘭芳嗤笑起來,“他們之前還沒跟五房斗就遠遠躲了出去,可見智謀不行,也缺乏一定的勇氣。你想找另外幾房共同對付五房,恐怕行不通,那些人都是膽小鬼。”
陸觀華握住的手,“咱們管江氏由誰繼承干嘛,直接將江五送進牢里,不就行了?我就不信他真就一點把柄都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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