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清敏察覺到霍硯聲音里面的繃。

　而且，霍硯從來都不會查勤。

　心中正狐疑著，眼角余，卻看到了病房的門外，站著凌泓。

　凌泓一見顧蘭清接通電話，趕把腦袋給了回去。

　顧蘭清的眼睛立刻瞇起。閃爍著微冷的芒，心中明了了。

　“哦，我在公司里面加班呢。老公，怎麼了？”顧蘭清故意撒謊。

　一聽到顧蘭清撒謊，霍子晨的眸，變得明亮起來。

　他在清清的心里，很特殊？

　“沒什麼。我只是想要問你，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做了幾道你吃的菜。”霍硯問道，只是聲音一聽，就冷了下來。

　顧蘭清一副可惜的語氣道：“我恐怕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呢。老公，你和無憂吃飯就好，不用等我了。”

　霍硯道：“好。”

　說完，干脆利落的掛斷了手機。

　顧蘭清玩味得看著手機屏幕，這兩年來，這還是霍硯第一次掛的電話呢。

　真得生氣了？

　“媽媽，我肚子也有些了。我們一起吃飯，好不好？”在顧蘭清和霍硯通電話的時候，一直乖巧，默不作聲的小九，開口問道。

　他抬著頭，看向顧蘭清。

　這個角度，讓顧蘭清正好直視他的雙眼。

　跟霍錦洋一模一樣的雙眼。

　“我恐怕沒有辦法陪你哦。小九，

　無憂妹妹得需要清姨喂吃飯。不然，不肯吃。”顧蘭清在清姨這個稱謂上，咬了重音。

　低頭看向小九，不能否認，非常喜歡這個孩子，不只是因為他和錦洋相似。

　“還有，不要再我媽媽。清姨只是你的清姨，做不了你的媽媽。”剛才，小九的時候，已經對小九糾正過這個稱謂。

　“可是，我很想要有媽媽。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媽爸爸，我為什麼不能有？更何況，我記得我剛回到A市的時候，你說過要做我的干媽的。”小九泫然泣得看著顧蘭清。

　顧蘭清耐心道：“可是，你的媽媽已經拒絕了呀。我們要尊重你媽媽的意見。”

　小九輕咬著瓣，看了一眼悵然若失的霍子晨，他這才點了點頭，悶悶道：“我明白清姨的意思。清姨已經有了兩個孩子，自然不會再要我。更何況，我的臉都變丑了。清姨不喜歡丑丑的孩子。”

　顧蘭清眉頭皺起，有些嚴厲得看著小九：“小九，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清姨很喜歡你，如果你肯，你和清姨的兩個孩子沒有什麼區別。稱呼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并不是因為改變了稱呼，你就和清姨的關系拉得更近或者是被推遠。”

　小九怔怔得看著人溫又嚴厲的眼神——這個人看起來真得

　很關心他。

　可是，如果真的關心他，為什麼要害死他的親人？讓他的媽媽坐牢？

　小九慢慢得點了點頭，手輕摟住顧蘭清的腰肢，“清姨，對不起。你別生我的氣。你回去喂無憂妹妹吧。我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吃飯的。清姨，你明天再來看我好不好？”

　小九糯的嗓音，讓顧蘭清點了點頭。

　小九眸一亮，出了手指：“那清姨，我們拉鉤。”

　顧蘭清抿一笑——錦洋早穩重，從來都不像是小九這樣撒和孩子氣。

　拉鉤這樣的舉，小九是從來都不會做的。

　“拉鉤。”顧蘭清出了手指，扣住了小九的指。

　跟小九約定好，明天再來看他。

　霍子晨送顧蘭清離開病房，在顧蘭清拒絕他送回家之后，他再度折回了病房里。

　“你想要吃什麼？我讓張媽給你做。”顧蘭清提醒他，外賣油水很大，不適合燒傷的小九吃。

　“什麼都可以。”小九坐在病床上，小小的子，被大大的病號服包裹著，看起來瘦弱的厲害，背脊得筆直，整個人的神態，看起來一點都沒有面對顧蘭清的時候，那麼輕松。

　霍子晨自然是發現了，只是也僅僅只是發現而已，小九有什麼表現，他并不在乎。

　霍子晨點了點頭，給張媽打電話，說

　了一下小九的傷勢，讓張媽做飯。

　掛斷了電話之后，小九道：“爸爸……”

　這個稱呼，讓霍子晨的眸底，閃過了幾不可見的厭惡。

　小九沒有錯過那冰冷的厭惡，他抿了下瓣，對霍子晨道：“爸爸，我知道你很討厭我的出生，可是不管你怎麼討厭，我到底還是被媽媽生出來了。現在唯一能夠管我的人，也只有你。我知道你很喜歡清姨，我請你不要把我送走。如果把我送走，或者你不管我的話，你和清姨也沒有再見面的借口。”

　……

　公寓。

　偌大的餐桌上，擺著兩道菜。

　一道可樂翅，一道蒜蓉炒白菜。

　無憂坐在餐椅上，眉頭皺得幾乎能夠夾死蒼蠅，“爸爸，你說晚上我們吃大餐的。有糖醋排骨，紅燒鯉魚，還有麻婆豆腐……”

　無憂出白的小手指，一得點著，一邊點著，口水都快要流出來。

　“可是，怎麼都沒有？”小臉蛋鼓起，像是小河豚，氣鼓鼓的看著霍硯。

　霍硯心不在焉得理著要給無憂吃得可樂翅：“這不是有可樂翅和蒜蓉白菜嗎？”

　“我想要吃排骨還有魚……”無憂剛想要繼續點菜，被霍硯喂了一筷子蒜蓉白菜。

　皺著小眉頭，把白菜咽下去。

　“你凌叔叔說你太胖了，得控制飲食。

　不能吃太多。”霍硯淡淡道，一提到凌泓，他的眸中，就閃過了一抹冰冷。

　“媽媽說，我胖點才好看。看起來萌萌噠。”韓無憂站在椅子上，抗議霍硯和凌泓：“你們男人不懂得欣賞我們孩子的。”

　霍硯將理好的翅，塞進了無憂的小里：“你媽媽是大騙子，在騙你呢。孩兒胖了，不好看。對也不好。”

　無憂嚼著翅，白白的小臉蛋，顯得更鼓了。

　顧蘭清剛踏進公寓里，就聽到霍硯罵是大騙子，眉峰不由得挑高。

　“媽媽！”無憂聽到顧蘭清的腳步聲，急忙跳下椅子，登登登得跑到顧蘭清的面前：“爸爸說你是大騙子，你再也不是他最疼的寶寶了！”

　“噗！”顧蘭清差點被嗆道，了無憂的頭發：“無憂，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顧蘭清滿頭黑線。

　最疼的寶寶？

　“凌叔叔啊。我聽到凌叔叔和季姐姐打電話。季姐姐不肯陪凌叔叔，凌叔叔說他再也不是季姐姐最疼的寶寶了。”無憂把凌泓給賣了，“還有哦，爸爸接到凌叔叔的電話之后，心變得特別不好。晚飯都敷衍著做。我都吃不飽了。哼……”

　霍硯一見顧蘭清回來，便放下筷子，淡淡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先上樓去洗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