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敏見狀,放下手中的簪子,這才闊步走了過來,“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像姐姐一樣,那就好了,就不害怕被別人欺負了。”
“你呀,不要總想著如果像我一樣就好了,做你自己豈不是更好?”謝檀笑笑。
今夜也鬧得太晚了,看外麵的弦月如鉤,隻在雲層後麵的出半張臉來,皎潔如斯。
淑敏點點頭,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京城裏因為說閑話的人被人打過之後,倒也不似之前那般囂張,的心倒也好了很多,隻是心裏一直有一道坎,橫豎都不過去。
躺在床上,或許是心好了許多,淑敏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怕人,還留著謝檀和自己睡在同一張床上。
兩個人一時相對無言,過了良久,淑敏這才輕聲問道:“姐姐,睡了嗎?”
謝檀也有些睡不著,聽了這句話,連忙側頭來笑道:“自然是沒有睡了,你是不是還有話想跟我講啊?”
淑敏長歎了一口氣,謝檀第一次見到時,雖然心中苦悶,卻也天真爛漫,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一樣單純可,從未有如此懷傷春的時候。
現如今倒是覺得變了很多,看來,經一事之後,無論怎樣單純的人都會長。
過了良久,才從牙中吐出幾句話,“你一直在追查我的事?”
謝檀點點頭,“此事有蹊蹺,可是追查到那幾個傷害你的人,用盡了刑罰,都沒能問出什麽。”
淑敏閉了閉眼睛,一顆淚珠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我就想到會是這樣,是誰要害我?是不是我牽扯到了什麽人的利益,所以才會要這樣害我?”
“有些事,聽到的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無論如何我都會拚盡全力,還你一個清明。”謝檀鄭重其事的保證的。
做出的承諾,言出必行,有些人,有些事,總覺得這一輩子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失去了就是失去了,離開了就是離開了,可我說能給他第二次機會,必定要拚盡全力,讓自己此生不留憾。
淑敏點點頭,煩憂的事很多,繞在心頭,讓難以安睡,可不願再問,不願再想了。
隻是謝檀奇怪,事都過去這麽多天了,宮裏怎麽沒一點消息傳出來?
月朗清明,預示著第二日又是一個好天氣,春花漫爛,雖不如園中,百花盛開,群芳奪豔,可也別有一番風味,青牆林立,爬山虎也在一日之間舒展了枝條。
到了夏天,謝檀就格外喜歡爬山虎這一種強韌的植,麻麻的順著架子攀繞在牆上,能帶來一片涼。
為此還特地讓人在庭院中放了兩張涼椅,一個小桌在爬山虎牆下下棋,喝酒詩,都是極風雅的事,隻可惜那是閨閣中最閑暇休閑的時了。
重生之日,又是冬日漫漫,需求都會得到,這種閨閣之中的雅趣了。
也是為了讓淑敏盡早的解開心結,不再對那些事抱有怨憤,重新振作起來麵對生活,謝檀也願花出大把的時間去陪伴。
一顆墨玉棋子落在棋盤之上,淑敏興喊道:“我又贏了,沒想到我那微末的棋藝居然能夠勝過姐姐。”
“你呀,小鬼靈的。”謝檀笑笑平日無事的時候,總是喜歡自己對著自己下棋,倒不是因為這樣做有樂趣,隻是珠璣和珠釵兩個不學無的丫頭,幾招之就被打敗,也實在是無人可陪。
這麽做倒不是棋藝不比淑敏,隻是為了能夠讓開心,隻要能夠再見到歡暢的笑,謝檀做這點小事倒也沒什麽。
一盤棋局完了,淑敏總是贏也覺得沒有意思,隻拿起桌上放著的一盤芙蓉糕。四看著,這才說道:“姐姐的院子如此有趣,是姐姐著人布置的嗎?”
“是啊,畢竟是自己要住很久的小院落還是按著自己的心意來布置比較好。”謝檀笑了笑,園中雖然沒有什麽奇花異草,但是勝在雅致,小花園中地上所鋪的石子路,都是挑選了上好的白鵝卵石鋪就而,顯得格外清雅。
左側是爬山虎牆和一些花卉,右側本來是一個荷花池,隻是夏天水草茂盛,太招惹蟲子,後來被填平地之後也就沒有再種什麽了,到顯得兩邊景不一,一邊熱鬧,而一邊荒涼。
“姐姐在那邊搭個秋千可好?”淑敏想了想,也覺得那一片空地空著也實在是太過浪費了。
“你要願意,我明日便讓人來做。”謝檀輕笑了一聲說道,不過也是個秋千而已,隻要能夠讓淑敏歡心,做什麽都願意。
淑敏點點頭,忽然生了幾分向往,“然後呢,在那邊搭幾個花架子,種上一些花,在花叢中秋千格外好呢。從前讀詩詞的時候,就覺得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濃花瘦,薄汗輕的意境極好。”
“這首詞寫盡了純,你呀,覺得好就是好咯。”謝檀笑了笑,又咀嚼起來。這句詩詞中的意味,也覺得甚,隻是那樣無憂無慮的時,喃而又自在的日子,不複存在。
兩個人又相對咯咯的笑了起來,心境不同,或許看待事的目也就有所不同,還好,淑敏已經不去再想那些糟心的事兒了。
正談笑著,珠璣卻快步走了進來,步伐顯得有些急促,見著藤架後的人,猶豫了一下,才氣息紊的稟報道:“琪郡王來了。”
“琪郡王?”謝檀回頭,想起淑敏那一個隻重榮華富貴,不懂兒長的爹爹,就有些沒好臉。
“是啊,來的時候倒是尊了禮數,已經稟報過大老爺了,這個時候正在往小姐的院落裏來,說是要見一見淑敏郡主。”珠璣微微有些猶豫,也不知道在慌張些什麽,總覺好像要避著淑敏的意思。
謝檀看了一眼淑敏,這才回頭來一字一句認真的問道:“隻是說要見一見,沒說要接回去嗎?畢竟淑敏郡主也是琪郡王的親生兒,有緣關係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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